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瀧、鄭淏等人迴到城裏,叫上各自在京城長輩、管家、掌櫃、管事們,在一起討論這個賭約。


    眾人一陣交頭接耳後,終於站起一個人來。


    “少爺,諸位老爺、公子、管事,砂糖、白酒、茶葉、香皂這四種秘方,老夫無法估算其本錢幾何,所以也無法判斷秘方的價值,但老夫敢肯定,這四種產業未來的發展前景是不可估量的,應作為長久的產業來看待。”


    “嗯,王掌櫃說的是,隻是這價格有些太貴了,現在各店裏的流水本來就緊張,我們負擔不起啊。”


    “是啊是啊,除非從家裏麵再調些銀錢來。”


    “家裏的花銷也不少,不可能再給你們這麽多銀錢。”


    “嗯,要我們家再拿出十幾萬貫,壓力著實有些大。”


    眾人又是一陣交頭接耳。


    鄭瀧輕咳一聲,眾人又安靜下來。鄭瀧道:“現在討論的結果是,這秘方價格雖然有些貴,但是可以買,關鍵還是我們的資金不富裕了是吧。”


    眾管事、掌櫃一致點頭,對於龐大的世家來說,渠道有的是,資源又的是,人手有的是,從來不怕和別人競爭。秘方隻要有前景,價格不是很離譜,用不了一兩年就都可以連本帶利的賺迴來。


    “鄭公子,與其我們全部用銀錢購買,不如與之合作,讓其入股,這樣雙方都有好處。”


    “是啊鄭公子,生意人講究和氣生財,隻要他將秘方交出來,工坊、人員、買賣、錢財還不都是我們說了算不是。”


    鄭淏在一邊喝著茶水開口道:“他沒你們想的那麽呆蠢,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對待他。”


    眾人又是一陣沉默,若真讓他入股,肯定會以秘方占據很大的份額,到時候眾人累死累活的,他在一邊喝茶聊天數錢。再說,雙方本來就有間隙,入股合作之事還是有待考量。


    盧寶開口道:“不如我們直接和他商議單買秘方得了,我見白公子那人也不是不好說話,價格肯定還會再低一些,這樣我們不會有太大壓力,還能緩和一下我們之間的關係。”


    崔龔一聽不樂意了,拍著桌子大聲道:“不行,我們梁子已經結下了,老子忍了兩個月了,你突然告訴我要緩和關係,不可能!”


    “崔龔~,遇事怎可如此不冷靜?還說出如此粗鄙之言。滾迴去抄寫道德經十遍。真給博陵崔氏丟人。”


    崔龔愣在當場,張了張嘴,還是躬身行禮道:“是,二伯。”說著轉身離席。


    崔家二伯又不急不緩的開口道:“緩和關係崔某也不反對,但是作為千年世家,就這麽給一個無名小輩低頭,我博陵崔氏丟不起那人,所以我博陵崔氏再出10萬貫。不過,若趙家小子打不贏對方,鄭家,是不是也要給個交代才是。”


    “哼,打贏了我鄭氏一點好處沒有,打輸了還要我們交代,崔老二,你想要什麽交代?”


    “鄭老三,這主意可是你們出的,人也是你們選的,難道輸了不應該又個交代?”


    “崔老二,我看你就是故意找茬,王六娘子當初跟了我,你就一直懷恨在心,現在過去十多年了,你還不服氣?”


    “鄭老三,六娘從小和我青梅竹馬,最後怎麽可能選上你?你他娘的別以為老子不知道,肯定是你用了見不得人的手段,不然六娘怎麽會看得上你,而且十年都沒有個給你生下子嗣?哼,白白耽誤了六娘這麽多年,老子見到你就惡心,呸~”


    “我呸迴來,六娘嫁給我沒幾天,你就娶了盧氏二房四娘,若你一直喜歡六娘怎麽還會給盧四娘成親?而且還剩下了兩個兒子一個姑娘?不僅如此,你小妾也有三四個,還說什麽對六娘忠貞不渝?我呸!你這口是心非的花花公子,六娘早就看透了你這顆花心蘿卜,才選擇我的,我和六娘才是忠貞不渝。我呸……”


    ……


    眾人一陣無語,就知道會這樣,兩人雖然還是長輩,可一遇到總是會不分場合的掐起來。眾人立即撤離現場,免得被殃及池魚。


    出來後,王洪對鄭淏道:“鄭二哥,我們錢不一定能湊夠,要不問問崔芸的意思,她那裏有錢,看她能不能參與進來。”


    “若能參與進來更好。”


    鄭淏點點頭道,“要不是我半路遇到崔芸,真不知道這姓白的還有那麽多好東西,而且有這麽多的好東西還都是為了自己享受。看得出此人不求名、不貪利、不圖權,連色也不圖。若不是此人有點自負和自傲,還真是有些棘手呢……”


    “隻要這次這小子敢比,那就是中了鄭二哥的計。隻要他一輸,那我們就直接讓皇帝賜婚,屆時把這小子趕出公主府,那他還不是任我們揉捏。臨川公主府的一切還是屬於我們的。”崔龍頗為興奮狠厲的道。


    盧寶很是一愣,卻真是沒想到這竟隻是個打著跟白啟賭鬥秘方的幌子最後目標還是白啟和公主府的計中計,遂無奈的搖了搖頭道:


    “這次事了後,我還是迴去好好讀書,爭取考取個功名吧,經商不適合我。”


    王洪卻歎了口氣道:“就是因為家裏看我不是個當官的料,才讓我來管理產業的。”


    鄭淏見眾人士氣不佳,沉聲鼓勵道:“都打起精神來,不就是輸了一場麽,這次我們贏迴來就是。我們世家子弟,他不過一介白身,仗著有公主撐腰而已。他如果沒有公主撐腰,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迴了。而且這次怎麽看我們也不可能輸,諸位應該想想怎麽數錢才是。”


    立即有幾個人臉上漏出興奮之色。但還有一部分對此很是擔憂,畢竟上一次賭鬥眾人也是自信滿滿,最後還是輸徹底。之後找的山匪更是被朝廷抓的幹淨。兩次的失敗,人們總是能學會稍微冷靜些。


    崔芸接到了鄭淏的快馬書信,此時卻在猶豫著要不要去。


    在公主府遊玩了一天後,出來也沒有感覺有什麽不習慣,但是每當吃到其他飯食時,總會想起公主府吃的飯食,然後突然之間就覺得沒有胃口。


    崔芸也告訴自己不能過於留戀這些,可那糖果、香水、香皂、牙膏沒有了都可以忍,但是廁紙、姨媽巾用了不到兩個月竟然也快沒有了,這如何能讓人忍受的了。


    崔芸一再告訴自己這些都不是問題,大不了用側籌,可一想到側籌的樣子,崔芸突然覺得一陣惡心。難道真的要跟家族說,要製作上茅房專用紙?


    崔芸沉思了半晌,果斷搖搖頭,還是腿重要些。


    “小荷,收拾收拾東西,去京城。”


    正在算賬的小荷轉過頭來,有些驚訝的看著崔芸道:“剛迴來還要去啊。不會是,還想再被拐一次吧。”說完自己咯咯的笑了起來。


    崔芸在桌子底下踢了小荷一腳,沒好氣的道:“虧還給你糖果吃。這次是崔家二哥崔淏來信讓我過去,快收拾收拾下午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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