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網


    霍雲崢早早的就起床了。


    他側過頭,看了一眼床上還在熟睡中的林曼,小心翼翼的掀開被子下了床。


    換了一套休閑服,便小跑著出了院子。


    澄明穿著僧衣,戴著鬥笠,手裏拎著一個藤條簍子,另一隻手裏拿著兩個魚竿,直挺挺的站在門口,似乎正在等著他。


    看見他走出門,側過身子對他揚了揚手裏的魚竿。


    圓盤似的臉上頓時露出笑容來:“要一起釣魚麽?”


    霍雲崢愣了愣。


    點點頭:“好,我和陸雅說一聲。”


    說著,便掏出電話打了個電話給陸雅,這是他昨天晚上剛剛拿到的陸雅的電話號碼。


    電話那頭的陸雅聲音清冷,很顯然,她已經起床了。


    霍雲崢的聲音裏也充滿了淡漠:“我和澄明去釣魚,等夫人醒了,你和她說一聲。”


    陸雅點點頭:“好的。boss。”


    “真是沒想到,你也有出門都要和老婆報備的一天。”


    澄明嗬嗬的笑了一聲。


    霍雲崢專心致誌的坐在小板凳上麵為魚鉤串魚餌,好半晌之後,他將鉤子往水裏一扔,拿著魚竿便將線甩了出去。


    這裏是淩雲寺的放生池。


    裏麵有不少鯉魚。


    澄明偶爾迴來釣魚,釣上來的魚到了最後也都會放迴去,不能說釣魚迴去吃,但是卻也算是澄明為數不多的一點小愛好了。


    “我看你倒是很習慣這裏的生活啊。”


    霍雲崢目光專注的看著湖中的魚餌,手抖了抖,魚漂上下浮沉著,聲音裏帶著幾分漫不經心:“看樣子,你是真的不想要迴去了?”


    澄明抿了抿唇,似乎在思索,卻又思索的時間不夠長。


    隻是短短的幾秒而已,便揚起明媚的笑容:“當然要迴去了。”


    他也將魚竿甩了出去:“老是待在這裏,骨頭都懶了,我還年輕的很,自然是要好好的活動活動了。”


    “嗬嗬,你有這樣的覺悟就好了。”


    澄明瞥了他一眼,冷哼一聲:“你不是早就知道我會這樣選擇了麽?不然的話,也不會將夫人交到我手裏不是麽?”


    淩雲寺是一座天然的屏障,對林曼來說,是最好的保護色。


    澄明對霍雲崢是很了解的。


    或許當初兩個人上山來的時候,還不了解,但是當他真的將林曼放在這裏的時候,他就已經明白了,霍雲崢是絕對不允許他真的在棉花市這裏的一個小小的寺廟裏麵待一輩子的。


    當然,他自己本人也是不甘心的。


    當初若不是萬不得已,他又怎麽會龜縮在淩雲寺裏這麽長的時間。


    當初他離開美國,既有對家族的失望,也有對霍雲崢強大的向往,縱使之間出了一些問題,但是心底的那一抹憧憬,卻絲毫沒有被磨滅。


    對霍雲崢強大力量的憧憬。


    對能夠掌控自己命運的憧憬。


    這些年,不停的衝擊著他的心靈。


    “看來這些年來,你也沒有變的太糊塗了啊。”


    霍雲崢若有所思的笑了笑。


    澄明也憨厚的笑了笑,不過兩個人都沒有繼續交流,而是都專心致誌的開始釣魚起來。


    林曼醒來的時候,太陽已經高高的懸在天空了。


    她有些茫然的看著天花板,腦袋有些發懵。


    懵的她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她似乎睡過頭了。


    這種現象自從她懷孕初期的症狀消失之後,就再也沒有過了,沒想到今天居然就這麽睡過頭了,明明昨天晚上睡得還不晚啊,睡得早,還起得晚,也不知道是因為霍雲崢難得在身邊,還是因為她無意之間放鬆心情了。


    一直站在門外當門神的陸雅聽見裏麵傳來淅淅索索的聲音,第一時間推門走了進去。


    她幾乎已經從林曼的保鏢,變成了她的貼身助理了。


    但是她並沒有任何的怨言。


    沒見以前霍雲崢連她的名字都記不住,現在居然會主動的和她要號碼了。


    四舍五入的……


    她和那些護衛隊長也沒差什麽了。


    所以她照顧林曼起來格外的精心。網


    “夫人,先生剛剛打電話來說,他和澄明方丈去釣魚去了。”


    林曼點點頭,伸手摸了摸臉。


    聲音裏帶著幾分沙啞:“阿崢有沒有吃早餐呢?”


    “沒有呢,夫人。”


    “那讓廚房做一點清淡的,送到放生池那邊,我的那一份也送過去。”


    “好的夫人。,”


    陸雅一邊為林曼披上外套,一邊聲音恭敬的迴答道。


    等林曼洗漱完畢,搖搖晃晃去了放生池的時候,陸雅這才轉身快步的朝著廚房走過去。


    林曼剛到放生池,就看見兩個男人一左一右的坐著,也不說話,神情十分專注的在釣魚。


    而放在兩個人中間的魚簍,時不時的猛地晃了晃。


    顯然裏麵肯定是有魚的。


    “你們釣了幾條魚了?”


    林曼走到霍雲崢的身後,仿若無骨的柔夷輕飄飄的落在霍雲崢的肩頭。


    霍雲崢側過頭,笑著看了她一眼,勾起唇角,眼底溢著溫柔:“你醒了?”


    “嗯。”


    林曼點點頭。


    拉過凳子坐在了他的旁邊:“難得看見你這麽悠閑的模樣。”


    從兩個人在一起之後,霍雲崢一直都是比較忙碌的,如今這樣悠閑的釣魚,是林曼從未見過的悠閑。


    霍雲崢笑了笑,空出一隻手來,輕輕的攥著她的手腕把玩著:“我這次過來沒有帶工作過來,我說過是來陪你的,就不會讓那些亂七八糟的工作打擾到你的時間。:”


    林曼橫了他一眼。


    隻覺得這個人自從再次見麵之後,總是一本正經的說著這些情話。


    到底在美國學習了一些什麽東西啊。


    很快陸雅帶著人將送上了早餐。


    霍雲崢直接將魚竿壓在了旁邊的石塊下麵。


    自己則是站起身來,跟著後麵來到了旁邊的小花園,石桌上麵放著兩碗粥,還有蒸餃。


    “蒸餃是芥菜餃子,阿崢,你喜歡吃的。”


    林曼咬了一口蒸餃,就不由得眼睛一亮,


    霍雲崢看著她喜形於色的模樣,不由得心頭更加的柔和了幾分。


    看著這樣的林曼,心中的想法也就更加的堅定了起來。


    不管怎麽說,他絕對不允許夢中的事情爆發出來。


    …………


    月清然獰笑著看著躺在病床上的溫夏。


    身邊還跟著一臉灰敗的月市長。


    她手指捏的緊緊的,轉過頭來,輕輕的拍拍他的肩膀:“爸爸,你想要給我搞出個弟弟來,也得有這個能力才行,這是胚胎和你的dna鑒定。”


    說著,伸手從包裏抽出一個文件夾,狠狠的摔在他的懷裏。


    月市長下意識的抬起手來接過文件。


    臉色微微的有些變換:“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


    什麽dna鑒定?


    “你看一眼不就知道怎麽迴事了?”


    月清然揚了揚下巴,用下巴指著他懷裏的文件。


    而原本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溫夏卻瞬間的激動了起來,她猙獰著一張臉,滿是憤怒的瞪向月清然:“月清然,你不得好死,你害死了我的孩子,你個賤人……”


    她罵的語無倫次。


    月清然卻絲毫不受影響。


    “溫夏,雖然我不知道你年紀輕輕為什麽就想不開要跟著我爸這種糟老頭子,但是看見鑒定報告的時候,我才知道你這個女人啊,其實也是爛進骨子裏的,說吧,你的孩子到底是誰的?”


    溫夏的臉色頓時更加的猙獰,那雙眼睛,就好像要將她拆吃入腹一樣。


    “我不懂你在說什麽?”


    溫夏的眼神一瞬間的慌亂。


    更是忍不住的抬眸去看站在門口的月市長,她捂著肚子,聲音帶著哀怨的喊道:“老月,你是死了麽?沒看見你女兒在欺負我麽?你還是不是男人啊,我的孩子掉了,你連一聲都不敢吭聲啊。”


    月市長剛準備翻開文件,就被溫夏尖銳的叫罵聲給嚇了一跳。


    連忙將文件一蓋。


    小跑著就跑了過去,從後麵輕輕的抱住溫夏,將她抱在懷裏。


    “夏夏別哭,別傷心啊,你還在坐月子呢。”


    月市長可是聽說了,要是小月子坐不好的話,以後可難懷孩子了,隻能小聲的安撫著:“咱們還會有孩子的,還會有的啊。”


    說著,又虎著一張臉,惡狠狠的瞪向月清然:“清然,你何必到這裏來嚇唬她,她的孩子都已經沒了,你還想怎麽樣,你媽媽的事情我也很遺憾,我也不想的,少年夫妻老來伴,我比你更傷心,但是人要超前看,你現在在美國,我如果不再找一個老婆,我的生活都成問題,難不成你以後結婚了,我還能指望你迴來照顧我麽?”


    月清然嗤笑一聲。


    雙手環胸,居高臨下,鄙夷的看著月市長。


    “我說,你是不是還沒看那份文件啊,看完了,你要是還能這麽義正言辭的和我說這些,我立刻就走,永遠都不迴來,行不,你們哪怕生十個八個孩子都不管,行麽?”


    月市長越聽越覺得奇怪。,


    目光自然而然地看向落在地上的那個文件夾上麵。


    溫夏的臉色猛地一僵,伸手猛地攥住月市長的袖子,咬著牙:“不許去,她的東西,你什麽都不許看,你這個爛了心肝的女兒,誰知道那文件上麵有沒有塗什麽毒藥。”


    月市長的身子猛地一顫。


    竟然真的頓住了身形。


    月清然冷笑一聲,不屑的看了一眼月市長:“我沒空和你們在這邊玩這些遊戲,總之我的話就撂這兒了,溫夏,你也別把誰都當傻子看,誰不知道你是個什麽人啊,你的溫氏集團能有現在這麽成功,不知道你誰過多少男人了,你的孩子到底是哪個姘頭的,你自己清楚麽?”


    若說剛剛還說的很朦朧。


    這會兒這段話應該算是攤開說了。


    月清然彎腰從地上撿起文件夾,翻開到結論的那一頁,輕輕的攤開到月市長的麵前。


    “既然你怕我在書頁上麵塗藥,我舉著給你看好了。”


    “看見了麽?你和溫夏肚子裏的那個胚胎的dna,根本沒有任何的匹配度,那就根本不是你的孩子。”


    月清然說這段話的時候。


    眼角的笑容張揚肆意極了,仿佛帶著幾分如願以償的得意,就這麽譏諷的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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