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圈一下子徹底的紅了,手指情不自禁的抓住了男人的衣服,一雙眼睛裏麵,盛滿了柔情蜜意,深情的看著男人的眼睛,聲音卻是說不出的委屈:“我沒有打自己,你知道的,我最怕疼了,怎麽可能會打自己嫁禍她?”


    林曼一直都覺得,用傷害自己的方式去嫁禍別人,簡直是最愚蠢的方法,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損招。


    她一向不屑去做。


    霍雲崢垂眸,恰好撞入那雙澄澈的,帶著幾分倔強的眼睛,手指不自覺的撫上她的眼尾,勾了勾唇,曖昧而又輕柔的摩挲著,對著她淺淺的勾了勾唇,眼底是說不出的寵溺味道:“恩,你最怕疼了。”


    他還記得,很久之前,林曼那時候剛剛開始學自行車,騎的不穩,卻又喜歡騎快車,他跟著後麵跑,還是沒追上,等再追上的時候,她已經倒在地上哭個沒完了。


    所以,說她打自己嫁禍喬靜言,他倒是更願意相信她打了喬靜言一耳光,然後喊自己手疼。


    那種又嬌滴滴,又跋扈的模樣,才是真正的林曼。


    喬靜言沒想到霍雲崢竟然連調查都不調查一下,就這麽直接相信了林曼的話。


    哪怕這次確實是她動的手,隻要霍雲崢開口去查,她都覺得比現在這樣無條件的信任更加讓她心裏舒坦幾分。


    反正都是要被厭惡的,但是她也不想看見他們這樣好好的。


    她就搞不懂了,明明兩個人都分開五年了,而且林曼還嫁過人了,為什麽雲崢就一點都不覺得反感,這種他一走,轉頭就嫁人的女人,哪裏值得他這樣全心全意的嗬護著。


    “雲崢……,雲崢你為什麽就這麽相信她呢?”


    喬靜言手指攥的緊緊的,通紅的眼睛看著有些歇斯底裏:“你們已經分開五年了,這麽長的時間誰都會改變的,也許她早就不是你心目中那個溫柔善良的女孩了,五年的時間能夠改變的東西太多了。”


    “恩,她確實改變了,不過我更喜歡她現在的樣子。”


    男人的這句話,仿佛給喬靜言判了死刑,她不敢置信的盯著男人的臉,仿佛無法理解,他到底是怎樣想的,才能說出這樣的話。


    “你們怎麽都站在這裏?”


    嬌俏可人的聲音突然從不遠處傳來,穿著病號服,身材微微偏胖的喬靜珊,一手舉著點滴瓶,一邊一臉奇怪的走了過來,直到走到門口才看見被高大男人抱在懷裏,眼睛紅紅的,臉上印著五指印的纖細的女人,頓時臉色微微一沉,原本還帶著童真的目光猛地清冷的瞪向喬靜言,聲音裏也是冷意橫生:“怎麽,大姐你在家耀武揚威還不夠,還出來欺負別人?”


    喬靜珊的聲音不大,還帶著她特有的口音,顯得格外的軟糯,但是說出的話,卻仿佛帶著針。


    喬靜言氣急敗壞的瞪向喬靜珊,她什麽時候在家耀武揚威了。


    她還沒說話,站在旁邊的霍雲崢倒是先開口了,他看著眼前舉著點滴瓶的女孩:“你又減肥了?”


    喬靜珊被這聲音一說,身子止不住的顫抖了一下,對著他討好的笑了笑:“女為悅己者容,崢哥哥應該能理解吧。”


    霍雲崢淡淡的恩了一聲,但是目光卻還是十分不悅的落在她的身上,上下打量了好一會兒,才劍眉微蹙的開口說道:“你根本就不胖,不要聽別人瞎說,你這樣好看的很。”


    喬靜言:“……”


    她就沒見過這麽能睜著眼睛說瞎話的人。


    喬靜珊聽見後,倒是很高興,她真的覺得霍雲崢和林曼簡直是世界上最好的人了。


    而且他們倆還是一對情侶,想到這裏,她看向霍雲崢和林曼的眼神更加的熱切了幾分,尤其是林曼,她走到她身邊,伸手挽住她的胳膊,聲音不大,卻充滿了狡黠惡劣的說道:“林姐姐,走,到我病房裏,我有東西想給你看,別理她,一天到晚陰陽怪氣的,就會嫉妒人了。”


    “喬靜珊。”喬靜言瑕疵欲裂的咬牙切齒的低吼著她的名字。


    “哎?什麽事兒啊?”喬靜珊一臉無辜的轉頭看向喬靜言,絲毫沒有自己將她氣的牙癢癢的自覺。


    “你說誰陰陽怪氣的,說誰亂嫉妒人呢?”


    喬靜珊伸出小手指掏了掏耳朵,漫不經心的道:“誰問說的就是誰唄。”


    說著,便拉著林曼閃身進了自己的病房。


    “你……”喬靜言惡狠狠的盯著喬靜珊拉著林曼遠去的背影。


    “我說過,不要做多餘的事情。”男人清冷淡漠的聲音在身後幽幽的響起。


    喬靜言猛地轉過身,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看著靜靜佇立在身邊的男人,依舊是那樣的英俊清冷,如青鬆一般靜靜的站著,身上一如既往的,是那樣淡漠沉寂,看著她的眼神平靜無瀾,與以前看向她的眼神沒有絲毫的區別。


    曾經她以為,這個男人天生就是這樣清冷的個性,對誰都是這樣的一張臉,這樣的態度。


    可是自從看見過這個男人在麵對林曼時,那雙眼中溢出寵溺和淺淺笑意的時候,她還是不甘心了,曾經她以為以她的驕傲,根本就不會將林曼當成對手,可是當她看見這個男人看她的眼神的時候……


    她還是忍不住的出後了。


    她張了張嘴,這次的事情確實有她的手筆,在知道喬靳禹因為救林曼而進了醫院後。


    她內心的惡魔就再也壓抑不住了。


    可是她沒想到,竟然三大集團一起出聲為林曼辯駁。


    她難得出手一次,竟然就被兩個男人警告了,內心的嫉妒宛如一隻野獸,不停的纏繞著她的靈魂。


    手指狠狠的攥起,低著頭,抿唇不言。


    男人眯了眯眼睛,伸手狠狠的捏住她的下顎,強迫她的視線看向自己。


    明明曖昧的姿勢,可兩個人之間的姿勢卻格外的劍拔弩張。


    喬靜言幻想了太多次這個男人這樣對自己,卻怎麽也沒想到,竟然會是在這樣的情況,男人眼中的冷漠幾乎已經不加掩飾。


    淚水,再也忍不住的溢了出來。


    曾經的堅強,在這一刻,徹底的崩塌,她猛地捂住自己的臉,嚎哭出聲:“為什麽這樣對我,你說過要娶我的,怎麽能說不要就不要了呢?”


    “……抱歉。”


    過了好半晌,才傳來男人幽幽的聲音。


    可是喬靜言卻哭的更厲害了,她知道,能讓這個男人低頭道歉的事情,也就證明了,他這輩子都不可能去實現當初的那句話了。


    她早該看清了不是麽?


    在他喝醉酒的時候,聽他那不知道對誰說的,結婚的話,還一直活在自己編織的美夢中。


    這種夢早就該醒了。


    “靜言,曾經我把你當過朋友的。”男人的聲音輕描淡寫,卻又帶著理所當然的味道:“但是你卻對我最重要的人出手了,以後,我們就這樣吧。”


    喬靜言猛地愣住,她錯愕的仰起頭,看著男人那清冷堅毅,完美的臉,耳邊仿佛唿嘯著風聲。


    【以後我們就這樣吧。】


    以後他們要怎麽樣。


    她猛地伸手抓住他的西裝,眼底是說不出的脆弱和懇求。


    抿著唇,無聲的哭泣著。


    男人伸手從她的指尖將自己的西裝下擺抽了出來,連一絲眼神都沒有落到她身上,越過她的身邊,直接往喬靜珊的病房走去,而身後的女人,終於再也維持不了自己的驕傲,頹然的跌坐在地上。


    他們……


    完了……


    …………


    林曼有些心煩意亂。


    喬靜珊看著她的模樣,拖著下巴嘟著嘴巴,眨巴著眼睛看著她。


    過了好一會兒,才動了動身子,看向她,不解的說道:“林姐姐,你是在擔心崢哥哥和喬靜言之間發生什麽麽?安啦,崢哥哥對喬靜言可沒有任何的興趣的。”


    崢哥哥……


    林曼聽到喬靜珊再一次這樣喊霍雲崢。


    顯得親昵無比。


    若不是喬靜珊才十幾歲,看起來就是個青春期的少女,她說不定還真的會以為喬靜珊對於霍雲崢來說,是特別的呢。


    因為這麽多年過去了,她還從未看見霍雲崢允許哪個女人這樣親密的叫過他。


    她勾了勾唇角,垂下眼瞼:“我並不擔心他對喬靜言會有什麽其他的感情。”


    “恩?”喬靜珊疑惑的看著她的眼睛。


    既然不擔心,為什麽臉上還是帶著那種悵惋的表情呢?


    “我隻是,有些難受,這五年,我們錯過了太多,他的過去,我都不知道,他到底受了多大的委屈,受了多少的罪過,我也不知道。”她的耳畔總是不停的迴響著,當時和喬靜言第一次見麵的時候。


    那個高傲又美麗的女人,用睥睨的眼神看著她。


    肆意驕傲的說:“在他最痛苦的時候是我在他身邊陪著他……”


    是啊,她有什麽資格讓這個男人這麽愛她呢?


    她以為她不在意的,可是,她卻是在意的。


    喬靜珊抿了抿唇,她並不能理解她到底是怎麽想的,在她的世界觀裏,就是覺得,既然彼此相愛,就不要糾結那麽多,每天開開心心的在一起多好。


    隻是,喬靜珊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個詞語叫‘患得患失’。


    霍雲崢推開門走了進來。


    坐在床上的纖細女人背對著她,正和喬靜珊說著什麽。


    喬靜珊一抬頭就看見男人的聲音,剛想要開口喚道,便看見男人伸出食指放在了唇邊,她連忙心領神會的點點頭,繼續將目光放迴了,明顯進入自己世界的林曼身上。


    她歪了歪腦袋,聲音裏帶著安撫的味道:“可是,同樣的,他也不知道你這五年的生活啊,這不是很公平麽?”


    林曼抬眸看向她,抿了抿唇,聲音有些飄忽:“是啊,他也不知道我這五年過的怎麽樣呢。”


    “其實,我曾經想過去找他的,你知道麽?”林曼突然粲笑了一聲,眼底的情緒是說不出的落寞,她低下頭,自然沒有看見喬靜珊和她身後男人臉上那如出一轍的錯愕表情。


    喬靜珊的手指微微蜷縮著:“那你為什麽又沒有去找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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