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紙屑砸在了楚將離身上,他笑,“楚公子居然是這種人,我何曾同意過?”


    落幕的餘暉印在雪地上,恰好倒映出他挺直的身影,寧嬌嬌的臉上卻如同被人狠狠地甩了一巴掌,疼得她窒息。


    舒執玉轉身,在雪地上留下了不深不淺的腳印。


    原處有幾聲淒慘的鳥鳴與他的生平事跡擦肩而過。


    楚將離順著望去,也隻是微微歎了口氣,“撕吧,我還有。”


    桑靈就那麽看了他們好一會兒,第一次沒有多嘴,暗自垂了垂眸。


    “哥。”迴去的路上她問白涼辰,“寧小姐喜歡舒先生嗎?”


    “嗯。”這事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到不覺得有什麽。


    “那舒先生和楚公子呢?”


    …………


    各自有命吧。


    一段緣分之間,總有那麽一個不起眼的人能暗中毀滅一切。


    寧嬌嬌身邊的那個丫鬟,也許就是這樣的存在。


    想來寧嬌嬌一個閨中小姐,斷不會做出如此齷蹉之事,可偏生有人找準了一個爆發點,暗中挑撥。


    丫鬟名叫心蕪,是在九歲那年被寧文昌帶迴了寧府。


    “小姐,可否容奴婢說句話?”此時她站在寧嬌嬌身旁,一如往常那樣滿臉都是擔憂的神色。


    寧嬌嬌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淚,側身道:“你說。”


    心蕪蹲下身,給她理了理衣裙,指尖卻不知有什麽東西如粉末般散在了上麵,邊開口道:“今日舒先生的這般做法,實在是為難小姐了,他將小姐的顏麵置於何地,小姐您倒不如聽奴婢一句,放下他。”


    寧嬌嬌豁然起身,扯了下嘴角,“放下?”


    “正是。”


    她自嘲的笑了笑,“我拿都沒拿起過,何來的放下?”


    “小姐!”心蕪跟著起身,似要哭的神色,“您這又是何必呢,天下比他好的男人多得是,何苦糾纏於一個不愛你的人!”


    “可他於我來說,便是世間最好的。”她有些累,感覺站都站不穩。


    “可是小姐,您想想,他撕了那畫的時候,可有考慮到你的感受?”心蕪現在她身前,義正言辭,“您在私塾的時候就已經對他表明自己的心意了,可他完就沒有顧及到你!”


    “他說他不喜歡我,這倒是情理之中吧。”寧嬌嬌坐在床頭,“換了誰都一樣。”


    “那小姐有沒有想過,舒先生總有一天會離開寧府?”心蕪說著眼底一抹精光閃過,暗中觀察著她的神色。


    寧嬌嬌愣了愣,像是幡然醒悟般,“是啊,他總有一天會離開的。”


    “所以小姐,您隻有兩個選擇,一是想辦法留住他,不然就放下,由著他走。”心蕪身上一直飄散著一股香氣,越來越濃。


    寧嬌嬌倒沒怎麽在意,隻是無力的倚在床頭,眼神越發迷離,“我要留住他,他不能走……”


    心蕪卻笑著湊到她耳畔細語,“可是小姐,您沒有理由……”


    “理由……”寧嬌嬌微妙的情緒變化間有一絲慌亂,“心蕪,你幫我想想辦法,有什麽理由可以留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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