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蕭安然看蕭安蓉雲淡風輕的樣子,她的臉色好了很多,便讓人看不出她剛剛還疼的臉色慘白。


    “當然。”蕭安蓉笑笑安慰她,“這件事我們以後都不要再提了,就我們倆人的時候也不要說,就當成是我們之間的秘密,好不好?”


    她不想和蕭安然多說生病的事情,更不想讓小小的蕭安然去胡思亂想,“你以後隻當沒有發生過這件事情。”


    “好。”蕭安然點頭,雖然心裏仍然擔憂的很,但是她向來也最信任蕭安蓉,大姐說沒事的話就一定不會有什麽事情。


    “乖!”蕭安蓉難得的伸出手去揉了兩下蕭安然的頭頂,害得一向調皮的蕭安然也露出了些害羞的神色。


    見她終於放鬆了下來,蕭安蓉笑著對蕭安然道,“你下去把你哥叫上了。”


    “好。”蕭安然答應一聲,一溜煙的就跑了出去。


    蕭安權就不像蕭安然這般好糊弄了,他站在蕭安蓉的麵前,一張俊秀的臉淡然的冷著,很有幾分蕭安蓉平時的風度。


    “以後你二姐上下班,你多盯著些。還有,不管如何,絕不容許她外宿!”


    蕭安蓉說完,便又繼續批閱文件了,見他直直的站著不說話,便問,“你還有事情嗎?”


    “大姐,”蕭安權猶豫了下,想到剛剛蕭安欣哭的淒慘的樣子,還是有些不忍心的道,“這樣對二姐,會不會太……苛刻了些?”


    他本想說有些殘忍了,但是想到蕭安欣的確心思單純,蕭安蓉要是不管她的話,以後她還不知道要吃怎樣的大虧呢?


    “苛刻?”蕭安蓉抬頭,她知道這個弟弟一向與蕭安欣更親厚一些,可是自己對蕭安欣苛刻了嗎?


    想到剛才蕭安欣在房間裏哭著說出的那些話,她說她每天都是看著自己的臉色生活的。難道在他們,一直也都是這樣生活的嗎?


    蕭安蓉看著手裏的文件,這些東西都是因為要把蕭安權推上繼承人的位置而要提前準備的,要是麵前的人知道。自己不久就要失信他出國留學的諾言,甚至他可能還要麵臨休學,到那天他會不會覺得自己對他苛刻呢?


    不,應該是殘忍!對一個二十歲的少年來說,這一切應該是殘忍的!


    “那你覺得應該怎麽做?”蕭安蓉繼續翻著手裏的文件,把問題拋給對麵的蕭安權。


    蕭安權雖然二十了,但是他一直被蕭安蓉逼著努力,對情感上的事情還真是一竅不通。隻是看著二姐哭的梨花帶雨的慘淡樣子,他始終還是有些不忍心。


    “我……”蕭安權想想,要不順其自然……不行。辛子暮正打算利用蕭安欣,那蕭安欣豈不就會毫無防備的一頭紮進去了。


    蕭安權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出什麽辦法,隻得道,“畢竟二姐也是成年人了,你這樣控製著她的出行。是不是……”


    蕭安蓉把手裏的文件一合,啪的一聲就扔到了邊上,厲聲道,“有句話叫做家和萬事興,你聽過沒有!”


    “聽過。”蕭安蓉極少無緣無故的發脾氣,蕭安權被她突然的怒氣嚇住了,連忙挺直了腰背迴答。


    書房裏的空氣一下子變得緊張。蕭安權緊握著手小心的注視著蕭安蓉的表情,不知道她隱在暗影裏的臉,到底為什麽要發怒。


    “迴去好好想想吧……你二姐的事情沒有商量的餘地,她要是恨我就恨好了!”蕭安蓉說完便揮了揮手,示意蕭安權出去。


    直到合上了書房的門,蕭安權也沒有想清楚。蕭安蓉為什麽突然提到家和萬事興?


    二姐雖然和辛子暮有些來往,但她那樣柔弱的性格,還不至於敢和家裏鬧什麽分割。


    他不知道蕭安蓉因為他的那句“控製”,突然想到蕭安欣說看她臉色的話。原來他們都覺得自己控製著他們的生活!


    蕭安權又三番兩次的在蕭安蓉的麵前,小心翼翼的為蕭安欣求情。要車子的那次是的,這一次又是的,好像蕭安蓉還是公司裏的總裁,而根本不是他們家裏的大姐。


    可是蕭安權和蕭安欣不一樣,他是自己用心培養的人,不久之後就要繼承公司的人,他的心裏怎麽也會覺得,和自己有隔閡呢?


    是自己太嚴厲了嗎,趙臨謙時常說自己像個後母,他不說像個嚴父,卻說像個後母,是不是也覺得這裏麵隔了什麽!


    蕭安蓉想得越多,越覺得自己的思路會容易進入死角,連忙停下來,她走到櫃子邊,打開一瓶紅酒,難得倒了一小杯,輕輕的品嚐起來。


    才喝了沒幾口,門又響!


    今晚還真是熱鬧,蕭安蓉皺了下眉頭,才揚聲道,“進來。”


    門開,門口站著的人是李思思,身上還穿著職業套裝,看來是還沒有換下來。


    難道又是為蕭安欣求情的,自己嚴格她的上下班時間,真的很苛刻麽?


    “蕭總。”李思思走近蕭安蓉,見蕭安蓉手裏拿著酒杯,不禁多看了幾眼蕭安蓉的臉色,心裏開始猶豫要不要現在就開口。


    “有什麽話就說。”在家裏聽她叫蕭總,蕭安蓉的心裏滿是不舒服。


    “酒喝多了對身體不好!”她本來都想好了要怎麽和她說的,可是看到蕭安蓉手裏的酒杯,她突然又不知道該怎麽開口了。


    “沒事就出去吧,我還要看文件呢!”蕭安蓉覺得有些累了,就算是喝了些酒也沒有讓她覺得放鬆。


    “辛氏國際那邊動手了,我們公司所有的事情,都變得不好做了。”蕭安蓉一直擔心的情況,經過了昨天的宴會後,終於還是爆發了。


    “什麽?”蕭安蓉頓住放在嘴邊的酒杯,心裏來來迴迴的在腦袋裏過了幾遍,才似聽懂了李思思的話一般。


    “從今天下午開始,我們小組的成員才發現那邊的態度突然變了,晚上我好不容易約到辛氏那邊一位相熟的朋友,他說是上麵的指示,隻怕建碩在這個項目上不會再有什麽進展了……”


    “辛子暮的報複又不是沒有過,應該不會一下子就把我們給卡死的。”蕭安蓉的頭又開始痛起來,她強忍著鎮定下來,坐迴椅子裏,慢慢的轉動著酒杯思考。


    “我最近和那個男的走得很近,他有些喜歡我,一直都殷勤的很,可今天我打了好多電話才約到他,見麵他就說幫不了我……”李思思說到她的私事一點都不覺得什麽,反而擔憂的道,“這次好像和上一次有些不一樣了。”


    “什麽意思?他要報複我們,至多也是為難一些罷了,應該不會一下子就把我們踢出局才對。”


    “這個我本來也是這樣想,隻是……”李思思想到還在客廳裏哭的不成人形的蕭安欣,不禁歎氣道,“恐怕還是因為你們之前的關係吧,我看你們昨晚,好像……”


    “我和他已經沒有什麽了,”蕭安蓉一口否決,她知道李思思昨晚可能也看到辛子暮和自己的拉扯了,“那時他不過是在威脅我,我還以為他隻是利用安欣來報複我。”


    “隻怕這隻是你單方麵的想法,看辛子暮的動作,他這是故意要為難你了。”李思思看著蕭安蓉一口喝掉手裏的酒,便想到張賽叮囑自己要注意蕭安蓉飲食的話。


    “還是少喝些吧,深夜喝酒有什麽好。”李思思歎口氣,走過去拿走蕭安蓉手裏的空杯子。


    她怎麽沒也想到辛子暮居然會這樣不講原則,在這麽關鍵的時候使出這樣一招,這是要讓蕭安蓉騎虎難下了。


    李思思有些緊張的看著蕭安蓉,她是力排眾議才來的廈市,這個項目也是在董事會上提過的。如果一開始辛子暮就這樣為難的話,倒也還容易撤出去,蕭安蓉也不至於損失多少。


    隻是項目進行了這麽久,現在才為難他們,事情發展成這樣,豈不是要陷她入困境。


    “他們那邊傳出什麽話沒有?”如果是要為難,總也給個理由才是。


    “我問了,他說上麵什麽話都沒有……好像非要逼你的意思。”李思思歎口氣,蕭安欣還能哭出來,可是蕭安蓉呢,這辛子暮明白了就是要針對她啊!


    “你剛剛看到安欣了嗎?”蕭安蓉突然轉過話題。


    “在客廳裏哭呢,聽說來書房和你吵架了?”李思思歪著頭,好像不太在意的樣子,“小姑娘家的心思。”


    “辛子暮這人真奇怪,明明樣樣都不如趙臨謙,可他就是有這樣的魔力。”蕭安蓉歎口氣,“可能就因為他把什麽都看得那麽重,所以安欣才那麽喜歡他吧。”


    “什麽意思?”李思思不太明白蕭安蓉的話,他為難她,她還在誇他嗎?


    “我在想怎麽才能說服他?”他以前對自己太好,所以報複自己也是情有可原的,自己也並不覺得他有多可恨。可是那段已經不可能再有的感情,她要怎樣才能讓他徹底放下呢?


    “其實不就是分手麽,”李思思撇了幾下嘴,“我都分過多少個了,幸虧不像他這樣,要不然還不被煩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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