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殷愣了愣,笑道:“你怎麽知道?”


    “你身上有她的氣息。”容淵側了下身子,避免了她的觸碰。


    小東西的身上一直都有一種香甜味兒,那種軟萌的氣息於他來說特別明顯,總是能讓他心安,可是他討厭這種氣息沾在其他人身上。


    “你就這麽了解她?我就隻是離她近了些,你都能感受她的氣息?”燭殷的手僵在半空,有些不敢相信,還帶了點怒氣。


    容淵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並未理會她的反應,“你同她說了什麽?”


    燭殷收迴了手,指甲深深的嵌入掌心,盡量表現的平靜些,笑著道:“我就同她說,你不喜歡她,隻是一時的新鮮感罷了,等時間久了之後,你就會厭棄她!”


    容淵眼波冷然,等她下麵的話。


    “我還跟她說,我也喜歡你,甚至時間更久一些,更配得上你!”燭殷走近了些,在他身旁笑著,“而且你也喜歡我,對我很好。”


    容淵眉間微蹙,“她信了?”


    “當然是信了,她覺得很自卑,說配不上你了。”燭殷轉到他麵前,輕聲道:“她說她要放手,讓你跟我在一起。”


    “這樣……”容淵抬眸看了她一眼,聲音低沉,“你究竟哪來的勇氣說出這些話。”


    燭殷怔了怔,“你不信?”


    “別說是你胡扯的幾句,就算是她親口所說,那也是事出有因。”容淵的袖袍微動,卻也不曾理睬。


    “帝君,我夢迴瀾到底有什麽不好,為什麽就留不住你?”燭殷並未注意到他袖袍裏的異常,自顧自道:“她不過就是在你身邊跟了萬年,除了有一副皮囊之外還有什麽好的?”


    容淵沒作聲,隻是眸色越發的冷了下來。


    “你看不出來她脾氣差,性格其實比你還陰晴不定嗎!有時候笑得那麽天真,說出的話卻是比誰都狠,這種人怎麽配得上你?”


    燭殷抿了抿嘴角,試著去拉他的手,緩緩道:“桑靈她不過是一個涉世未深的小丫頭罷了,哪兒懂得真正的情愛。她太任性了,會不停的給你找麻煩!可是我不一樣,我懂你,了解你,能變成你喜歡的那種人。”


    容淵把手負在身後,神色不變,問道:“我喜歡的那種人?”


    “嗯。”燭殷點了點頭,眸裏滿是希冀與得意。她就知道,帝君不過是一時受了那丫頭的蒙蔽,她隻要稍加引導,那桑靈就什麽都不是了!


    容淵輕輕一笑,眸中的浩瀚星辰之光泯滅了世間芳華,“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成為她的樣子。”


    他的另一個意思就是,他喜歡的,就是桑靈。


    燭殷如同被人推了一把,後退了幾步,幾個靈在她身旁嘰嘰喳喳的說著什麽,她卻隻感覺一盆冷水澆下,冷得她身發抖。


    “別逼本君把事情做得太絕,別忘了,你這夢迴瀾還能存於這六界,是為什麽。”容淵並未多看她一眼,隻是淡淡道:“這個地方風景不錯,改日再來。”


    他是在說給那些靈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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