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是時間?嗬嗬!”燭殷像是聽到了什麽笑話般,“你能陪他多久?”


    桑靈看著她良久,眼波粼粼,輕輕道:“無期。”


    燭殷笑得更大聲了些,“好一個無期!可是他是帝君,他什麽事情沒經曆過,沒見過,不過是一時的新鮮感罷了,等這種感覺過去了,你又如何?”


    桑靈斂了下眉,“不管有沒有這一天,都與你無關。”


    “是無關!你說你是九重天的公主,那你想要什麽樣的人沒有,為什麽一定要跟這麽多人作對?”燭殷咬著牙,嘴角微動。


    桑靈對她的話置若罔聞,“尊主,你喜歡容淵是吧?”


    燭殷愣了愣,繼而道:“是,有好久好久了。”


    “那你說說,他喜歡你嗎?”桑靈伸手扯了一片樹葉,透過薄綠反射出淡淡的藍光。


    “不喜歡。”燭殷道得很幹脆。


    “所以啊,連喜歡都算不上。”桑靈笑了笑,頃刻間那片樹葉蕩然無存,“何談愛呢?”


    燭殷施施然走到她身邊,冷聲道:“你才多少歲?跟我談愛情?”


    桑靈側開了幾步,輕聲道:“問你一個問題。”


    “你說。”


    “如果你手裏有十顆糖,你給他幾顆?”


    “九顆?或是所有。”在她看來,能討他歡心就好。


    桑靈站在逆光處看著她,“都不對。”


    燭殷嗤笑道:“那你說說?”


    “五顆。”她的一雙水眸裏有著從未出現過的暖意。


    “剩下的你都藏著?”


    “你應該告訴他,”桑靈頓了頓,“吃多了會牙疼。”


    燭殷愣了愣,隨後道:“幼稚!”


    “幼稚嗎?”桑靈看著她笑:“我也覺得。可是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真的與凡人那般無異!他的身份,他有多厲害,在你愛他的時候,完在意不到這些!”


    “可是我認識他很久了,我也能一直陪著他。”燭殷反手指著自己道:“不管怎樣,至少能一直為他好。”


    “那我告訴你!”桑靈的脾氣一下子上來,“隻要我還活著,不放手,不管是你還是誰,想都別想!”


    燭殷攥緊了衣袖,看她的目光森然,“如果你現在就死了會怎樣?”


    桑靈處變不驚的笑了笑,“不隻是你,你整個夢迴瀾都得陪葬。”


    燭殷咬著牙齦,又往她身前走了幾步,目光在她身上打量時,桑靈卻橫了她一眼,“看什麽,比誰胸大是不是?”


    話落,轉過了身子,離開的刹那間一大片樹葉沙沙落下。


    這是第一次,燭殷的表情這麽難看。


    思量時,神識之海突然一陣波動,燭殷眼波一凝,眨眼間便不見了人影。


    桑靈走在路上,心不在焉,心裏突然煩躁得很。突然間,一抹紅色衣角印入眼簾。


    她愣了愣,問道:“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


    君卿久同樣停了腳步,並沒有什麽驚訝,隻是淡然迴道:“沒有。”


    “那就麻煩你,”桑靈看他,一字一字道:“別老是在我眼前晃。不然我總是有一種錯覺,我以前認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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