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開口,音色帶著幾分邪氣,在他人聽來就是陰陽怪氣,“理由倒是算不上,不過我的確是需要他們的魂魄。修仙之人的生魂可是上品,比那些實凡間的凡夫俗子要好得太多。”


    “住手!”


    桑靈握著劍的右手都有些微微顫抖,心底似有一種莫名的情緒在滋生,特別是看到那些死在他手裏的人,總覺得此景熟悉得很。


    “你這麽堅持到底是為了什麽?”他再沒了耐心,手裏聚起一團黑霧向她打去,眸子裏帶著狠戾,“是為了容淵,還是因著在很久以前你在這裏生活過,亦或是,為了天下道義!”


    容淵。情義。天下道義。


    那些字眼如同上古的鍾聲穿過時間的距離,越過地平線,透過蒼穹,陣陣敲蕩在她心上,久久難以平複。


    她閃身躲開了他的術法,垂眸時眼睫下一片陰翳,“那你又是為什麽,為了楚將離,還是因為你心裏的私欲?”


    楚將離,這該是他最觸不得,提及不得的東西。


    整個城中,不知何時已經廖無人煙,隻有兩個人的身影在半空中以法術互相糾纏,陣陣銀白的靈力穿過黑霧向他襲去,葉錦柯卻一個側身消失不見。桑靈愣了少許,突然間轉身腳尖往後一踮,再看時,葉錦柯正立於她方才站的位置。


    “你現在走,還來得及!”他冷著臉,滿是冰霜,“我並非想跟你計較。”


    桑靈看著他,未曾動過一下,“都這個份兒上了,是沒有什麽好計較的。”


    葉錦柯嗤笑了一聲,接著抬手,突然間有數隻惡靈出現在他身旁,緊接著就朝著桑靈而去。


    陣陣的腐臭味充斥在周圍,她突然有些招架不住,這些惡靈幾乎全是玉灼和錦安一城之人的魂魄所化,若是再死一次,就徹底灰飛煙滅,永世不得超生。


    “你不是堅持嗎,那就看看是他們重要還是你自己的命重要!”


    她愣在原地,一個惡靈突然闖入她的整個視線,左肩被灼傷出一片紅痕,接著便是更多的惡靈圍在她身邊,傷痕不斷。


    嘴角似滑下了血,腥甜味充斥在口腔,身上灼灼的痛。


    突然間一個素色衣衫的身影飄忽而過,桑靈眼前一黑,臉上似被挨了一下,火辣辣的疼。


    “我不是跟你說了,這幾日都不要輕易出來的嗎?”


    挽華站在她身前,眉宇間隱約能察覺到怒氣,垂下的手微微顫著。


    “我去找你了,可是她們都說你不在,好幾天了。”她側過頭,發絲散落下來遮住了臉上的紅痕,“那天葉錦柯找我,說是讓我不要管這些事,他說,你姐姐都不管的事,你為何要插手……”


    挽華突然間沉默,眸子有些不敢去看她。


    “那天我去你房間的時候,見到一張紙上寫著,小桑,涼初可以找到白涼辰。”桑靈扯著她的袖角,聲音平靜得讓人察覺不出一絲的顫抖,“我不知道你何時想告訴我這件事,亦或是沒打算告訴我,可是城主,我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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