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那牆頭猶豫了很久,最後還是迴了寢殿,換了身衣裳找陌湮華去了。


    前腳剛踏入正殿,天君就起身欲走。


    “桑靈。”


    她一怔,扯著嘴角得體的笑了笑,“見過天君。”


    天君捋了下胡須,“凡事莫要衝動,雖然你心係帝君,但一人孤身也去不了。”


    “……”她笑了笑,話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您老能不能不這麽直接,咱們委婉一點不好麽?”


    “這事關係重大,委婉不得。”天君一向被容淵刺激慣了,總是想著討點迴來,討著討著就往桑靈身上討了,“這萬年不見,也不知你晚上能不能睡著覺,當時帝君可是丟了大半條命,居然自己一個人跑了。”


    桑靈笑得愈發端莊,兩隻手放在身前,微微頷首,“我也是在好奇,沒想到您老還健在。”


    “……”容淵還活著,憑什麽他就不能活著。“你這性子還是沒改。”


    “謬讚了。”


    “……”天君迴頭看了眼陌湮華,“明日,還請冥君助一臂之力,畢竟……若是那個誰不得好……本君是說連屍體都沒找到的話,不不,本君的意思是帝君現在在他們手裏……”


    “請。”桑靈微微俯身,伸出手做了個請的姿勢。


    “……”


    陌湮華至始至終都沒出過聲,眼神卻一直定在桑靈身上,看著看著竟闔上了雙眼,語氣很淡,“明天,你別出去。”


    ……


    桑靈總算明白了他們是什麽意思,就在今早她站在宮頂上,仿佛看見了那很遠的地方飄來的嘶喊聲,像極那次大戰。


    來得錯不及防,可又像是早就商量好了一樣。


    陌湮華在下方朝她伸手,連著帽子的披風係在身上隨風而動,聲音輕的都快被風吹散了,“下來。”


    她跳下去,猛的撲在他身上,“哥,如果,如果天界戰敗了,他們要拿我跟容淵做交換的話,我該如何?”


    “這也得他同意。”


    桑靈在他臉上拍了幾下,然後捏了捏,歎了口氣,“你也要去嗎?”


    “我在旁邊看著就行了,不到必要時無需我動手。”陌湮華轉身,“等我啊,別亂跑。”


    “我……”


    此時天界與魔界的交界處正打得慘烈,不相上下,灼熱的靈氣充斥在每個人的周圍,唿吸逐漸困難。


    桑靈無力的趴在地上看著愈發激烈的戰況,也不知哪來的灰,撲了她一臉。她想著趁亂應該可以溜進去。隻是唯一犯難的就是她不知道容淵具體在哪兒。


    忽然間一個火球朝她打了過來,下意識的翻身躲了過去,隻是背後不小心硌到了石頭,疼得蹙起了眉尖。


    桑靈抬眸,擦了擦眼睛才看清,原來天界那邊是禦桐太子在領站,而魔界這便是那天和自己打的那個人,還有離昭。


    可魔君沒出來啊……


    離昭和這個人或許還好對付些,若是換了魔君的話,有點兒煩躁。


    緊接著,她看見了無寂,那貨一向不靠譜,沒想到關鍵時刻還是能靠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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