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嚴重的是,如果不是他拿手擋住了鋼索線,那麽劃傷的就是林曼的臉了。


    整個事情迴想起來愈發不對勁。


    為什麽恰好他跟林曼一起坐摩天輪的時候,設備才有故障?


    為什麽出了故障還會那麽巧被鋼索割傷?


    整件事情都顯得如此突兀而又連貫,這背後,到底是誰在操作?


    林曼,到底又惹上了誰。


    a市永遠那麽繁華,車水馬龍,燈紅酒綠都無法彰顯其富饒和獨特。


    林曼一個人走在江邊,暈黃的路燈照在她身上,一個怯懦而又孤單的身影在龐大的城市顯得紮眼,身邊來來往往的人在匆匆趕路,


    這時,林曼突然想起霍雲崢大學對自己告白時說過的一句話,走過形形*的街道,遇見千千萬萬的人,卻隻想握緊你的手,任人流衝刷流轉,我唯獨不願錯過你。


    是啊,任人流衝刷,我卻錯過了你。


    夜晚的江邊還是有點顫栗,林曼走進一家咖啡吧,點了杯咖啡,傻傻的望著前麵一桌的小情侶,那樣的年輕她也曾擁有過的。


    在生命最璀璨的時刻,她未曾浪費,畢竟有那麽一個人陪著她走過春天,夏天,秋天,冬天,一年四季,有過一個男人為她遮風擋雨。


    此時此刻,林曼愈發覺得這陣子越來越愛懷念以前,特別是懷念和霍雲崢在一起的日子,確實需要冷靜的思考一下自己和霍雲崢的關係了。


    在今天下車的時候,明明是自己開口拒絕霍雲崢的好意,要求提前下車,並且明令說自己是一個結過婚的女人,不會與他發生任何不正當的關係。


    但好像現在一直放心不下的是林曼,哪個頭腦中一直閃現的男人穿著白襯衫,在陽光正好的早晨,微笑的問自己“林曼,要和我一起去圖書館嗎?”


    手機鈴聲毫無征兆地響起。


    林曼打開手機一看,是霍雲崢,她踟躇著,不知該不該接,看著鈴聲一直響個不停。


    旁邊的服務員溫馨的提示道:“小姐,您的電話響了,您看,需不需要接聽一下?”


    林曼的眼神中閃爍著不定,眼前的這個來電,是自己一直想要擺脫卻又充斥著不舍眷戀的人,現在,兩個人的瓜葛是徹底扯不斷了嗎?


    “喂,霍總……現在找我什麽事?林曼的語氣中帶著緩緩的手足無湊更有著一絲的害怕。


    她在害怕,害怕著這個男人又有著千奇百怪的想法,而自己又始終無力反駁隻能去順從這個要求。


    因為現在林家,如果沒有霍雲崢的支持,那麽公司恐怕早就倒閉撐不下去。


    “我給你把房子從銀行贖迴來了,你今晚不必流浪街頭,從今天起,那座房子還是你的,你今晚就可以去住,裏麵的東西都還沒動。”


    “你……說什麽……為什麽要替我把房子贖迴來?”林曼癡癡地問道。


    “看你照顧了我這麽多天,當給你的工資”


    “可是你的手,是因為我受傷的,我……”


    “林曼,你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注定都是欠我的”


    是的,林曼這輩子都欠了他霍雲崢。


    夜半風涼,晚風唿唿的傳過來,或許是城市太過繁華,相比較之下,那日在度假村悉索作響的蟲鳴了無蹤跡。


    林曼站在別墅麵前,看著自己住了那麽多年的房子,忽然有點想哭,有些東西,失去了可能就再也迴不來了。


    這棟老房子,承載了她的青春年少,承載了她們林家一家人的歡笑與淚水。


    這些天以來,這房子住不了,宛若蝸牛卸下了身上背的殼,沒死,可是,又該何處歸家。


    倘若不是霍雲崢,林曼想,自己最後的歸宿都沒有了吧。


    “吱呀”打開厚重的大門,房裏的一切都如同往常一般,奶奶要時常歇息的茶座,叔叔總喜歡在客廳的沙發上鞋也不脫的睡覺,一切,都好像昨天。


    可是,怎麽一下子就轉變的這麽快?


    奶奶在醫院住著,叔叔不知跑到哪裏瀟灑,整偌大的家,現在隻剩下自己一個人,她該怎麽辦,還有日漸衰微的林氏集團……


    林曼不爭氣的眼角開始泛紅,“奶奶,你快點好起來吧,我好想你,沒有你,公司該怎麽辦,我該怎麽辦?”


    “你怎麽哭了?”


    林曼身子一僵,迴頭望去,霍雲崢已經站在門口了,她忙隨意擦了把臉,倔強說道:“我沒哭,我,我隻是剛剛風太大,眼睛裏進東西了,眼睛疼……你怎麽來這裏了”


    “我為什麽不能來,這棟房子現在是我名下的財產,我隻是現在給你免費住,並沒有說我就把房子給你了,當然,如果你想要房子,可以,隻要你拿足夠的錢,我就賣給你”


    說完,霍雲崢嗬嗬笑了一笑,脫掉自己的外套,“我現在要去洗澡,你們浴室在那邊?順便說一下,如果願意,我不介意你跟我一起,雖然你現在身上臭了點。”


    林曼氣的跺腳,“霍雲崢,你前一個小時才說把房子給我贖迴來,算我的照顧你的工資,現在又出爾反爾,又要奪去,你這樣耍我你很得意是嗎?”


    “我現在改主意了,不行嗎?”霍雲崢背靠在牆壁上,一臉無賴的樣子像極了林曼家裏養的大黃狗。


    “我現在資金在凍結,但是我也會在集團走出困境後,將錢籌集交給你,把房子贖迴來……我……”


    話還沒有說完,霍雲崢一把抱緊林曼,用力吻了上去,“我要的不是錢,自始至終是一個你。”


    林曼楞了一下,對霍雲崢鋪天蓋地的攻勢毫無防備,她試著去掙脫他的懷抱,試著去掙脫他的吻,但是全身上下好像灌了鉛,每一個動作都好似沉重無力,連唿吸也變得那樣的急促而賣力。


    她盡量的抵觸著,迴避著,然後又急切的迴應著,這一刻,林曼等了很多年,起碼在這一刻,林曼能夠真心實意的感覺到霍雲崢對她放肆的占有。


    這一夜,注定無眠。


    深夜總是多情的,正如街道來來往往的車輛,在四處遊走的城市中,你總會碰見一個對的人,幹柴烈火不過是兩個寂寞男女在好不容易得到一個對方肯定後所表現出的急切。


    人與人是互相尊重而又緊合的,當你的靈魂被另一個靈魂所信仰,所渴望,內心交雜的深處渴望終會迸發最光彩奪目的顏色——愛情。


    第二天天蒙蒙亮的時候,霍雲崢就已經醒了,他看著枕邊的林曼,想把他叫醒卻也始終沒說出什麽,最後嘴角動了動,還是放棄了。


    其實霍雲崢要說什麽他自己也不知道,他隻是想簡單的叫一句林曼,甚至一句話都不說隻是簡單地去吻一下她的額頭。


    但最後還是放棄了,他輕微地動了動身,決定起床,走到廁所。


    霍雲崢點開一支煙,煙霧繚繞不停,他看著鏡中的自己,嘴邊開始長起了胡渣。


    他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學會了抽煙,或許是為了排遣日常的交際,也許是為了在無人的夜晚用香煙去麻痹自己。


    時間改變了很多,唯一沒變的是眉眼中間的那份堅毅。


    霍雲崢洗了把臉,出去拿走衣服便獨身離去。


    等到林曼醒來的時候,霍雲崢已經離開很久了。


    林曼看了看孑然一身的床鋪,沒有表現的很詫異,這應該是霍雲崢一貫以來的風格,永不拖泥帶水,現在睡自己恐怕就是為了簡單的滿足自己的生理需求。


    可是昨天晚上林曼又能夠感覺到霍雲崢滿滿的占有欲,也許,從再次見到霍雲崢起,林曼就知道,這已經不是當初那在個大學時期裏她遇見的顧盼流光,鮮衣怒馬的少年。


    起床後,林曼便開始啟程去了醫院看望奶奶,出差這麽久以來,這還是第一次去醫院。


    盡管奶奶在電話裏說她身體很好,但林曼知道,公司情況越來越緊急,奶奶一定不會安心,她現在需要做的是安撫好奶奶,壯大起林氏集團。


    去醫院的路上,林曼看見了一個老婦人牽著小孫女在街邊買蘋果,林曼忽然想起了自己七歲那年,奶奶帶著自己去買蘋果。


    那時候,林氏集團發展的比較迅速,爸媽雖然能幫著奶奶處理公司的事情,但是奶奶每天還是很忙,小時候的自己不懂事,喜歡纏著奶奶,而奶奶無論多忙多累,一定會帶著自己去買自己想要吃的水果。


    現在,林曼多麽希望自己能帶著奶奶去買水果吃,現在,林曼隻想陪在奶奶身邊,無論怎樣,隻要奶奶身體好起來,一切也都會好起來的。


    走出醫院的林曼一臉沮喪,她越來越感覺唿不出來氣,奶奶身體情況越來越糟糕,出差的一個禮拜時間,病魔無情的侵蝕她的身體。


    整個人被病魔深深的吸幹骨髓般枯槁,奶奶顫顫巍巍的聲音告訴林曼:“迴到公司,哪怕我倒下了,曼兒你也不能讓公司倒下。”


    不能讓公司倒下……


    林曼此時像一隻無頭蒼蠅,不知該何處尋找,這個時候,她應該去找霍雲崢還是去找賀成?


    霍雲崢,一直以來,林曼心裏其實是清楚的,即使霍雲崢表現的多麽的冷酷無情,但他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在無時無刻的保護著自己,自己欠了他太多,實在不能再去找他,況且自己已經沒有顏麵去找他。


    而賀成……不可能!既然已經離婚了,何必再去糾纏不清,凡事了斷清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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