酈靜站在飯店房間的落地窗前,焦慮的撥打同一組號碼,連續兩天失眠,讓他的俊臉出現了疲態,以往因為工作需要,連續幾天沒睡,他也不曾這麽累過,可此時的內心煎熬,卻讓他度日如年。


    昨天他打了一整天的電話,但怎麽也找不到楚琬琰,剛開始隻是沒人接,後來再打,則是直接轉入語音信箱,打她公寓的室內電話也找不到人,她到底去哪裏了?


    前天他送水穀就醫時,在飯店大廳看到楚琬琰,她看他的神情讓他很擔心,像是被他背叛似的,她是不是誤會什麽了?可那時他急著送水穀就醫,沒時間向她解釋。


    到了醫院,醫生替水穀做了檢查時,他立即打電話給楚琬琰,電話通了,卻沒人接,之後他又連打了幾通,也是同樣的情況,不管他留言或傳簡訊,她也一樣沒迴。


    關於水穀的狀況,莊醫生沒多說什麽,隻說一切都沒問題,寶寶也很正常,至於為什麽會出血,她也頗為困惑,至少到醫院時,水穀並沒有出血現象。


    而且這個莊淑倩醫生,也就是幫水穀明美看診的女醫生,水穀似乎跟她很熟,如果說水穀從確定懷孕後,就一直找這個女醫生看診,兩人變得熟稔並不奇怪,怪的是,那個女醫生對他似乎頗有敵意,每講幾句話,就要損他一下。


    後來水穀在病房裏打點滴,他便到外頭繼續打電話給楚琬琰,女醫生還“特地”出來“警告”他——


    “我是琬琰和盛睿雲的好朋友,勸你……如果不能真心待琬琰,就讓更好的男人跟她在一起。”


    酈靜怔了一下,不明白她為什麽突然這麽說。“你覺得盛睿雲比我適合琬琰?”


    “起碼他不會腳踏兩條船。”


    “腳踏兩條船?我以為我是個很安份的人。”


    “你這人實在是——”莊淑倩氣得咬牙切齒,“要不是琬琰好心介紹水穀明美到我這裏看診,你這花心男的事恐怕還沒人知道!”


    酈靜在乎的重點顯然和莊淑倩不一樣。“琬琰和水穀認識?”


    哼!怕了厚!莊淑倩把她們認識的經過說了一遍。“你這種人真可怕,要不是你今天陪水穀來醫院,我也不會知道水穀肚子裏孩子的爸,居然就是你!”


    “水穀這麽告訴你的?”


    “怎麽,你不承認?”恨恨的瞪了他一眼。“你最好離琬琰遠一點,哼!”說完她轉身就走。


    酈靜思考了一下,水穀認識琬琰?相遇的經過聽起來不像是故意的,可水穀明美不可能知道他和楚琬琰在交往,想必一定是透過征信社調查的。


    如果她知道楚琬琰是他心愛的女人,而水穀隻要扮演成一個遇上負心漢的可憐女人,不斷對楚琬琰訴說她的委屈,不知道他和水穀是什麽關係的楚琬琰,如果有朝一日發現好友口中的負心漢就是他……


    酈靜越想,臉色越難看,不,楚琬琰發現了,她一定已經發現了!


    他想起她在飯店大廳看著他的神情,一般女人看到男友懷中抱著另一個陌生女人,一定會馬上衝上來追問那個女人是誰?可楚琬琰沒有,她看他的眼神,有著被背叛的失望,可見她早就知道他懷中的女人是誰。


    該死的!要是所有事情都和他推測的一樣……


    於是他當機立斷,馬上打了通電話給水穀德雄,告知他已無心力幫他照顧女兒,希望他盡快把女兒帶迴美國,接著趕迴飯店。


    迴到飯店,他要換襯衫時才發現,經過幾個小時後,沾在他襯衫上的血仍是鮮紅色的?!他怎麽這麽笨,那根本不是血,而是紅色染劑!


    水穀那個女人,八成知道楚琬琰和他在飯店約會,才故意裝的吧?


    早知道這女人是個麻煩,卻不知道她這麽過份!


    這兩天他拚命打電話仍找不到楚琬琰,他甚至打電話給蘇蕊,問她媽咪有沒有打電話給她,她說前天有,但之後就沒打了。


    楚琬琰的手機由拒接、關機,到了今天,他一撥電話,係統居然告訴他,您撥的號碼已暫停使用。


    楚琬琰把電話停了?!擺明不給他解釋的機會!


    他拿起外套正準備出去找人,走出房門前,手機突然響了,一看來電顯示,是蘇蕊打來的。


    “爹地,你和媽咪沒問題吧?”她都已經躲到外公外婆家,替他們製造機會了,他們不會笨到不懂得把握吧!


    “為什麽這麽問?”


    “有記者打電話給外公,恭喜他,說媽咪要嫁給什麽翔達少東。”


    “……什麽時候的事?”


    “昨天,阿公一直要打電話問媽咪,可是都找不到人,那個記者還說是媽咪自己承認的,你們之間出問題了厚?”


    酈靜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沒事,媽咪如果有打電話給你,幫我記下她的號碼。”楚琬琰沒有打電話迴家,想必是不希望父母替她擔心。


    結束通話,酈靜想著蘇蕊的話,為什麽琬琰會承認和盛睿雲在交往?是因為在生他的氣?不可能!如果隻是為了氣他,不需要對媒體說這些,隻要私下帶著盛睿雲出現在他麵前,就足夠讓他氣到腦充血。


    那是媒體主動找上她?


    楚琬琰隻是個女醫生,媒體對她沒有那麽大的興趣,他們反而會對盛睿雲或自己比較有興趣,而且無論媒體鎖定的對象是他,或是盛大少,一定會發現楚琬琰。


    在什麽情況楚琬琰會“主動承認”她和盛睿雲好事將近……媒體發現他和她的密切交往,而她想保護他?


    老天,他這個大笨蛋!


    不行,他必須先把他和水穀之間的事向楚琬琰解釋清楚,楚琬琰雖然沒特別說過什麽,可對彼此間的交往已經夠沒信心了,又被水穀這麽一攪和,她一定更不相信他了,一想起楚琬琰那時的神情,他都忍不住心驚。


    門一開,隻見水穀明美笑吟吟的站在門口。“靜,你要去哪裏?”


    酈靜眯著眼睨著她。“去向琬琰解釋你和我之間的關係。”以往雖然不喜歡水穀明美,可他從來沒有像這次一樣,覺得她可憎到令人想吐。


    水穀有些訝異,隨即一笑。“這麽快就發現啦,天才的腦袋果然不同,我以為等你發現楚琬琰為什麽要躲著你,可能還需要一段時間呢!”她已經不想去猜到底是誰泄了她的底,光是想到記者找她時說的話,她就知道目的達成了。


    “你的心機真是深沉到令人作嘔!”


    水穀明美臉色一變。“我得不到的,也不許別人得到!”


    “大概隻有你這種女人才做得出損人不利己的事!”酈靜晈著牙,不想再和她多說什麽,如果她是男人,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狠狠揍她一拳。“讓開!”


    水穀明美篤定他不敢動她,堅持不走。“告訴你一件事,你再決定要不要現在去找她。”說完,她慢條斯理地走進他房間,悠哉的坐到床邊。


    酈靜站在門口瞪著她,想看看她到底還會說出什麽話來。


    “剛才有位自稱是x周刊的記者打來問我一些事,說他們本來有兩個企畫,一個關於翔達少東的真命天女,一個關於天才醫學博士酈靜,可卻意外發覺這兩個企劃中的人物居然有所重迭……


    “還說是楚琬琰主動澄清,說她和盛睿雲好事近了,聽說那一晚,盛大少送楚琬琰迴公寓,直到深夜才離開,兩人獨處了將近五個鍾頭……那個盛睿雲我在咖啡館見過一次,高大帥氣,重要的是,他相當喜歡楚琬琰呢,既然楚琬琰都響應他了,那五個小時……想象空間很大喲!”


    楚琬琰那個笨蛋,都這種時候了,還隻想著要幫他,他知道她為什麽會對記者那麽說。


    但水穀明美不明白,依舊得意的笑歎,“楚琬琰這麽快就喜歡上別人了,原來你們的感情這麽經不起考驗呐!嗬嗬……那時候我一再向她哭訴遇人不淑,且要她小心那種條件太好的戀人時,她還對你信心滿滿哩,我在飯店大廳看見她那深受打擊的表情……嗬嗬……痛快,真的好痛快!”


    酈靜冷冷的看著她,手上的拳頭握了又鬆,鬆了又握,額上的青筋暴凸。楚琬琰的傷化為他心裏最沉的痛,痛到了極點,人類潛意識的野蠻個性會被喚醒,他鐵青著臉,用盡所有理智,才能讓自己不出手打水穀明美,他不停地深唿吸,胸口起伏得厲害。“你真的讓我看到人性最醜陋的一麵!”


    “起碼我圖了個痛快,而你心中那個最美、最善良的女人又如何?也許現在正躲在哪個不知名的角落痛哭,不過,好人有好報啦,她痛哭時,旁邊還有個帥哥為她遞衛生紙,順道提供溫暖懷抱,這樣也不錯。”本文由提供!


    這個女人瘋了!酈靜隻能把她當成精神病患,才能抑製住自己怒火不再往上飆。“你說完了沒有?”


    他還想去找楚琬琰?!“你知道那記者和我約好下午要見麵嗎?他想采訪我,你想,如果我向那些記者哭訴,說其實楚琬琰就是介入我們之間的狐狸精,甚至幫他們加點料,說她在念哈佛時,行為就非常不檢點,介入你的婚姻,導致你和前妻離婚,你覺得……這篇報導會多吸引人?”


    當年的事,酈家對外一概守口如瓶,就連親朋好友都不知道,水穀明美自然也隻能就她知道的亂拚湊,可正如她說的,她如果亂放話,反正他遲早會迴美國,這個風波鬧得再大,對他的影響可說是微乎其微,可楚琬琰呢?她的父母呢?


    但如果現在就被水穀明美掌控住,以後她就會一直拿這件事來威脅他,說不定還會傷害到楚琬琰。


    酈靜冷靜的看著她。“嘴巴長在你身上,你愛怎麽說就怎麽說,你的謊言最多再維持七個多月,等孩子生下來,驗了dna,大眾就會知道你肚子裏的孩子不是我的,我們分手這麽久了,就算在一起時,也沒發生過親密關係,你怎麽可能會懷上我的孩子!當然,你也可以說,到那時候你的目的已經達成,什麽都無所謂,可是我告訴你,你就等著你父親用公司名義,為你惹出的風波登報道歉吧!”他冷笑。“你父親有心髒病,你應該沒忘記吧?”


    水穀明美臉色一變。“你不會這麽做。”


    水穀明美的母親早逝,從小就和父親相依為命,也許是因為父親過度寵溺,才會造成她人格偏差,可她會傷害任何人,唯獨不會傷害她父親。


    “以前的我的確不會,可現在……你說呢?”說完他便離開房間,決定先找到楚琬琰,向她解釋清楚後,再商量下一步要怎麽做。


    水穀明美哪會這麽快就認輸,她快步追上酈靜。“你不準走!”


    酈靜原本要搭電梯,又怕電梯裏人多,和水穀明美拉拉扯扯的很難看,於是他改走安全梯。


    水穀明美在他要打開安全門時一把拉住他,用力喘著氣說:“你答應我爸爸要照顧我的,如果、如果我有任何閃失,你對得起那麽照顧你的長輩嗎?”她知道酈靜對她一直沒有什麽好感,能躲多遠就躲多遠,可他居然答應父親要照顧她,可見父親對他還是很有影響力的。


    “你能有什麽閃失?再假裝流產?”


    “那次是假的,但這一次,隻要你敢走出飯店,我就從這裏跳下去,你說,這迴會是假還是真?”


    “水穀!”


    水穀明美揚高臉得意的的笑,一隻腳還挑釁的故意懸空,看著她那美麗絕倫的外表。實在很難相信她居然會說出這麽惡毒的話,就隻因為她的自私。


    但有個女人卻可以為了保護他,做盡傻事……


    “我再說一次,如果你堅持要出去,我就從這裏跳下去!”她就不信他不妥協。


    連日來的焦慮和不安,讓酈靜的忍耐到了臨界點,水穀明美一再的挑釁,讓他緊繃到極限的理智倏地斷裂。


    “你如果這樣跳下去,頂多受點小傷,死不了,我來幫你!”


    他突然緊抓住水穀明美的後衣領,用力的將她往前提,有幾秒的時間,水穀的雙腳是完全離地的,又斜又深的階梯,嚇得她尖聲亂叫。


    “不要!不要——”她本能死抓著酈靜不放。


    “你不是要跳?跳啊!”


    “啊——不要不要……我不要死……我還不想死啊……嗚~”


    酈靜將她拽住,往後一拉,讓她的雙腳重新著地,她嚇到腿軟,整個人癱坐在地上,痛哭失聲,她從來沒想過斯文的酈靜會變得這麽恐怖、有幾秒的時間她以為自己死定了……


    酈靜冷冷的開口:“你肚子裏的孩子,你不可能不要,甚至還十分珍惜,因為這很有可能是你唯一能生孩子的機會。”


    水穀明美訝異的抬起頭看向他。


    “我不說不代表我不知道。”他蹲下身望著她,眸光依舊冰冷。“你父親請我無論如何都要幫忙,可說真的,隻要我拒絕,他也莫可奈何,我是因為欠他人情,才會答應,他也清楚這些年來,我也是因為這樣才會一直包容你。


    “幾年前他心髒病發,加上年紀大,幾位心髒權威都不敢貿然動刀,以他當時的情況,不動刀,了不起再撐半年,那時是我花了十幾個小時替他開刀,算起來,我還救了他一命,若真要論人情,其實早就一筆勾銷了。”


    這下換她沉默了。她記得那十幾個小時的煎熬,那時她隻能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酈靜身上,還記得麻醉退了之後,父親睜開眼看著她,父女倆相視不停地掉眼淚,父親說的第一句話就是——我們能繼續當父女的緣份,是酈靜給的。


    這樣莫大的恩情,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她感情的不順和對跟酈靜那段情的懷念,她的心開始變得扭曲醜陋。


    “我會答應照顧你,除了因為你,還有一個原因。”他的表情不若方才冷漠。“一個身在異鄉、舉目無親的孕婦,最是需要關懷的,如果有人肯伸出援手,對孕婦來說是多麽溫暖的事,我曾經很感激這樣一個朋友,所以,如果有機會這麽做,我也會盡力提供援助。”當年如果沒有穀天佑,琬琰受的苦會更多,他隻是把受自於他的感激化為動力,迴報在其他人身上。


    水穀明美仍然保持沉默,但看得出來眼眶紅了。


    他看著她。“不要再招惹我了,我已經打電話通知你父親,他這一兩天可能就會帶你迴美國,你……好自為之吧!”


    看著酈靜離去的背影,水穀明美心裏忽然充滿罪惡感,因為酈靜,也因為……楚琬琰。


    “小姐、這是我認識的婦產科醫生,是女的,人很好,剛剛撞到你我很不放心,你可以去找她檢查一下,就說是楚琬琰介紹你去的。”


    這段話讓她們相識,卻也讓她有機會一再的傷害她。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盛睿雲結束會議後,秘書很興奮的告訴他,有貴客在會客室等待,透過玻璃窗,他看到了所謂的“貴客”,本想轉身離開,可又忍不住滿腔的怒火,非損他幾句不可,再加上楚琬琰請他幫忙轉交東西給他,他本想叫秘書寄去飯店,但現在那個人不請自來,他正好可以完成所托。


    迴辦公室拿了東西後,他來到會客室,推門而入,開門見山的說:“酈博士是來和我談專利合作的嗎?”


    “不是。”


    “既然如此,我不覺得我們除了公事之外,還有什麽私交。”


    盛睿雲會有這樣的態度,酈靜完全可以理解,他也不生氣,畢竟他今天來,是真的有求於人。“我今天來,是想請問盛先生,是不是有琬琰的消息,或是聯絡電話?”他到楚琬琰住的公寓,問過其他鄰居,他們都說好多天沒看到她了,最後一次看到她,她提了一個好大的行李箱,可能要遠行。


    楚琬琰要去哪裏?他問過所有可能會知道的人,但沒人曉得,她甚至向醫院遞出辭呈,不過醫院那頭暫且以留職停薪處理。


    為了避免蘇蕊卷入這場是非,再加上他幫她安排動第三次手術的日子也快到了,他就讓她的外公外婆先帶她迴美國。


    試過各種方法都找不到楚琬琰,盛睿雲是他最後的希望了。


    “沒有。”盛睿雲語氣淡漠,接著從口袋摸出一隻銀色的小盒子。“不過,她有交代要我把這個東西轉交給你。”


    酈靜怔了一下,取過盒子打開一看——他曾經親手套在她中指上的戒指。“……謝謝。”


    “連戒指都還給你了,你覺得我即使知道她的消息,還有必要告訴你嗎?”


    “如果你真的是琬琰的好朋友,就應該告訴我。”


    說到這個他就一肚子火!“如果真的是她的好友,我就該保護她,不讓她再被你這個混蛋傷害!怎麽,傷她這樣還不夠,還要找她做什麽?”


    “解釋。我欠她一個解釋。”


    “不必了,她不想聽。”


    “她可以為了保護我,向媒體承認和你正在交往,我想她會需要這個解釋的。”


    “你太自以為是了,多年前你這樣傷害她,多年後又發生劈腿事件,你以為她放在你身上的感情,加了大量防腐劑,永遠不會變質嗎?”


    “她告訴你當年的事了?包含……”


    “你們有個女兒?”


    想到這個盛睿雲更火,原來那個記者口中和楚琬琰極為相似的小女孩,真的是她的女兒。楚琬琰那麽年輕就幫酈靜生了個孩子,而且過程還這麽……令人心疼。一個女人到底要多愛一個男人,才有辦法做出這種傻事?他知道楚琬琰為什麽要告訴他這些,她用這種方式在告訴他,她曾經用她最瑰麗的歲月去愛一個人,那樣的歲月不可能重來,那樣濃烈的感情也不可能重來。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她當然可能再次喜歡上一個人,可隻要酈靜出現,她的心又會跟著他走,她太清楚這樣的自己,所以拒絕了他,希望和他當一輩子的好朋友。


    “怎麽,因為她對我的信任而吃醋了?”


    酈靜搖搖頭。“不,對我來說,琬琰告訴你當年的事,隻有一個意義——你徹底的被拒絕了。”


    這男人是故意來挑釁他的嗎?


    “她會告訴你這件事,雖然看得出來她十分信任你,但她也表明了,不要你再繼續喜歡她。”


    “你今天是來損我的嗎?”


    “我以為剛好相反。”


    “你說再多也沒用,琬琰的事我不知道,更何況,你有什麽資格跟她解釋?解釋就能減低你用情不專的罪,減輕她受到的傷害?”盛睿雲不同的冷笑。


    “水穀明美說的話全是假的。”


    假的?嗬!“我不是琬琰,不必浪費你的口水向我解釋!”


    不理會盛睿雲冷嘲熱諷,酈靜極有耐心的跟他解釋水穀明美的謊言。


    聽到水穀明美如此耍心機時,盛睿雲怔了一下,其實他也這麽想過,隻是沒想到,水穀明美竟比他想象中的還要更壞,那時他還想,如果酈靜管好下半身,也沒有女人會這麽可怕,沒想到她才是造成這團混亂的罪魁禍首。


    當然,酈靜很有可能也在編故事,可……沒這個必要啊,都鬧成這樣了,他沒必要再說謊。


    “你為什麽要跟我說這些?”


    “你是關心琬琰的朋友,起碼讓你知道,她喜歡的人沒有太差。”


    “哼!”


    酈靜說完,站起身便打算離開,既然盛睿雲不肯幫他,他就隻好再想辦法,不管怎樣,他一定要找到楚琬琰。


    盛睿雲冷哼一聲,“你找不到她的,連我都不告訴你了,我不相信你有辦法找到她。”


    “事在人為。”


    “如果她躲你一輩子呢?”


    “那麽我一樣可以用一輩子的時間去找她。”


    盛睿雲一聽,心頭頓時一怔,放緩了態度,淡淡說道:“她出國了,至於什麽時候出去的、去哪裏,我就真的不知道了。”他在心中一歎,如果楚琬琰想要的感情隻有這個男人可以給,他還是希望她能快樂。“很抱歉,幫不上忙。”


    “還是謝謝你。”


    走出翔達大樓,外頭的陽光刺眼。


    楚琬琰出國了,會去哪裏?


    人類是一種有趣的慣性動物,得意時,往往喜歡迴到不得意時常待的地方,去亨受被別人羨慕的勝利感覺,而失戀的人,常會迴到和情人濃情蜜意時,一起走過的地方……


    那麽覺得被他背叛的楚琬琰,究竟會去哪裏?哈佛校園,抑或……


    穀天佑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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