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張大強所說的,憑他一個人是不可能對付的了那麽多人。所以趙國斌在盡可能的拖延著時間,支援應該就快到了。


    現場的氣氛已經是一觸即發,張大已經失去耐心了,他朝老三說道:“別怕,老三,他不敢開槍,就算他開槍,你家裏人我替你照顧了。”


    老三真是有苦說不出,哀嚎道:“大強哥,別介啊!”


    張大強又朝趙國斌說道:“我給你十秒鍾考慮,你把人給我放了,要不然大夥就拚了!”


    但數到五的時候,趙國斌身後湧出了不少警察,一下就把張大強一行人都給圍了起來。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張大強可傻了眼,他怎麽也沒想到有那麽多警察在自己屁股後麵,更何況自己還在山下的留了眼線的。


    那幫廢物就連警察來了都不知道嗎?


    刺頭緊張的問道:“大強哥這怎麽辦?這怎麽辦?”


    “閉嘴,別慌,別慌。”張大強雖然嘴上是怎麽說,但形式已經是一邊倒了的。


    “現在怎麽說?你們七杆槍,我們這十五杆”趙國斌四下一看冷聲說道,“非法持槍不過是進去蹲幾年,不過持槍拒捕的話我們可是能當場擊斃的!”


    盡管清河幫的人都是狠角色,但眼前那麽多警察,而且可能還會有更多的支援,這要是火拚起來完全就是拿命抵了。


    一夥人都不吭聲,都看著張大強,等他拿主意。


    張大強也明白,為了四方會的事丟了自己性命一點都不值當,那警察說得不錯,非法持槍也就進去蹲幾年,出來後依舊該怎麽活怎麽活。


    所以他果斷的把槍往地上一扔,舉起手道:“行,我認栽。”


    大丈夫能屈能伸,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老大都丟槍,剩下的人還能怎麽辦,一個個丟下武器束手就擒。


    周圍的民警立刻就衝了上去,“蹲下,雙手抱頭,蹲下。”


    趙國斌把老三交給了身邊的民警,現在想起來自己的當時請求支援的決定是正確的。


    看這陣勢,估計所裏大半的警察都出動了吧,而且都還帶上了槍,萬幸萬幸啊。


    老劉拉過趙國斌埋汰道:“你這人,辦事怎麽那麽魯莽,有這樣一個人衝的嗎?就不能等我們來了再行動?真是,得虧是我叫他們快點。”


    他身邊站了一個幹練的男子,這男子朝趙國斌敬了禮說:“趙警官好膽色,我是龍武鎮派出所副所長俞世華。”


    “鳳和刑偵大隊趙國斌。”趙國斌迴敬了一個禮,“別笑話我了,我這命差點就交代了。”


    俞世華笑了幾聲,感謝道:“趙警官,這次可是多虧了你啊。”


    “要不是你們支援及時,這事哪能成。”趙國斌笑了笑,拿手指指破廟,“我和老劉去裏頭看看,外麵就交給你了。”


    “沒問題,趙警官。”


    ……


    王煥樹捂著手正往山下跑,他的三根手指被炸得血肉模糊,劇痛不斷襲來,要不是求生的欲望支撐著,這會他就要疼暈過去。


    他沒有往大路走,而是選擇的另一條隱秘的小路。這條小路是原本是野豬踩出來的,後來村裏很多獵人都會走這路殺野豬。


    即便是村裏的人都很少會知道這小路,王煥樹小時候每年都會跟著家裏人迴來祭祖,這路還是他和哥哥王誌宏一起發現的。


    一想起自己的哥哥,王煥樹心中的不甘就湧了上來,計劃就差了一點,就差一點他就能掌控整個王家了。


    可偏偏就出那麽多的岔子,就像是老天爺在戲弄自己。


    王煥樹壓低了聲兒嘶吼起來,他不服,他不服啊。老天爺,我王煥樹哪裏比不上他王誌宏,就因為他是老大,是長子就能繼承了家主的位置?


    這種惡心又落後的家族規定早應該被拋棄了,這弱肉強食世界隻需要真正有能力的人才配活著。


    來到山腳,他的車子就停在不遠處,王煥樹帶著滿腔的怒火和恨意跑向了車子。


    司機給他開了門,他一屁股就坐了進去。


    “王先生,我們去哪?”司機問道。


    事到如今唯有四方會能夠救他了,花再多的錢也得把自己的命保住。


    王煥樹心中下了決定,顧不得自己的手傷,朝司機說道:“去荷葉街五十七號,快!”


    “好的。”


    突然,他感覺司機的聲音有些不對勁,這絕不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人該有的聲音。


    他驚恐的扭頭看去,就見在駕駛室的不是那個跟了自己十來年的司機老何,而是一位年輕人。


    “你…你是什麽人,老何呢?”


    那年輕人用大拇指指了指車後頭,笑著說:“老何在後頭,恐怕沒辦法給你開車了。”


    王煥樹扭頭朝後座看去,就看見了一具被火燒成焦炭的屍體,他這會才聞到了那股惡心的焦臭味。


    “你…這……”


    眼前的一切都太過於詭異,王煥樹大腦一片空白,而此時車子開動了。


    “你……你要帶我去哪裏?我有錢,很多錢,你要多少,我都給你,求你放過我。”


    馬達的聲音讓王煥樹頓時驚醒過來,他立刻朝年輕人求道。


    “別擔心,你和我去的地方不同,有人在等你呐,等了你整整三十年。”


    年輕人匪夷所思的話讓王煥樹很是不解,他明白自己是碰上高人了,再次哀求道:“兄弟,我就……就是一個……個普通人,我家……家還有一孩子呐,你要是要錢,錢包在我口袋裏,都……都拿……”


    “誌文,誌文是你嗎?”


    幽幽的叫喊聲讓王煥樹立刻閉了嘴。


    “誌文,誌文我等的你好苦啊!”


    王煥樹渾身顫抖起來,他抱住了自己的腦袋尖叫道:“不可能,不可能,你已經死了,你早就已經死。”


    “誌文,我們不是說過死都要在一起的嘛,我還等著你來娶我呐!”


    “滾開,滾開,你已經死了,你早就已經死了……”


    王煥樹感覺自己的嘴被一隻焦黑的手給捂住了,衝鼻的焦臭味讓他喘不過氣來。


    他驚訝的發現自己不能動彈,身後原本幽幽的聲音猛地成了尖銳的抽泣聲。


    “我們走吧,誌文,咯咯咯,我們走吧!”


    隨著這幾聲刺耳的叫喊後,王煥樹消失在了副駕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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