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予義一腳踢翻了古箏。


    這家古箏是白蕭然小時候,媽媽給她買的第一架古箏。古箏很小,隻有正常古箏的一半大,是媽媽為她量身訂造的。這架古箏,承載著白蕭然和媽媽的迴憶。就算媽媽最後離開她,白蕭然也可以借著古箏,來想念媽媽。


    現如今這架古箏,摔在地上,白蕭然的心,一陣陣疼。


    “就是這東西,一直在奪走我的一切!”白予義抬腳,繼續踩著古箏:“我的家庭,我的女兒,全都被這東西毀了!”


    白予義一腔怒火,全部撒在這古箏上。


    “這東西,能讓你不吃不喝,不眠不休,什麽都不愛嗎?!”他吼道:“它會剝奪你的時間,耽誤你的前程,你會變成一個瘋子!”


    “你看看那些所謂的藝術家,他們過得怎麽樣?不還是一輩子貧窮!”白予義撕掉偽裝,痛痛快快說道:“那些真正掙到錢的,是資本家,隻有他們才有權利劃分世界!”


    “爸爸你在說什麽?!”


    白蕭然已經泣不成聲:“你為什麽要踐踏我的夢想?”


    “你的夢想?”白予義冷笑:“你從小衣食無憂,你住在皇城過著公主的生活,是我的富有讓你變得愚昧!你以為你身邊的人真的對你好嗎?他們對你好,還不是因為你有錢?”


    “你還沒有清醒嗎?如果你一無所有,誰還會喜歡你?”


    白予義的話,深深刺痛了白蕭然。


    是的,沒有錢,連張漾都會拋棄她。她過得這麽肆意,就是因為她不再幻想找到真愛,她寧願相信錢能滿足她對愛情的所有渴望。


    她選擇了祁言。


    隻要有錢,祁言就不會離開她。


    可是白蕭然也十分清醒,她並不是一無是處,她可以靠自己的本領掙到錢。


    她不相信真愛,可她相信自己。


    她掙錢養祁言,享受祁言對她的好,有什麽不對?


    錢並不是她喜歡的,她喜歡的,是一個證明自己能力的載體。


    “爸爸你錯了,並不是所有的有錢人,都能幸福快樂的。”白蕭然忍住淚水,緩慢說道:“我身邊的人對我好,也不是因為我有錢。”


    董銳為了救她,負傷和曹籍戰鬥,乃至掉落懸崖。那時候所有人都以為她死了,她也沒有支付董銳一分錢。


    這和錢,沒有關係。


    曹籍最討厭有錢人,甚至和於教授對著幹,但他肯接受白蕭然,他願意幫助她。


    這不是錢,可以換來的幫助。


    她走到今天,都是憑借自己的聰明智慧,才躲過那麽多磨難。


    “至少我不會像你那樣,隻有錢。”白蕭然擦幹眼淚,淡淡留下一句:“我不想再見到你。”


    白予義發怒之後,看到白蕭然冷淡的眼神,才醒過來,他已經傷害了女兒。


    那晚沒有月亮,零散的星光掛在天上,忽明忽暗。


    祁言迴到b市,又開始了下一步計劃。


    每日悶在會所,祁言好久沒有被收到白蕭然的消息。


    直到春節過後,白蕭然和其他學生一起,返迴學校。


    大二下半學期開始,老師們都忙著傳授技巧。大學的課程也開始側重實戰經驗,大家也逐漸脫離課本,開始謀劃出路。


    於德山入獄,學校的思修課,已經分散給其他老師。


    白蕭然的心思,都撲在音樂節上。


    音樂節海選結束,白蕭然的萬人圍觀視頻,一度在網站掀起波浪。


    “天哪,隻是一個兩分鍾的表演,我竟然有一種看電影的感覺。”


    “不僅畫麵好,音效也好,沒有聽到一絲雜音。”


    “那個《霓裳羽衣曲》不是新編的曲子嗎?她竟然彈奏得那麽熟練!”


    白蕭然看到這些評論,心情十分愉悅。


    有了海選賽的高人氣,那麽之後的投票,也會容易很多。


    音樂節的賽製,和一般比賽不太一樣。海選賽後是初賽評級,晉級賽淘汰一部分選手,最終的決賽,則是觀眾投票。


    轉眼間,音樂節初賽已經開始了。


    初賽隻是個人亮相,表演才藝。現場會有評委導師,對選手進行等級劃分。高等級的選手,會被分到能力強的導師旗下,接受培養。


    白蕭然當然不肯放過這個表現機會。


    下課後,白蕭然就去了理發店做造型。


    白蕭然的禮服,是一套銀色的連衣裙。這裙子鑲滿珠寶,長紗飄飄,奢華優雅。為了方便行走,白蕭然沒有選擇拖地的裙擺。這裙子的長度,剛剛到腳踝。


    穿上禮服,發型師給白蕭然卷了浪漫的長卷發,頭上點綴一個簡單的發卡,清純可人。


    白蕭然就這樣,踩著高跟鞋,向賽場走去。


    一路上有不少學生,投來驚訝的眼神。


    白蕭然的美麗,早就被大家熟知。


    “快看,那不是白蕭然嗎?”


    “不愧是校花,開學都這麽美。”


    白蕭然已經習慣了人們的讚美,她若無其事走過教學樓,卻在轉角,遇到了一個熟人。


    “白蕭然,你竟然活的這麽得意?”


    眼前的女生一身名牌,卻叼著香煙,濃重的黑眼圈,已經暴露她疲憊的狀態。


    白蕭然望著她,試探性開口:“於優優?”


    “你他媽還記得我啊?!”


    這女生正是於優優,她已經沒有了昔日驕縱的模樣,看起來不倫不類。


    “白蕭然,你告訴我,你究竟是怎麽誣陷我爸的?”於優優上前,就拉住白蕭然的衣袖:“我爸怎麽就入獄了?!”


    於教授入獄前,就把於優優從監獄保釋。因而她現在,還能完好無損站在白蕭然麵前。


    “我沒有誣陷他。”白蕭然握住她的手,卻怎麽也推不開。


    於優優在這個寒假,經曆了人生最黑暗的時期。於德山入獄,負債累累,於家所有的錢都拿出去,暫時補上了大半。可所有的人,都開始咒罵於德山,於優優也受到其牽連,被人追罵。


    她一瞬間,從天之嬌女,變成了餘孽。


    “你胡說!”於優優眼神狠辣:“分明就是你想方設法,陷害我爸爸,才導致我變成如今這鬼樣!”


    “你到底用了什麽手段,蠱惑那些人,告發我爸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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