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桑靈不想再理會他,手伸了過去,“把糖還我。”


    容淵拿著糖的手似乎都在隱隱顫抖,語氣卻沒多大起伏,“你不是喊牙疼?”


    “牙疼怎麽了,牙疼就不能吃?”桑靈傾身過去想去搶,容淵卻把手往上伸,饒是她踮了腳尖也夠不到。


    她氣急,“你給我!”


    容淵低眸,幾乎把她的所有反應盡收眼底,直到她徹底冷下了臉時,顫著聲線開口,“你還喜歡什麽?”


    桑靈看著他,眸色愈發冷,“然後?”


    “我去給你買。”


    “嗬嗬……”她嬌笑出聲,“這種事情,怎能讓帝君大人放下身段去做,豈不是太沒了規矩。”


    “你何苦拿這話來氣我。”容淵蹲下身,拉住了她垂在兩側的手,“桑桑,你再給我一次機會。”


    桑靈甩開左邊的手,右手她實在使不上力,隻能用左手將他的手扳開。


    “好啊,那我說,我這人心大,什麽都喜歡,你莫不是都要買給我?”她轉過身,深吸了一口氣,“容淵,這人世間又不是你家,凡事都沒那麽輕鬆,話別說滿了。再則也沒什麽機會,你又不欠我的。”


    “你何不就當我欠了你。”


    桑靈轉身還是將那袋糖拿了過去,“那我這債,恐怕就難還了。”


    …………


    蕭於的死,桑靈始終是一頭霧水,陌湮華隻知道他魂飛魄散,卻不知道是怎麽魂飛魄散的,蕭衡也不願說。


    剛繞過一道迴廊就正好跟陌湮華撞上,陌湮華盯著她的臉瞧了瞧,“誰欺負你了?”


    桑靈苦著臉,細弱蚊聲,“我牙疼。”


    “牙疼?”陌湮華蹙了下眉梢,低頭在她臉邊輕輕吹了幾下,“等會兒我讓無寂去拿點藥迴來,最近別吃糖了。”


    “啊?”桑靈看了他一眼,目光又落在手上的那袋糖上。然而下一刻就被他隨手扔了出去,“等你牙不疼了,我帶你去吃其他好吃的,這幾日我先讓人給你做些清淡的。”


    桑靈癟著嘴,眼巴巴的望著他,陌湮華在她臉上捏了一下,“容淵呢?”


    “…不知道。”


    陌湮華低眸,“他惹你生氣了?”


    桑靈咽了咽口水,模樣有些委屈,“他……他搶我糖……開始我夠不著,然後我就翻臉了……”


    “搶的好。”


    “……”桑靈心裏本就憋著一股火,結果陌湮華又這麽一接,臉色極其的不好看,“你還是不是我親哥。”


    陌湮華在她頭發上揉了揉,“乖,他這是為你好。”


    桑靈有些炸毛,“我想的不是這個,我隻是怕……”


    “嗯,我知道。”陌湮華牽著她的手,“你隻是怕自己心軟了。可是,這就等於你在怕他。”


    桑靈煩悶的很,不想再說下去,便錯開了話題,“蕭衡有沒有跟你說過什麽?”


    “蕭衡,他能跟我說什麽。”


    “就比如蕭於的死啊。”她並非是有多在意,隻是蕭於畢竟也與她一個屋簷下待了萬年,心性也尚單純,如今死得不明不白,倒有些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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