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錢坤給兩人各倒了一杯水,“聽那李國棟的老婆說,他老公不是又找了一個公司嘛。我去打聽打聽,看看能有什麽線索。”


    “恩,他們的行車路線也很重要。”衛雪鬆喝了口水,“隻得到兩人的行車路徑,或許就能找到那個加油站了。”


    “那我下午就去城北的汽車迴收中心看看,出了車禍的車子一般都會放那,要是能找到李國棟車子的行車記錄儀就好辦事。”


    “可能性不大,就算行車記錄儀沒壞,也早就被警察收去了。”衛雪鬆對此並不看好。


    菜陸陸續續的上來了,趙錢坤拿過筷子吃了幾口,巴拉巴拉嘴說:“要不這樣,我們分開行動,我去找車子。你去查加油站。”


    “也行,這樣就不會耽擱了。”衛雪鬆點點頭,“那我去老宋開岔路的地方瞧瞧。”


    聽到這,趙錢坤放下筷子道:“哎,你等等,可別太深入了,到時候那東西跟上你就麻煩了。”


    “我知道,我現在連地方都確定不了,就是去碰碰運氣。”


    一餐便飯很快就結束了,趙錢坤把衛雪鬆送迴來了一開始的早餐鋪後,便去往了城北。


    下午十二點多,他來到了報廢汽車迴收中心。


    堅硬的黃土地上布滿了零零散散的零件,螺絲,玻璃碎片,扭曲的鐵管等等。


    在這行走,你得打起十二分精神來,趙錢坤小心翼翼的走到了受理處。


    雖然被叫做受理處,也不過是三間髒兮兮的簡易板房。


    一個發福的中年人坐在一條破沙發上,他的邊上是堆積而起的汽車外殼,正好擋住了猛烈的陽光。


    趙錢坤的腳步聲引起了那中年男的注意,他微微睜開眼問道:“什麽事?”


    趙錢坤扔了一根香煙過去,煙正好砸在了那男人隆起的肚子上。


    中年男拿過香煙,從邊上一個破舊油桶上拿過打火機給點上,“小子,沒見過你啊?”


    “我不住在附近。”趙錢坤又往前了幾步,拿過那人的打火機給自己也點上了一跟煙,“是不是鳳和報廢的車都會拉倒你們這來?”


    男人咳嗽一聲,往邊上吐了口痰,然後說道:“是,你來找車子啊?”


    趙錢坤點點頭,“發生車禍的車子也上這來嗎?”


    “都一樣,隻要是報廢了都上這來。”


    “老哥,前幾天的連環車禍你知道不?”


    中年男深吸了口煙,“那誰不知道啊,現場的車子就是我們去拉迴來的。”


    “那我就要找那輛貨車。”


    中年男咧嘴一笑,伸出兩根黑乎乎的手搓了搓。


    趙錢坤會意,從錢包裏拿出兩百遞了過去。


    男人見了錢,立刻變得客氣起來,他快速拿過錢往褲袋一塞,起身道:“來,跟我來。”


    趙錢坤把煙扔在了地上,跟了上去。


    沒一會,中年男就帶他來到了一輛已經嚴重變形的箱式貨車前,他用手指了指說:“就是這輛了,後箱門有些卡住了,你自己找東西撬開就是。”


    說完這些,他便頭也不迴的走了。


    趙錢坤苦笑一聲,這人倒是活得真實,他先是繞著車看了看大體的情況。


    車頭已經完全變形,隻能勉強從副駕駛進去,至於行車記錄儀,他並沒有發現。


    “白花兩百塊錢了。”趙錢坤自嘲了一句,走到副駕駛試著拉了拉門。


    一聲悶響,整個副駕駛的門直接就掉在了泥地上,趙錢坤聳聳肩膀,探進腦袋查看了起來。


    他翻了翻雜物箱,裏頭的沒有什麽有用的東西,都是一些雜七雜八的文件。


    不過,他倒是翻出一些加油發票來,他把發票收好,這些東西到時候可以仔細看看。


    之後他往車座底下看了看,運氣不錯,真給他找到了一個行車記錄儀,他伸手把東西給掏了出來。


    這個行車記錄儀已經完全損壞,趙錢坤試著想要拿出裏頭的儲存卡,不過卻是打不開。


    他歎了口氣,把記錄儀放在一邊繼續翻找起來。


    幾分鍾後,趙錢坤喘著粗氣退了出來,應該是沒有什麽有用的玩意了。


    歇了一會,他走到了車後背,試著開了開車廂門,正如那中年男說的,車廂門被卡死了。


    趙錢坤四下看了看,找來了一根鋼筋撬起門來,哢哢哢,幾聲刺耳的聲音之後,車廂門被撬開了。


    趙錢坤把鋼筋一扔,縱身跳上了車廂,車廂並不是很大,一眼就能看清所有地方。


    粗略的看了看,趙錢坤並不能看出這裏曾經堆放過什麽東西。


    他歎了口氣,轉身就要下車,不過當他手撫上車廂壁的時候,他感到了一絲異樣。


    趙錢坤手順著車廂壁慢慢往後移動了一段距離,隨後再往前來了一點,他皺了皺眉頭。


    因為門是半開著,所以車廂裏頭還是有些昏暗,趙錢坤下車把另一頭門也打開了,隨後往車廂壁看去。


    那是幾道粗細不均的抓痕,像是某種野獸留下的,可整個車廂都是由鐵皮做成,能夠在鐵皮上留下如此深的抓痕,這得是多鋒利的爪子。


    趙錢坤索性再次檢查了一次車廂。


    他發現整個車廂頂上,邊上都有類似的抓痕,而最多的地方是在底部,整個底板布滿了這種令人匪夷所思又毛骨悚然的的抓痕。


    這個車子到底運過什麽?又運到了哪裏?這一切又和金鼎貨運有什麽聯係?


    趙錢坤腦中起了無數個疑問,他用手機對著車廂拍了幾張照片,隨後拿起那個行車記錄儀就往板房方向走去。


    趙錢坤迴到板房的時候,那個中年男人正和一個小夥修理輪胎。


    他拿出煙分了分,問道:“老哥,有螺絲刀沒有?”


    中年男頭也不抬的說道:“去中間那屋。”


    趙錢坤道了句謝,拿起行車記錄儀來到了中間的板房。


    這房間是個堆雜物的地方,各種工具,還有汽車配件肆意堆放著。


    很快,趙錢坤就在其中找到了一把油膩膩的螺絲刀。


    行車記錄儀放卡的地方卡住了,他想要用螺絲刀直接給撬開了。


    一番搗鼓之後,卻是未能成功,趙錢坤是滿頭大汗,忍不住罵了一句。


    正巧,那修輪胎的小夥來進來拿東西,見趙錢坤一副要罵爹的模樣,笑道:“真是笨,我來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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