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越發兇猛了,白蕭然站在路上,漸漸感到刺骨的涼。


    原來祁言的家庭,並沒有想象中的貧窮。他的家人,和平邑區的居民一樣,一心等著天上掉餡餅。


    這樣的家庭,顯然無法支撐祁言的日常開銷。


    而且之前,祁言還被追債。


    白蕭然已經腦補了一個完整的故事,祁言做灰色交易,都是身不由己啊。


    趁著祁言還沒發現,白蕭然匆忙打車迴家。


    每個人都有苦衷,祁言不想告訴他,一定有他的理由。


    “你非要質問的話,我想說我沒有做什麽對不起你的事。”


    “你相信我好嗎?”


    祁言的話,再次浮現在白蕭然的腦海。


    迴到月灣豪宅,白蕭然自責不已。


    她怎麽能因為張漾,遷怒於祁言呢?


    張漾發瘋對她用強,是祁言趕來救她的。她不感恩,反而因為一點口紅印,就懷疑祁言。


    若不是今天尾隨祁言,她還會繼續對祁言冷漠。


    可讓她冷漠的那個人,並不是祁言啊!


    想到這,白蕭然便忍不住抽自己一巴掌。


    真是糊塗。


    張漾做的事,和祁言有什麽關係?!


    她應該要對付張漾才對!


    “叮鈴鈴”


    電話鈴在這時響了,白蕭然一看,是個陌生號碼。


    “你好,請問是白小姐嗎?”電話那頭,是一個男低音:“後天下午,晉級賽擂台上,我們等你。”


    “喂!”沒等白蕭然說話,那人便掛斷了電話。


    白蕭然翻開手機短信箱,看到了一封信。


    信上寫著:音樂節晉級賽越級挑戰,後天下午開始,請參賽隊伍做好準備,演繹相同曲子。


    白蕭然看到這,心髒砰砰直跳。


    晉級賽越級挑戰,竟然選擇了她?


    所謂越級挑戰,就是得分一樣的隊伍,可以自由挑選對手,進行比賽。


    看來五級挑戰的組內賽,打成了平手。白蕭然收到的挑戰書,是五級選手組成的滄瀾隊發出的。這個滄瀾隊,真是十分狡詐,他們知道白蕭然的隊伍有受傷選手,所以特意發起挑戰。


    就算實力懸殊,他們也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贏得比賽。


    柿子挑軟的捏嗎?


    白蕭然冷笑,她早就有所防備了。


    既然滄瀾隊贏得了比賽,那麽蘭陵隊,應該輸的很慘才對。


    蘭陵隊在五級最終賽前,遇到的對手,正是滄瀾隊。這等深仇大恨,蘭陵隊應該記得很清楚。


    果不其然,越級比賽的通知剛下發後,白蕭然就接到了池鳳的電話。


    “白小姐,我聽說滄瀾隊選擇了你做對手?”


    池鳳的聲音低沉,恍惚中還聽到咬牙的細碎聲。


    “是的。我剛想請教一下,這個隊伍,有什麽不一樣的地方嗎?”


    白蕭然頓了一下:“畢竟,你們和滄瀾隊,還曾經交手。”


    “一群敗類!他們的手段卑鄙!肮髒齷齪!”池鳳忽然一聲吼,嚇得白蕭然心驚肉跳。


    “就是他們,在我們的飲食裏下毒,害得老大失去了聲音!”


    “什麽?!”白蕭然大驚:“傅明則失去聲音?!這麽大的事,組委會查不出來嗎?”


    “他們官官相護,怎麽可能管我們死活!”池鳳的聲音,帶著顫抖,帶著憤怒:“詳細情況,明天碰麵後我再告訴你。”


    “好的。”白蕭然還想問幾句,電話已經掛斷了。


    這滄瀾隊,究竟是何方神聖,一出手,就奪取了傅明則著名的煙嗓。


    也難怪池鳳會憤怒了。


    白蕭然趕忙打開電腦,從音樂節網站上,搜索蘭陵隊。


    五級選手過多,導致組內比賽,都沒有錄製視頻,因而隻能通過網友的反饋,搜尋信息。


    “蘭陵隊實慘,剛出場就暈倒了兩個,表演隻靠鼓手撐完。”


    “可不是嘛,聽說他們隊伍的飲食出了問題,還有一個人完好就已經謝天謝地了。”


    “聽說蘭陵隊全靠隊長的歌聲,這下沒戲了。”


    “他們的琴手好像還未成年,竟然也來參賽?”


    “流浪歌手真慘。”


    網友的評論五花八門,白蕭然從中得知了一件事,蘭陵隊食物中毒是真,至於滄瀾隊有沒有下毒,就無法知曉了。


    白蕭然關閉電腦,心情十分複雜。


    本以為蘭陵隊隻是輸而已,可沒想到,竟然還鬧得這麽大。


    正在這時,敲門聲響了。


    白蕭然打開房門,看到了一身雨水的祁言。


    他渾身濕漉漉的,雙頰泛紅,本就瘦的身材,看起來更加憔悴。


    “祁言?你怎麽?”白蕭然慌忙扯下毛巾,蓋在他身上。


    “這個給你。”祁言遞上自製口紅禮盒,緩緩轉過身。


    白蕭然拿著那禮盒,心情有些沉重。她分明親眼看到祁言進去商店的,現如今,更是一點驚喜也沒有。


    祁言淋雨送的禮物,她還是準備假裝一下感動。打開一看,芭比粉色號的口紅很突兀,旁邊還放著一串白玉製作的護甲。


    護甲?


    白蕭然忽然想起,祁言曾經說過的話:


    “這護甲,就像我手中的筆”


    “你越是用力,反而畫不出應有的顏色。”


    “你要隨著它,去轉動。”


    “你的手,可金貴著呢,我再買一個送你。”


    白蕭然的眼眶濕潤了,原來他一直都記得這迴事。


    祁言的心裏,一直都記掛著她。


    “祁言!”


    白蕭然放下禮盒,正要追上去。


    祁言修長的身影在客廳站定,他單手扶額,唿吸緊湊。


    “祁言,昨天晚上是我不好,我胡言亂語,你別放在心上。”


    白蕭然話落,就看見祁言一個晃動,忽然倒了下去。


    “祁言!”


    白蕭然上前扶著他,祁言的唇色慘白,渾身顫抖。他的臉頰,早已發紅。


    白蕭然將手放在他額頭,滾燙的溫度傳到她手心。


    祁言竟然發燒了?!


    那麽大的雨,他為什麽不即刻迴家,反而在小路上不停迴頭,任由雨水衝刷?


    白蕭然三十多次蹲下起,一直不敢抬起傘,看他一眼。


    天知道祁言在路上淋了多久的雨?


    白蕭然看著他進了平房,以為他會在家裏待上一晚上,沒成想,他竟然連夜趕迴來了,還不換身衣服?


    白蕭然慌忙拿出藥箱,翻出體溫計,放在他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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