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將離看著他,手指在床沿邊上敲了敲,“我隻是迴去拿了畫過來,沒想到你就這幅樣子了?”


    隻是迴去拿了幅畫?舒執玉這下愣了愣,敢情我半天都白忙活了?


    他想來覺得自己這次是虧慘了的。


    楚將離看著他微微泛紅的耳垂,以為他是因為愧疚,不免又道:“你倒不用不好意思,我這照顧你一番,你將來是要還的。”


    舒執玉眯了眯眸子,撇嘴道:“這麽小氣。”


    “小氣?想來我也沒有照顧你的這個義務,便就是這樣了。”


    “俗話不是說,君子一言,駟馬難追。”舒執玉眸底閃著精光,“是楚兄自個兒說與我交情好,要照顧我的,怎的這番作為倒不像是個君子了。”


    楚將離也聽出了他話中的嘲弄之意,隻是淡淡道:“我為什麽要當個君子?”


    “……”舒執玉嘴角動了動,一時竟啞口無言。


    “我向來隨便的很。”楚將離瞟了他一眼,“你也可以隨便些。”


    “罷了,不與你糾纏這事。”


    “不過還……”舒執玉顫顫巍巍的撐起身子,虛弱的倚在床頭,“怎麽還,像那些姑娘家一樣以身相許?”


    “那這倒是難為你了。”楚將離側眸,掩去眼底的異樣,“以身相許其實還是可以的。”


    舒執玉沒想到他會接下去,抿了抿唇,道:“不如你說,怎麽個許法?”


    楚將離似就在等著他這句話,突然起身坐在他身旁,挨得更近了些。


    舒執玉心底一驚,神色有一瞬間的呆滯,因為兩人挨得近,楚將離身上的氣息清晰可聞。


    想著,臉上竟有些發熱。


    “你這麽大反應做什麽?”楚將離突然開口,“我就是想給你看一樣東西。”


    他說著,從身後拿出了一幅卷軸畫,畫上的人正是寧小姐。


    舒執玉怔了怔,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下一刻便聽他道:“這寧小姐的畫我倒是畫好了,不過就像先前說的那樣,她是缺一位良人。”


    舒執玉的眼波凝了凝,竟有絲絲寒氣纏繞,“所以?”


    “借用一下你如何?”楚將離輕漫的笑了笑,“我見寧小姐挺中意你的。”


    他斜著眼睛瞅了他一眼,慢悠漫悠道:“你莫不是迴去了一趟,就忘了把腦子帶來了?”


    “別這麽說,我說的是事實。”楚將離就算坐著也要比他高幾分,“你看不出來?”


    “若真是這樣,我寧願自戳雙目。”


    “怎麽說個話這麽血腥?”楚將離頗為責怪的看了他一眼,“試試如何?”


    舒執玉別過頭,冷然道:“我不同意。”


    楚將離抬了下眉頭,再次勸道:“就試試而已,我又不畫臉。若是她真對你有那麽些意思,怕也不會說出來,可能還會挺滿意的。”


    “你拿我跟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畫在一起,這若是傳出去算什麽?”舒執玉固執的側過身子。


    “要是傳出去了,我替你擔著如何?”楚將離低頭垂眸。


    舒執玉輕嗤一聲,“怎麽擔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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