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曼恢複的很快,除了脖子上的那一圈青紫的手印。


    看起來猙獰極了。


    原本林曼就瘦了許多,再加上這幾天脖子受傷導致吞咽困難,這一下更加的消瘦起來。


    外麵林昭陽尋找她的進度,每天康納都會來和她報告。


    霍雲崢也很迅速的從華國迴來了。


    最近一段時間,紅會和尖刀會已經進行了好幾次的碰撞。


    康納有時候過來心情很好,有時候過來,陰惻惻看著她的眼神,好像要把人嚇死一樣的陰沉。


    但是就算如此,林曼也沒有被康納粗魯的對待過。


    “你要走?”


    林曼抬眼詫異的看向康納,她還是第一次看見康納穿的如此的鄭重。


    就好像要去參加一個很重要的會議一樣。


    康納轉過頭來看向她,勾唇:“怎麽?舍不得我?”


    林曼撇過頭去,不再看這個男人。


    最近康納在她麵前表現的很奇怪,對她說話還有態度都變得曖昧許多,林曼不喜歡這樣的發展,甚至對康納的態度都顯得惡劣許多,隻是這個男人就好像吃錯藥了。


    她冷笑一聲:“我怎麽可能會舍不得你,我巴不得你現在就出了事,我正好可以離開。”


    康納的臉色吧唧一下沉落了下來。


    “嗬嗬,那你死心吧,這輩子都不可能的。”


    林曼抿唇,臉上的表情顯然很鬱悶。


    康納看著她的臉色,冷冷的笑了一聲,走到她麵前,手指挑起她的下巴:“你最好乖乖的在這裏等我迴來,不要輕舉妄動,否則我也不知道我會不會再對你做些不好的事情來。”


    月清然原本就有些蒼白的臉此時驟然變紅。


    很顯然,是氣的很了。


    她惡狠狠的瞪了一眼男人,猛地撇開頭去:“快滾吧。”


    康納仰起頭來,哈哈笑了兩聲。


    再低頭眼神裏麵已經滿是笑意,他俯下身子,在林曼的發旋上落了一吻,低低的聲音帶著幾分蠱惑:“我終於知道為什麽霍雲崢和林昭陽都對你另眼相看了,你這樣的女人,勾引人而不自知麽?”


    林曼的身子猛地僵住。


    拉住被子,一把將自己裹了進去。


    既然說不過康納,倒不如少說兩句,省的生氣。


    康納看著林曼的模樣忍不住的低低的笑出了聲音,伸手拍了拍被子:“傻瓜,快把頭伸出來,不然的話就要捂死了。”


    林曼動了動身子,但是卻沒有如同康納所說的起身。


    她的身體不好,自從來了這裏之後,先是被掐,後來又餓了幾頓,現在林曼做什麽都沒有力氣。


    倒不如非暴力不合作,既然沒有辦法讓康納離開。


    一直到康納的身影消失在了房間裏,林曼才從被子中探出頭來。


    漆黑的眼神裏麵複雜極了。


    她想要的,她得到的……


    這一刻竟然全部都在腦海中浮現出來。


    而她,也已經將近一個星期再未曾有過霍雲崢的消息了。


    她閉了閉眼睛,將那一身的煩躁給壓了下去。


    康納不在,她也就沒必要再將自己弄得那麽頹然,掀開被子下了床,去洗手間洗漱完畢後,換了一身休閑的家居服,她開始滿屋子的勘測這裏的地形。


    打開房門,林曼吸了口氣。


    苦笑起來,這還是她第一次出房門。


    她走出房間,外麵的走廊上麵站著的都是黑衣的保鏢,看見這一畫麵的林曼心底不由得一個咯噔,這裏可比萊利的大宅的安保周密多了,和當初的淩雲寺比起來,這裏也明顯的更加的可怕。


    林曼怎麽也想不到,康納居然是這麽一個沒有安全感的人。


    “喲,這不是住在頂樓的夫人麽?”


    突然,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從下麵傳來。


    林曼扶著欄杆,朝下看去,卻見到幾個漂亮的女人正坐在客廳裏麵品茶。


    她抿唇,看著他們:“你們是誰?”


    幾個女人的臉色一僵。


    坐在中間的女人冷笑一聲:“連我們是誰都不知道,你未必也太不把我們放在心裏了吧。”


    “我為什麽要將你們放在心裏?”


    林曼蹙眉,覺得奇怪極了。


    說起來,她不過是一節階下囚,怎麽這些女人看著她還是滿臉敵意的樣子。


    幾個女人被林曼囂張的言語給氣的臉色發白。


    坐在中間的女人更是滿臉苦澀。


    自己是跟著康納時間最長的女人,後來康納的這些情婦,更是被康納交代了由他來管理,沒想到到最後,康納願意娶的女人卻是個她從未見過的。


    是因為康納也不信任她麽?


    “你這個女人簡直敬酒不吃吃罰酒。、”


    終於其中一個女人忍不住的跳了出來。


    過了這一個禮拜他們也算是看清楚了,boss很顯然沒有想要將他們都趕走的打算。


    所以他們在麵對林曼的時候也膽大了不少。


    “算了,別生氣了,七妹,她剛生了孩子,我們要是把她氣出個好歹來,boss會生氣的。”


    另一個女人一把拉住她的手腕,提醒大家,這個女人還給康納生了個孩子的事實。


    林曼心頭卻猛地一顫。


    原來康納知道她生了孩子。


    再想想,之前在北非的時候,她懷孕的事情康納就已經知道了,現在算算時間,得知她剛剛生育,也不是難事。


    頓時,林曼的臉色更加的難看了起來。


    “可是……”


    七妹忍不住的想要反駁,隻是在這個時候,突然從門口傳來高跟鞋敲擊地板的聲音,所有人都詫異的朝著門口看去,隻見一個高挑的身影從門口走了進來,她身形窈窕,麵容嬌媚,臉上的表情冷若冰霜,可偏偏那雙眼睛卻是一雙多情的桃花眼。


    這樣的女人渾身上下都寫滿了兩個字——尤物。


    幾個女人心頭一顫,怎麽又有個女人?


    這時候,那個女人摘下了墨鏡,勾唇笑了笑:“我找夫人的,你們慢慢聊。”


    說著,便抬腳朝著樓梯走過去。


    林曼也在這一瞬,看清出來來人。


    她的臉色驟然變得無比的冰冷。


    月清然身形婀娜的上了樓,卻在樓梯口被攔住了,月清然的目光落在林曼的身上,臉上突然露出笑顏:“夫人,好久不見,不請我進去坐坐麽?”


    林曼皺著眉頭看向月清然:“讓她進來吧。”


    幾個保鏢麵麵相覷。


    他們對這個被他們稱為夫人的女人的身份並不太了解。


    但是既然能被boss放在旁邊的身份,必定隻高不低,幾個人麵麵相覷了幾秒,就將月清然放了進去。


    月清然走到林曼的麵前,她的個子比林曼高一點,整個人的框架看起來也比林曼更加的壯碩。


    她站在林曼麵前,襯托的林曼格外的楚楚可憐。


    “月清然,你到底想要做什麽?”


    月清然摘下臉上的墨鏡。


    漆黑而精致的眼,就這麽直直的看著她。


    定定的看了幾秒後,突然勾唇笑了,笑的格外的燦爛:“林曼,我今天來是想要問你一件事?”


    “說說看,如果我知道,必定知無不言。”


    “對你來說不是難事。”


    月清然環顧了一下:“這裏看起來太不舒服了,不知道夫人可願意帶我去一個僻靜的場所?”


    林曼默了默,卻也不想就這樣講月清然帶去自己的房間。


    幹脆走到保鏢的身邊:“帶我去一個小會議室。”


    保鏢:“……”


    雖然不知道夫人怎麽知道這裏有會議室的,但還是十分貼心的帶著他們去了最近的小會議室,位於這一次的最角落的小房間。


    說是會議室,倒不如說是會客廳。


    這裏麵隻有幾張沙發,連桌子都沒有。


    很顯然,康納沒有奉茶的習慣。


    大概奉行的是,愛聽聽,不聽滾的原則吧。


    “好了,現在已經沒有人了,你到底想要做什麽?這樣三番兩次的將我印出來?”


    月清然笑了笑,目光魅惑極了。


    隻是在這魅惑之下,有的隻有滿滿的落寞。


    她走到窗邊,背對著林曼,深深的舒了口氣:“我其實一直很好奇,你為什麽每次被綁架了,這些綁匪都能對你這麽好呢?”


    林曼:“……”


    “個中滋味,隻有自己知道,在你看來很好的日子,對我來說,宛如地獄。”


    “林曼,其實我很羨慕你,你擁有英俊的丈夫,擁有可愛的兒女,擁有很好的朋友,甚至……還擁有著數不清的財富和至高無上的地位,我一直很嫉妒你,我當初很喜歡霍雲崢,現在想來,或許我更喜歡的,是他能給我帶來的,高高在上的感覺罷了,對於他這個人,我倒是沒有那麽多想法,林曼,你會不會覺得我很傻,傻到為了一個不愛的男人將自己害成如今的模樣。”


    林曼定定的看著月清然的背影。


    怎麽也想不到,月清然居然會突然跑過來和她說這樣的話。


    當初在棉花市初次相逢,這個女人手裏拎著文件,神色中帶著清冷的嬌美,就這麽直接的走進了療養院的院子。


    若那時候她不動心思的話,恐怕到現在還是棉花市市長的女兒。


    也不會像如今這樣顛沛流離,過得苦不堪言。


    “我為林昭陽帶迴了你,他卻把我關在了地窖中,每天隻給我吃一點冷掉的食物,我每天不僅要擔心自己毒發身亡,還要擔心自己是不是有一天就被關押瘋了,你被林昭陽當成了女王,整個莊園都為你轉動,甚至連潘阮清,都因為你,被林昭陽徹底的斷絕了關係,我為康納將你引過來,康納還是如同林昭陽一樣,將你養在一個最安全的地方,林曼,為什麽,為什麽你不管在怎樣的境遇中,都能過的這麽好,你能告訴我麽?”


    林曼:“……”


    她似乎聽到了月清然那聲音裏微微帶上的哽咽。


    月清然似乎在哭泣。


    “我真的好不甘心啊,為什麽,憑什麽?林曼你知道麽?我爸爸死了。”


    林曼心裏一個咯噔。


    月市長死了?


    明明來美國之前,月市長還活得好好的呢、


    “被溫夏那個女表子一刀斃命,你說可笑不可笑,我媽媽被我爸爸殺死了,我爸爸卻被他的姘頭殺死了,這算不算輪迴報應啊?”


    月清然緩緩的轉過身來。


    林曼猛地往後退了一步,目光驚恐的看著她手中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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