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平穩的行駛在路上。


    淩驚梵一邊開車,一邊將合作的事情和陳雪說了一遍。


    陳雪蹙著眉頭,沒有點頭同意,當然,也沒有搖頭說不同意。


    她隻是在思考,過了一會兒,才抬頭看向淩驚梵:“你的計劃我可以參與,但是前提是,你得保證那個叫月妹的女人足夠聽話,x11雖然是個好東西,但是並不是每個人都願意被藥物控製的。”


    “沒關係,x11這件事情我來處理,等我將這件事處理好了,我會通知你的。”


    聞言,陳雪點了點頭。


    既然事情他都處理好了,她也就沒什麽可說的了。


    “等我到boss那邊報道之後,再和你詳談,況且,現在我的工作是保護夫人,不管你的事情多重要,也比不上夫人的。”


    陳雪說的冷靜極了,淩驚梵卻有些哀怨了。


    他自然是知道夫人更重要啊,但是boss言明了,這件事要得到陳雪的同意才行。


    所以他隻好先下手為強了。


    “阿雪,這次的事情事關重要,我相信boss也會理解你的決定的,況且,夫人每天都呆在療養院裏不出門,你難道也要跟著她一直呆在療養院麽?而且夫人懷孕了,輕易的不能見血,甚至連暴力都要少使用一些,我怕過了一段時間,你的手腳會下降。”


    淩驚梵一手扶著方向盤,一手抵著下巴,十分認真的說道。


    陳雪:“……”


    她想了想淩驚梵形容的畫麵,頓時臉色一僵,眼底染上抗拒。


    不過嘴上依舊一本正經:“那是boss交代給我的任務,無論如何都要完成。”


    淩驚梵的心底有些絕望。


    不過本著一絲的期待,還是十分堅強的將陳雪送去了療養院。


    陳雪將黑色的皮箱給了淩驚梵,裏麵有兩支x11的針劑,其他的行李都在托運的行李上麵,她幹脆的兩手空空的,插在衣兜裏進了療養院。


    淩驚梵看著她頭也不迴的背影,無奈的歎了口氣,拎著皮箱苦哈哈的離開了。


    陳雪一直都是在外麵出任務的多,她在的地方一般氣候條件,生活方式,都有些艱難,這還是她第一次來華國境內。


    尤其是這古香古色,到處充滿了安靜祥和氛圍的感覺。


    讓她渾身都不舒服。


    就好像見慣了黑暗和鮮血的人,突然走在了陽光下一樣。


    渾身別扭的厲害。


    “boss在裏麵等你。”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保鏢欺身走到她的背後,伸手擋住了她的肘擊,小聲的說道。


    陳雪的眸色閃了閃,停止了攻擊、。


    轉身跟著保鏢的身後往裏麵的院子走去。


    從頭至尾,這一切都發生的無聲無息。


    在裏麵的服務人員,誰都不知道,一個大殺器就這麽平平淡淡的走了進來。


    霍雲崢坐在書房裏,身上穿著盤扣的細紗大褂。


    十分的順滑,再加上金絲邊的眼鏡,看起來儒雅的就好似民國的才子。


    他捧著線裝的書,坐在椅子上麵靜靜的看著,突然,他的耳朵動了動,頭也沒抬,隻淡淡的揮了揮手。


    原本走在陳雪前麵的保鏢微微頷首,轉身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坐。”


    手指點了點空著的椅子。


    陳雪走到那邊坐了下來,糯糯的帶著甜美的嗓音響了起來:“我在路上已經和驚梵哥見過麵了,他說那邊需要我的協助。”


    霍雲崢點點頭:“這件事我知道。”


    他抬起眸,看向她,將手中的書隨手的放在了茶幾上麵,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這件事你是怎麽想的?”


    陳雪不由得有些懵:“我沒什麽想法,完全服從您的命令。”


    “你可以留在這裏保護夫人,也可以協助淩驚梵,這個你得自己選擇了。”


    陳雪小巧的臉上頓時露出為難的神色來。


    她已經習慣了聽從命令去執行任務,讓她自己動腦子……


    她還真沒那個腦筋。


    “阿雪,你已經二十歲了,你不可能一輩子隻執行任務的。”


    過了二十三歲,她的身體素質就過了黃金期了。


    那時候,就算她想要執行任務,他們也會掂量著,盡量的減少她出任務的幾率了。


    他們這些人,幾乎可以算的上,二十五歲就開始養老了。


    陳雪的臉色頓時為難了起來:“boss,您可以給我建議麽?”


    “那麽,你想以後獨當一麵麽?”


    “當然。網”


    “那麽就去協助驚梵吧,這是個很好的鍛煉的機會。”


    霍雲崢對他們幾兄妹很器重,也知道他們絕對不會背叛自己,所以,他才願意將自己手中的權利轉移一部分出去。


    陳雪點點頭:“好,那我馬上給驚梵哥打電話。”


    “嗯,順便你找兩個女性的保鏢,來保護夫人。”


    陳雪連忙站直了身子,恭敬的頷首:“是,boss。”


    “你的房間這邊已經收拾好了,你出去吧,有人會帶你去你的房間的。”


    陳雪又頷了頷首,轉身,腳步悄無聲息的出去了。


    走出院門,她舒了口氣,目光下意識的環顧了一下四周,忍不住的蹙眉。


    逸了。


    安逸到她明明剛剛進來,卻已經感覺到了極大的不自在。


    一出門,剛剛的保鏢又神出鬼沒的出現了,對著她點了點頭:“請跟我來,您的房間在這邊。”


    陳雪點了點頭,跟著後麵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算了,她還是跟著淩驚梵身後卻冒險吧,這裏,實在是讓她渾身都難受極了。


    …………


    闕海會所。


    依舊是那個熟悉的房間,依舊是熟悉的兩個人。


    月妹手裏舉著酒杯,挑著豔麗的眉眼斜睨著淩驚梵,豔紅色的唇角噙著淺淺的魅惑的笑:“不知道今天找我來是有什麽吩咐麽?”


    淩驚梵抬手給自己也倒了一杯酒:“沒什麽吩咐,隻是需要做給某些人看看而已。”


    月妹一愣。


    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理由。


    轉念一想,又覺得這樣才是正常的。


    他們已經決定合作了,那麽讓別人知道他們的關係,還有淩驚梵對她的態度才是最重要的。


    淩爺看重的人,其他人才會巴結上來。


    月妹抿唇,嘴角上揚著,伸手捂住自己的臉,語氣中帶著懊惱:“你瞧我這腦子,就是笨,想不起來這些彎彎道道來,這些年不用,就生鏽了。”


    這一番唱作念打,成功的讓淩驚梵笑了開來。


    那張豔麗的臉露出燦爛的笑容,就連月妹都忍不住的幌了一下。


    她捂住臉,耳根有些紅。


    若不是自己的年紀都足夠做淩爺的媽了,她還真的忍不住心動呢。


    畢竟,這個男人實在是長得太好了。


    但是隻要一想到這個男人手裏的勢力,那些迤邐的心思,就會瞬間的消失不見。


    “好了,客套話我們也不說了,喝兩杯?”淩驚梵笑的愈發的燦爛。


    月妹抿嘴笑了笑,矜持的端起酒杯,一口將杯子裏的威士忌給喝了個幹淨。


    也不知道是處於什麽樣的心裏,接下來淩驚梵的敬酒,月妹來者不拒,一杯一杯的灌了下去,最後更是抱著酒瓶自斟自飲起來,她抱著酒瓶痛哭流涕。


    這些年的苦楚,還有周大熊倒下後,她故作堅強的強硬。


    都在這一刻宣泄了出來。


    不管周大熊對她怎麽無情和冷漠,在心理上,周大熊一直是她的丈夫,是為她遮風擋雨的男人。


    而如今,周大熊躺在病床上,還是被她親手送上去的。


    所有的恨意和怒火,在看著他半死不活的模樣時,都消散了許多。


    她如今仿佛在一個孤獨的雜技者。


    走在那細溜溜的鋼絲繩上麵,看似如履平地,其實左右都是萬丈深淵。


    她隻能硬著頭皮往前走。


    聽著月妹的哭訴,淩驚梵的眸色深了深,把玩著手裏的酒杯。


    他就知道。


    這個女人根本不能相信。


    不過呢……


    看著她抱著酒瓶靠在沙發背上沉沉的睡了過去,他站起身來,脫掉外套,將酒瓶從她的懷裏抽出來,然後平放在沙發上。


    轉身走到角落,從櫃子裏拿出皮箱。


    從裏麵拿出一隻針劑,看了眼裏麵淡藍色的藥水,眸色漸沉。


    這個曾經主導了萊利家族幾乎一個多世紀的針劑,在經過幾代人的改良後,幾乎達到了完美的藥效。


    他走到月妹的身邊,掀開她的裙擺,將她的背給露了出來。


    最後鎖定在後腰的位置。


    手十分穩當的,將手中的針給紮了上去。


    藥水不多,十幾秒就打完了。


    拔針的一刹那,她似乎感受到了不舒服,動了動,眉頭蹙了蹙,嘟囔了兩聲又沉沉的睡了過去。


    用棉簽壓著針眼。


    過了一分鍾,替她重新將裙子拉好,轉身將用掉的針頭拔掉,將注射器這段,扔進了垃圾桶,自己則是重新扣上袖口,穿上外套,從櫃子裏重新拿出一張薄薄的毯子,隨意的蓋在她的身上。


    這才拎著皮箱走了出去。


    “boss。”一出門,穿著黑色西服的手下從兩麵湊上來。


    “你們繼續在這裏等著,等月小姐醒了,送她迴家。”


    “是boss。”兩個人腳步一頓,又往後退了兩步,站在原來的位置上去。


    淩驚梵戴上墨鏡,帶著其他人,從闕海走了出去。


    上了車,徹底的離開了。


    而月妹,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才迷迷糊糊的從睡夢中醒了過來。


    她捂著腦袋了一聲。


    從沙發上坐了起來,目光茫然的環顧了一下周圍的環境,突然,她猛地睜大眼睛,詫異的看著周圍的環境。


    居然還在包廂裏麵。


    而且此時包廂裏麵居然隻剩下她一個人了。


    頭疼提醒著她,她似乎喝醉了。


    月妹捂著頭,使勁的迴憶著之前發生的事情,不一會兒,記憶如潮水一般的湧來。


    一分鍾後,她捂著頭,一臉崩潰的坐在沙發上麵。


    天啊,她昨天到底哪根筋錯了,居然喝了那麽多的酒,最關鍵的是——


    那些酒根本就是她自己喝的,人家淩爺還在旁邊勸著來著。


    她喝了酒之後,還一邊喝一邊哭。


    哭訴自己的悲慘遭遇,哭訴自己這麽多年付出的東西。


    一遍一遍的重複,一遍一遍的哭訴。


    就好像是那個祥林嫂似得,不停的重複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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