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說這樣的話能讓你更家清楚的認識自己的話,我倒是覺得多說說也無妨。”


    喬靜言臉上是說不出的苦悶。


    對於這個堂哥,她一向都不太敢反駁,喬家到了第三代,就隻生下了喬靳禹這麽一個男丁,後來無論她爸爸還有三叔怎麽努力,都不曾生出來一個兒子,就算是外麵的私生的,也是一堆的私生女。


    再加上喬靳禹的能力卻確實出眾,爺爺直接越過大伯,就將總裁的位置交給了喬靳禹。


    他們這些堂妹,在喬靳禹的眼裏,也隻是未來可能會嫁出去的妹妹而已,並沒有多少特殊的感情。


    喬靜言苦悶的撇撇嘴:“那哥,我明天去醫院看你。”


    “恩。”喬靳禹隨口的應了一聲,對這個堂妹來不來看自己絲毫都不在意。


    掛斷了電話,喬靜言難言的看著手中的手機,心底一片焦躁,當初她執意要和霍雲崢在一起,那時候霍雲崢剛剛失戀,醉酒後對她說要娶她之後,她就覺得自己這輩子肯定是要嫁給霍雲崢的,所以就發了瘋似得在家裏鬧著要和霍雲崢在一起。


    家人被鬧得沒辦法,隻好將霍雲崢叫過來,詢問訂婚的事宜。


    可沒想到霍雲崢並不鬆口訂婚,反而轉而和喬家開始談合作。


    一直到最後,霍雲崢都沒有和她有個正式的訂婚典禮,可是,卻也並不反對她跟在他的身邊。


    哪怕霍雲崢的態度後來很冷漠,她也覺得,既然他說要結婚,那就一定是要結婚的。


    可是隻要一想到那天晚上,霍雲崢說當年的求婚隻是一個錯誤,他將她當成了林曼,在醉酒後才說要娶她,她不甘心極了。


    猶記得那天晚上,天黑的特別早,她知道霍雲崢要過來,開心的做了牛排,弄了燭光晚餐。


    不到八點,霍雲崢披著滿身的星光和夜晚的寒風走了進來。


    完美的宛如一個天神。


    她緊張極了,走過去想要伸手結果他脫下的西服,卻被他抬手擋了迴去:“不用了。”


    她聽見他這樣冷漠的拒絕,心頓時就涼了一下。


    看見她的燭光晚餐,霍雲崢的臉色毫無變化,反而抬手就將餐廳的燈給打開了。


    她笑的勉強,聲音顫抖極了:“雲崢,你這是要幹什麽呀?”


    “今天有些事想和你說清楚。”霍雲崢的聲音淡淡的,語氣也顯得有些漫不經心。


    她走到桌邊,坐下來,手指拿著餐刀,緊張的切著牛排:“坐下來一邊吃一邊說吧,你總不會現在連和我吃一頓飯都不願意了吧。”


    霍雲崢定定的看了她好一會兒,才順從的拿起餐刀,開始切起來。


    “靜言,你去找林老太太了?”霍雲崢一邊切著牛排,一邊淡淡的問道。


    她心裏一片悲涼,吸了吸鼻子,抿了口紅酒:“是她和你告狀了麽?沒想到堂堂林總,居然也隻是個背後說人壞話的小人。”


    “難道你不知道,那個醫院是我的產業麽?”


    男人涼涼的聲音悠然響起,她的渾身不自覺的開始發冷,因為她聽見霍雲崢說,那家醫院,是他的產業,而不是霍家的產業。


    她荒涼的笑了笑,手指攥的越發的緊,指關節都在發白:“原來……你那麽早就已經將她的一切都納入到羽翼之下了麽?霍雲崢,你到底有沒有心,你既然不喜歡我,當初為什麽要給我希望。”


    “當時我喝醉了,將你當成了林曼,所以才會說娶你,不過就算如此,我也沒和你發生關係不是麽?靜言,不要執迷不悟了,我對你沒有感情,我的身體對你也沒有任何的反應。如果我之前的舉動給你帶來什麽錯覺的話,那麽我在這裏向你道歉,抱歉,這些年,我一直都在說,我們並不適合,是你父親一直在要求我,不要給你難堪。”


    她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的男人。


    聲音顫抖的問:“所以,你是想說,你之所以縱容我呆在你身邊,是因為我父親的請求,而不是你對我哪怕有一絲絲的感情?”


    霍雲崢點點頭,神色淡然,清冷淡漠的淡淡開口道;“是。”


    “我不相信。”她眼圈驀然的紅了起來。


    她絕對不相信,事情的真相竟然是這個樣子的。


    她以為總有一天會將他這顆冰塊的心徹底的捂化了,可現在他卻告訴她,原來這一切都是她的異想天開,若不是父親的話,她甚至連呆在他身邊的機會都沒有。


    “不相信也沒有辦法,因為我說是事實。”霍雲崢臉色微微僵硬,甩了甩腦袋:“你在菜裏麵放了什麽?”


    她疑惑的看向他:“就普通的調料啊,我能放什麽?”說著,她突然發現唐靳禹的臉色不太對勁起來,突然,她的頭也暈了起來:“我的頭好暈啊。”


    霍雲崢狠狠的盯著她,仿佛已經篤定是她下了藥一樣,她頭昏的難受,想要解釋,卻發現已經沒有力氣說出話來。


    她在陷入黑暗之前,看著霍雲崢的雙眼滿是驚怒的闔上。


    在那一刻她就知道,這輩子,恐怕他們之間再無可能了。


    猛地閉上眼睛,喬靜言知道,她不能再想下去了,否則她內心的不甘一定會如同一頭野獸,要將她啃噬殆盡。


    想到這裏,她伸手重新拿過手機,撥出了一個電話。


    很快那邊傳來了助理的聲音:“喬總。”


    “上次我交代你的事情,你查的怎麽樣了?”


    助理有些躊躇的開口:“查到先生身上後,就失去了線索了。”


    喬靜言心底一片愕然,爸爸?


    會是爸爸做的麽?


    想到爸爸去請求霍雲崢的樣子,她又覺得一切都是有可能的,畢竟父親從以前開始就十分支持她和霍雲崢在一起。


    倒不如說,她爸爸更看重霍雲崢的個人能力。


    她頹然的坐下來,靠在寬大的椅子上麵,她茫然的看著天花板,隻能寄希望霍雲崢沒查出是她父親動的手,否則的話,恐怕他們二房在喬家的地位,要受到震撼了。


    人家都說,華僑在國外接受的是民主的教育,一定是非常公開公平和公正的。


    其實都錯了。


    比起現在國內的現代化,反而是海外的華僑更加的傳統。


    他們追求男丁繼承,追求家族團結,追求宗祠的至高權。


    那裏是個比任何現代家庭都更加古典,古板的存在,喬靜言在這樣的家庭裏長大,從小被灌輸的理念便是,她的婚姻,是為喬家貢獻一切的唯一籌碼。


    隻是她自己不甘心罷了。


    …………


    第二天一大早。


    林曼讓王媽燉了大骨湯,還有豬蹄黃豆湯,自己則是先去公司處理了一下事情。


    然後又去江宸逸那邊見了一麵林羽生。


    可意外的是,林羽生這次卻沒有破口大罵,而是非常平靜的和她見了一麵,甚至都沒有要求她將他帶出去,隻是用一種似笑非笑的目光看著她,眼底帶著憐憫和快意。


    林曼不知道他的態度為什麽會突然變化這麽大。


    江宸逸也隻說,他和林老太太打了個電話之後,就一直很平靜了,至於他們談話的內容,他不太清楚。


    林曼心神不寧的帶著湯,直接開車去了醫院。


    站在九號病房的門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伸手敲了敲門。


    很快,裏麵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門驀然被打開,一個穿著端莊的中年婦女扶著門,疑惑的看著她:“小姐,請問你找誰?”


    林曼愣了愣,突然意識到,這可能是照顧喬靜珊的人,連忙笑著對著她點點頭:“你好,我找喬靜珊喬小姐。”


    “林媽,是誰?”從裏麵傳來一個清脆的聲音。


    中年婦女轉過頭去,聲音裏帶著疑惑:“三小姐,有位小姐說是來找你的。”


    不一會兒,穿著藍白病號服的喬靜珊出現在林曼的麵前,看起來也不過才十六七歲,胖乎乎的臉上圓溜溜的眼睛裏滿是好奇:“你是誰?找我有什麽事麽?”


    林曼沒想到喬靜珊竟然會這麽胖。


    先是微微錯愕,隨後連忙對著她笑了笑,微微頷首:“喬小姐,我姓林,昨天喬先生因為救我而受了點傷,托他的囑托,讓我過來看望你一下。”


    喬靜珊先是一愣,隨即便想起來什麽似得,突然一臉興奮的看著她,聲音都高了八度:“我知道你,你就是林曼是不是?”


    林曼尷尬的點了點頭,嘴角的笑容變得牽強起來。


    看來她在喬家的知名度還挺高的啊。


    喬靜珊倒是好像沒有發現她的不自然一般,十分興奮的將她拉了進去,小嘴兒巴拉巴拉的說個不停:“我早就想見見你了,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崇拜你,喬靜言那個女人現在可要慪死了吧,活該,讓她一天到晚眼睛長在頭頂上,一副看不起人的模樣,我告訴你,霍大哥根本就不喜歡她,她說要訂婚,霍大哥另可不和哥哥合作都不願意訂婚呢,也不知道一天到晚得瑟個什麽勁兒,她喜歡的男人連看都不願意看她一眼,要不是我那二叔死皮賴臉的,你以為霍大哥願意和她糾纏不清麽?”


    喬靜珊的聲音宛如黃鶯出穀,脆的好聽極了。


    隻是,從她的言語間不難看出,她相當的不待見喬靜言,以至於在她這個算是她姐姐的情敵麵前,也將自己的姐姐貶低的一無是處。


    “曾經我偷聽到霍大哥和哥哥談話來著,那時候他們就提到你了,當時我就對你很好奇了。”


    喬靜珊的口音有些奇奇怪怪的,可能是因為從小在國外長大的原因,但意外的是,她在喬靜言和喬靳禹的身上並沒有聽見這樣的口音。


    林曼卻有些意外霍雲崢竟然和喬靳禹提到過她。


    她將手裏的湯放在了桌上,微垂著眼瞼:“對我好奇什麽呢?好奇我當初是怎樣一個絕情的女人麽?”


    喬靜珊有些尷尬的看著她。


    當時確實對於霍雲崢來說,她是個絕情的女人來著,可是她聽的出來,霍大哥對她卻依舊深深的愛著。


    沒有深愛,便沒有那般的恨意。


    她能夠看的出來,那時候支撐著霍大哥的,與其說是恨意,倒不如說是再迴來見她的念頭一直支撐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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