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蕭然望著祁言,一瞬間有些頭疼。


    “祁言,比賽隻是暫時的,而且馬上就結束了。”白蕭然上前拉著祁言的手,柔聲道:“我媽媽說過,沒有一場演出不會終止,音樂的征途沒有終點。”


    “可我希望,你會是那個在台下陪伴我的人。”白蕭然的手心溫熱,連祁言的手也被暖熱了。


    “你能明白我的心意嗎?”


    白蕭然的眼中帶著光亮,她清澈的眼眸中,能看到祁言木訥的身影。


    然而祁言的眼中,卻是一片烏黑。


    陪伴這樣的詞,對祁言來說十分陌生。


    從記事以來,他就一直是孤身一人,看似瀟灑,實際虛無。祁言冷漠的心,被白蕭然帶著期盼的眼神打碎了一條縫,有什麽東西開始生根發芽,而他本能在抗拒。


    “我會去看你比賽的。”


    祁言收迴自己的手,冷冷迴答。


    這讓白蕭然有些尷尬,隻好清了清嗓子,將這事掩蓋過去。


    .


    到了音樂節決賽開場那日,各大記者圍在賽場前,爭相錄製比賽視頻。


    p大的廣播也在播放著比賽的盛況,平日裏人群擁擠的操場也寂靜無人,大家不約而同,齊齊來到了決賽場。


    決賽是個人加團體賽,共三級比賽,憑小組積分晉級。


    六支隊伍,遵循六進三、三進二、二進一的原則。


    第一場比賽是聽歌演奏環節。六支隊伍各派出一名隊員,進行比賽。


    鑼鼓聲響起後,各個隊伍都派出了參賽隊員,坐進了隔音室。


    隔音室是一個小屋子,三麵強一麵玻璃門,選手都帶著耳機,觀眾們可以聽到歌曲的整段,而選手隻能聽到一部分。


    鑼鼓聲響起後,賽場播放著一首悠揚的歌曲。


    第一首是經典曲子《廣陵散》,古琴音色柔和,既演奏出戰場廝殺的壯烈,又演奏出閨中等待的柔情,人們漸漸沉醉在琴聲中了。


    一曲過後,六名參賽隊員還遲遲沒有下手。


    隔音室內,大家都皺緊眉頭,十分苦惱。


    終於有人開始了第一個演奏,然而還沒有彈完一節,隔音室的警告鈴聲已經響起。


    顯然,這人彈奏的並不對。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每首歌的演奏時間限製為三分鍾,選手們開始著急,警告鈴不斷響起。


    畢福直勾勾看著台上的黃菲菲,急的咬牙:“這個呆子,怎麽還沒彈琴?”


    白蕭然扭頭看他,露出欣慰的表情:“你竟然知道擔心菲菲了?”


    “我才沒有呢。”畢福扭過頭來,嘴硬:“我是怕她拖累進度。”


    畢福的話剛落,黃菲菲抬手撥動琴弦,熟練的將節選片段演繹的一遍。


    “原來是中間這段過渡曲,怪不得菲菲想了那麽久。”白蕭然看向畢福:“你開心了吧?”


    畢福不答話,隻是抿嘴笑。


    黃菲菲後來者居上,一連答對了六首曲子,以第一名勝出。


    現場的觀眾看得雲裏霧裏,一直在罵:“這麽簡單的曲子都猜不出來,現在的年輕人越來越不行了啊!”


    大賽的氣氛逐漸緊張,剩下的三名團隊也感受到了壓力。


    第二場比賽是改編曲目,按照不同要求改編曲子,完成的選手可以獲得積分。比賽還有互動環節,每完成一首曲子就要跑向下一個演奏室。


    畢福拿著小提琴,熟練改編曲子,可惜他腳步太慢,沒趕上對麵的人,隻是拿到了第二名的成績。


    “大意了。”下了場,畢福唉聲歎氣道:“沒想到還有體力比賽,我就說應該多出去運動運動的。”


    “小福子,你跑不過別人,還埋怨我們嗎?”白蕭然接過他手中的牌子,緩緩走上了舞台。


    最後一場比賽,是破解曲子。


    主持人在這時登場了:“觀眾朋友們大家好,歡迎來到第三屆音樂節總決賽!接下來的比賽,將會是冠軍和亞軍的爭奪賽,究竟哪一隻隊伍將會奪得桂冠呢?”


    “比賽,現在開始!”


    主持人一聲令下,殷善就衝出待定坐席,一下子飛上了正中的畫板,拿起了毛筆。


    這舞台正中,隻有一個畫板,答題者是需要競爭的。


    “這下完了,蕭然怎麽能爭得過殷善呢?”黃菲菲在台下急的轉圈:“早知道應該讓你去的。”


    畢福在一旁追問:“你說什麽?你想讓我去?”


    “不不不”黃菲菲連忙推開他,又保持一段距離。


    舞台上,白蕭然不急不緩走了上去,抬眼看著殷善:“你這麽著急幹嘛?曲子還沒出來呢。”


    殷善瞥了她一眼,惡狠狠說道:“隻要我在,你休想答對一道題。”


    白蕭然看著他,好歹也是個七尺男兒,怎麽心眼比針孔還小?


    “我不和你搶,隻要你能迴答上來,我就把冠軍讓給你們。”白蕭然說罷,還做出一個讓步的姿勢。


    殷善並沒有領情,一連答對了三道題目。


    “這位殷善選手簡直是黑馬,一下子拉平了比分,現在還剩下最後一道題目,究竟誰能迴答正確呢?”


    主持人的聲音響起後,大屏幕播放了一段視頻,視頻裏的沈文初大師,正在閉目演奏一首曲子。


    這曲子毫無章法,也沒有和弦,沒有重疊的節奏和音階,似乎並不像是曲子。


    “這......”


    殷善一霎時愣在了原地,他研究了沈文初老師的所有作品,甚至將沈文初老師的生平都參透,可仍然沒有聽懂她視頻裏的曲子。


    現場的觀眾也是議論紛紛:“這是什麽曲子?怎麽聽起來一點也不美妙?”


    “沈大師是出了名的曲風奇異,這曲子更是聞所未聞。”


    “難道沈大師要重出江湖,重新演奏樂曲了嗎?”


    一時之間,大家都將注意力轉移到了沈文初藝術家的身上。


    “眾有周知,沈文初藝術家自幼學習樂器,十二歲成名,十八歲登上國際舞台。她曾經一度消失在樂壇,又在三十歲時重登神壇,自此成為不滅的傳說。”主持人在這個空檔,滔滔不絕的讚頌大師:“她是千千萬萬音樂人的驕傲!”


    舞台上的殷善,額頭早已滲出了汗水。


    “讓我來吧。”


    白蕭然上前,用手指沾了點墨水,在畫板上寫了一個大字。


    “和?!竟然有人猜對了!”


    主持人的聲音再次震驚了眾人,殷善手中的毛筆“咣當”掉在了地上。


    “這不可能?!”殷善的臉上全是憤怒:“這首曲子哪裏有和的寓意?我分析了大師所有的曲子,絕對不可能出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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