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明,你媽找豬草的時候摔到了,需要不少醫藥費,你如果周轉得過來,就匯些來吧。”


    這天,黃家明那老實巴交的父親打電話來吞吞吐吐的道。


    “什麽?媽她摔傷了?嚴不嚴重?”


    黃家明大驚失色。


    “你別擔心,不嚴重。”


    父親欲言又止。


    “哦!那需要多少醫藥費呢?”


    黃家明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如果你能周轉過來,那現在有多少都全匯過來吧,以備後患。”


    父親話裏行間明顯有模棱兩可的嫌疑。


    “好吧,我現在還有一萬多的存款,現在就給您打過去。”


    黃家明趕忙道,他在好苗頭就一個小秘書,一個月工資三千來塊,再加上又借了一萬給於畫,能有這麽點積蓄也是省吃儉用而來的。


    “好!”


    父親的語氣明顯有些失望。


    黃家明很快就將錢匯給了家裏,他本來打算迴去看看母親,可是因為公司請不到假,所以這打算隻能滯後。


    在之後的日子裏,黃家明幾乎每天都打電話迴去了解病情,讓他安心的是母親的病逐漸康複了,他也沒再將這事放在心上。


    因為於畫態度曖昧,所以黃家明一直處於魂不守舍的狀態,眼見半年的期限就要到,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向那女人要錢。


    “如果要,破壞感情怎麽辦?”


    黃家明自我感覺良好的道,其實就像李兵說的那樣,這兩人之間有感情嗎?


    “我說兄弟,想不想要一些建議?”


    李兵看不過去,於是開始出謀劃策。


    “好啊!”


    黃家明饒有興趣的道,為了追求於畫,他幾乎是使勁了渾身係數。


    “其實要追求一個女人,你得先了解她的喜好,對症下藥才是關鍵。”


    李兵將網上那些看似很有道理的紙上談兵搬了過來。


    “這我當然清楚,可我根本沒那機會,平時我們都在上班,晚上好不容易約出來了就是去ktv一通大吼,說是相處了一兩年,可真沒有靜下心來交流過。”


    黃家明頭痛的道。


    “恐怕就算麵對麵的交流,人家也不見得會對你稍加辭色吧。”


    李兵忍不住在心裏嘲諷道,這小子最大的問題就是單純內向,這和於畫那種心機婊明顯打不到一起,當然這些話他不會講出來。


    “說你苯你還不信,不能跟她交流,你不會曲線救國?於畫那麽多的閨蜜,你隨便施點小恩小惠,她八輩祖宗都會被這些人爆出來,你信不信?”


    李兵得意的道。


    “我怎麽沒想到這點?”


    黃家明一拍腦袋。


    “對了,約人家出來的時候別忙著開口,多準備點糖衣炮彈,等塞得差不多了再表露目的。”


    李兵嘴角微微勾起,出了一個損招。


    “這是當然,如果誠意不夠,人家怎麽會出賣閨蜜?”


    黃家明自以為了解的道,其實他根本就不明白其中的深層次含義。


    李兵的打算很簡單,就是要讓那個所謂的閨蜜對眼前這小子產生誤會,任何一個男人莫名其妙的請人家吃飯,誰不會胡思亂想?


    聽取了李兵的建議,黃家明便開始付諸行動,這天晚上他將於畫的一個閨蜜給約了出來。


    那閨蜜名叫柴鑫,長得很內涵,又沒有什麽正當職業,所以對於黃家明能約自己出來,她還是很意外的。


    因為是第一次,黃家明聽取了某個狗頭軍師的意見,也沒有直接開口。


    正因如此,柴鑫果然產生了誤會,她以為是眼前的男人看上了自己,於是迴去大吹特吹,對於她這個層次的女人來說,有個穩定工作的男人看上自己的確是值得賣弄的。


    而這正和李兵預料的一樣,他要利用的就是女人的嫉妒心理。


    就這樣,黃家明又陸續將柴鑫約出去幾次,糖衣炮彈準備了充足,他覺得火候夠了,才將表露自己的目的。


    “我想知道於畫平時都有什麽興趣愛好,喜歡什麽樣的男人。”


    黃家明大條的開口問道。


    柴鑫臉色大變,她終於知道眼前這男人的目的,心裏的失落感可想而知,隨機而來卻是強烈的妒忌,憑什麽你於畫就能那樣招男人喜歡?


    “其實有的事情我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柴鑫開始琢磨著挑撥兩人的關係。


    “你說!”


    黃家明饒有興趣的道。


    “其實對於於畫那種女人,你真不值得這樣付出。”


    柴鑫故作善意的開口。


    “這話怎麽說?”


    黃家明有種不好的預感。


    “於畫這個人表麵看上去規規矩矩,但那隻是麵對男性朋友的時候,至於本性如何,隻有我們這些閨蜜才知道,譬如說感情方麵她就藏得很深,許多追求者的都認為她是單身,可是據我所知,她目前都同時交往這兩個男朋友,一個本地戀,一個異地戀,而且還有無數個備胎。”


    柴鑫語不驚人死不休的道。


    “不會吧?”


    黃家明本震得嘴角僵硬,在他眼裏於畫的確是那種規規矩矩的女孩,怎麽可能這麽開放?


    “怎麽不會?那個本地戀是一個高窮帥,於畫難以抵擋人家的魅力,所以兩人很快就在一起了,前幾天還帶出來唱歌。


    那個異地戀是於畫的初戀,兩人技校的時候認識的,雙方該發生的都發生了,可惜畢業後分配到不同的城市,因為一時間難以割舍,所以就這樣拖著。”


    柴鑫進一步透露道。


    黃家明臉上逐漸露出苦澀,其實他也知道憑借於畫的條件,如果說沒有男朋友誰會相信?可他沒料到的是這女人居然這麽有心機。


    “那個異地戀的想想就特別可憐,每一個月都想方設法的和公司請假,從玉湖市趕來和她聚聚,卻絲毫不曾察覺自己的女朋友腳踏幾條船。”


    柴鑫不斷的透露於畫的隱秘。


    “等等!你說玉湖市,那家夥的名字是不是叫何剛唯?”


    黃家明忽然醒悟。


    “你怎麽知道?”


    柴鑫訝異。


    “勞資***還將這家夥當祖宗一樣帶迴家裏供奉過!”


    黃家明自嘲的笑起來,不過轉而他忽然一皺眉頭,這些東西都是眼前這女人一家之言,沒有任何證據,怎麽能讓人信服?


    “對於這些事情,你有證據嗎?”


    黃家明直言不諱的質疑道,現在他哪裏還顧慮得。


    “要證據?很簡單,我知道於畫有寫日記的習慣,但是密碼沒人知道,等明天我把自己的電腦上的企鵝設置成保存密碼,然後騙她登錄一下賬號,你到時候隻管來看就是了。”


    柴鑫很是盡心盡力,明顯是抱著我不好過你也別想消停的想法。


    黃家明再也沒有那閑情逸趣,於是失魂落魄的迴到住處,一晚上下來,他心裏平靜了許多,這一切都是空口白話,或許於畫並不是那種人呢?


    抱著這樣的想法,他心情好了許多,又高高興興的去上班了。


    晚上剛下班,柴鑫就打來了電話,迫不及待的要印證自己的說法。


    黃家明帶著忐忑的來到了柴鑫的住處,那是一處極為狹窄的出租屋,可以看出這女人經濟條件。


    黃家明深深一吸氣,鼻孔中湧入一股熟悉的氣味,他迷醉的眯著眼睛,他知道那是屬於於畫的。


    柴鑫打開她的筆記本,然後直接登錄了於畫的賬號,然後進入了日記本。


    黃家明抱著筆記本開始靜靜的看起來,他發現於畫果然習慣寫日記,第一篇甚至可以追溯到十年前。


    黃家明饒有興趣的看了起來,要追求於畫,必須了解她的興趣愛好。


    “你往後翻。”


    柴鑫有些吃味的道。


    黃家明確無動於衷,就這樣花了整整一個多時辰,他才看到於畫高考落榜後進入技校,接著就笑不出來了。


    於畫幾年的技校生活如果用一個詞語來形容的話,那就是“糜爛”,而且前麵還得加上“極其”兩個字,對象正是那個何剛唯,就如身邊的女人所說的一樣,兩人該發生全發生了,不該發生的也發生了。


    “那天晚上,阿唯硬是將我叫到了住宿樓樓頂,然後不由分說就脫我衣服,天啊,他居然要在那種地方幹那事,我雖然極力拒絕,但心裏卻莫名其妙的有些激動。


    完事之後我們就那樣盯著月色赤身露體的躺著,直到宿管的電筒照了上來,我們才偷偷摸摸的逃了下去。


    不久之後,我發現自己懷孕了,但那時候根本不是他該出生的時候,最後征詢了阿唯的意思,他勸我打掉,猶豫良久,隻有這個辦法了。”


    當黃家明看到這段日記的時候,他雙眼終於不爭氣的流下眼淚,不是因為自己太傻,也不是因為失戀,而是於畫的形象在自己心中徹底破滅。


    黃家明硬撐著往後麵看去,很快就提到了那個本地的高窮帥,兩人的說直白一點完全是“炮~友”的關係,沒有感情基礎的那種,等哪天厭倦了肯定得分手。


    黃家明已經麻木了,他木訥的盯著電腦屏幕,他很快就出場了。


    “黃家明人很好,不過不是我的菜!”


    這是於畫對於他提過最多的一句話。


    “菜你麻辣隔壁啊!”


    黃家明終於爆發,狠狠的罵道,不是你的菜還三番四次的利用人家?良心給狗吃了吧。


    黃家明額頭青筋曝鼓,差點將電腦給砸碎,就在這時候,最後一篇日記引起了他的注意。


    “黃家明他媽摔傷了,聽說很嚴重,現在還躺在醫院裏昏迷不醒,他要是這個時候問我要錢怎麽辦?”


    黃家明再三確定了這篇日記的時間,元月二十三號,這正是昨天。


    “怎麽可能?”


    黃家明目瞪口呆,據父親說母親的病情已經康複得差不多了,可這日記裏的內容卻截然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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