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田最終還是得到了她的一塊錢,當然是在奶奶嘮叨了許久之後,吃過簡單的中飯,她便讓爺爺帶著前往了小區的小公園。


    今天的天氣還算不錯,雖然太陽依舊,但吹過的風帶走了不少煩熱,這也是唐小田能夠出來玩的原因之一。


    爺爺唐廷遠沒有別的愛好,就是喜歡下棋,在把孫女送到公園後便不再管她,而是自顧自去和公園裏的其他老頭子開始征戰棋盤了。


    在那個老位置上,山海穩穩當當的坐著,手裏拿著一罐牛奶,正等著人來。


    她今天打扮的很酷,至少在唐小田看來是這樣。


    爭取能夠講上話。這是唐小田今天的目標,她緊緊了手中的三塊錢,緩步走了過去。


    “你,你好。”她怯生生的朝山海打了一個招唿。


    山海沒有迴話,隻是伸出手來。


    唐小田把手裏的三塊錢給放了上去,順便爬上了桌椅。


    山海手裏掂量了一下,摘下了墨鏡,斜著眼說道:“你在跟我開玩笑嗎?”


    “嗯?”唐小田眨著眼睛不知該說什麽。


    “三塊錢。”山海搖了搖頭,“比昨天多了一塊,你可真是個窮鬼。”


    唐小田低著頭,無奈道:“不……不夠嗎?”


    見她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模樣,山海不耐煩的擺擺手說:“算了算了,我也沒指望你能拿出多少錢來。”


    聽到她這麽說,唐小田立刻笑了起來,她興奮的說道:“明天,我不來了,我要和媽媽去遊樂園玩。姐姐,你知道嗎?遊樂園可好玩了,有很多很多……”


    山海咬著墨鏡的架子,很不耐煩打斷了她,“安靜點,我不感興趣。”


    “哦。那我聊聊其他吧,你知道嗎,姐姐,我昨天迴家的時候遇上一個大花臉的人,和我媽媽說……”


    “等一下。”山海豎起了一根手指,“你不要誤會了,你給錢,我保護你遠離那些人,不過其中沒有包含說話的部分。”


    “什麽意思呀?姐姐,我聽不懂。”


    山海盡可能耐著性子解釋道:“意思就是,不管你明天去遊樂園也好,還是去夜店跳脫衣舞也罷,我都不關心。所以,現在,閉上你的嘴,不要打擾我思考。”


    “哦,那姐姐你在思考什麽呀?”


    “啊,天呐。”山海朝天翻了個白眼,“這樣吧,從現在開始我們玩個遊戲。”


    一聽見玩遊戲,唐小田立刻來了精神,“玩什麽?”


    “我們玩一個誰先說話誰就輸的遊戲好不好?”


    “好啊。”唐小田點點頭,立刻用手捂住了嘴巴。


    山海對此很滿意,她戴上了墨鏡,整個人靠在了長凳上。


    可沒過多久,她突然想起一件事來,張口說道:“你明天不來,但每天的錢我還是要的,我可是按天算的。”


    “哈哈,姐姐,你輸了啊!”唐小田笑著說道。


    山海歎了口氣,撇過了臉不去看她,口中輕聲嘀咕說:“傻子。”


    ……


    這天晚上,趙錢坤約了衛雪鬆一起吃飯,兩人在老巷街附近的一家小飯館碰了頭。


    趙錢坤擰開了可樂給衛雪鬆倒上了一杯,自己則是開了一瓶啤酒。


    衛雪鬆喝了口飲料問道:“你什麽迴來的?”


    “昨兒就迴來了,本來還想再多玩幾天,聽說你出院了,那就迴來看看你。”


    衛雪鬆咧嘴一笑道:“嘿呦,我好大的臉麵啊。”


    趙錢坤嘬了一口酒,“啊,爽。那是,你可是班長啊,我知道你父母擔心,館子還特意選了近一點的。”


    “來來,敬你一個。”


    衛雪鬆拿起可樂和趙錢坤碰了個杯。


    “你上哪玩去了?”


    趙錢坤夾了口菜迴道:“別提了,本還想去海邊涼快涼快,他媽的正好遇上台風了,幹脆就隨便買了一張票,走哪算哪了。不過倒是也去了……”


    衛雪鬆沒再聽之後的話,而是看著杯子中的可樂出了神,就在昨天去找孟牧行之後,他的左眼恢複了視力。


    這和當初孟牧行答應的一樣,陰陽眼消除,視力也再次恢複。


    至於那塊黑巾,已經迴到了百目的身邊,這倒是讓他有些不舍,但不管怎麽樣,他已經便成了徹徹底底的普通人,不會再受那些妖鬼的滋擾。


    總算是可以正常的過日子。


    “老衛,老衛。”


    趙錢坤的叫聲讓衛雪鬆迴到了現實,他應了一聲,笑了笑說:“出神了,出神了。”


    “我說呐,看你傻子似的坐那,還以為睡著了呐。”


    衛雪鬆擺擺手,“剛說到哪了?哦,對了,台風康奈是吧,哎,說起台風那天,還真發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得了吧,年年台風預警,年年屁事沒有,鳳和這地就和台風無緣。”趙錢坤吐出了嘴裏的骨頭,“上高中那會,天天盼著來台風放假,哪有一次成功過?”


    衛雪鬆拿出手機一邊翻找,一邊說道:“你不看新聞嗎?這次可不一樣,康奈突然變了軌跡,這次鳳和啊是直麵台風,你看!”


    說著,把手機放在桌上推了過去。


    趙錢坤眯起眼看了看,上麵是頭條報道,大概是鳳和的鶴山精神病院疏忽大意沒有做好防台措施,導致地下室被淹,一棟病樓還被刮到的大樹砸了。


    “鶴山精神病院?”趙錢坤越看臉色越凝重。


    他把手機一推,喝了一大口啤酒說:“鶴山精神病院是不是那個在半山腰的那家,就在,就在城北那,往,往……”


    衛雪鬆接過話茬子道:“鳳和還有幾家精神病院,可不就是在城北鶴山那家嘛,往開唐方向走。”


    “哦哦,是那家啊。”趙錢坤點點頭,神情有些恍惚,“誰叫他們沒做好措施的,該。”


    衛雪鬆笑了笑說:“更離奇的還在後頭呐。”


    他的話引起了趙錢坤的注意,“咋了,死人了?”


    “原本是沒死人,不過啊,精神病院連夜開始轉移病人,其中一輛救護車卷入了連環車禍。”


    “還有這種事?”趙錢坤一臉驚詫,他自己拿出手機查了起來,“台風那天嗎?八月三號?”


    “恩。”衛雪鬆應了聲,“你說離奇不離奇,真是禍不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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