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兵知道這一切都是小人挑撥,所以極力穩住這邊的人,不過有的事情一旦爆發要想再控製就沒那麽容易了。


    詹家的青壯年都出去務工,隻留下一堆老弱病殘,他們知道如果不找個穩當的靠山根本在村裏呆不下去,所以他們仍然不滿足當下的狀態。


    這日早上,寧冰她老爹早早就出門采~花了,雖然現在女兒已經畢業,但這幾年大學下來,家裏已經欠了十來萬,他自然很急。


    寧老頭照著電筒沿著小路一路狂奔,可他還是晚了了一步,遠遠就看到田玉那女人的身影。


    田玉同樣是壓力山大,女兒馬上就要上學,重擔都壓在了她一個人的肩上,所以不能完全指望服裝公司那點工資,能賺點外快最好。


    寧老頭心裏急了,下意識的加快了腳步,他走到一個小山崖邊上,忽然覺得腳下一絆,整個人就四仰八叉的摔了下去,然後就像車軲轆一樣滾到底。


    “到底是什麽絆了我!”


    這是寧老頭腦袋裏的第一個想法,這條路雖然雜草叢生,但每天都有人路過,不應該有什麽東西會絆人,再者說田玉那女人就在前麵,為什麽隻絆自己不絆她?


    寧老頭整個腦袋很快就昏沉了,接著就被全身上下傳來的劇痛疼醒,然後便開始哭爹喊娘起來,好半天才勉強打了電話迴去通知妻女。


    緊接著寧冰母女二人就慌不擇路跑來營救,此時詹家的人知道正是他們獻殷勤的時候,於是趕忙也派出人手來幫忙。


    一幹人到了出事的地方天色已經大亮,他們開始找罪魁禍首,很快就發現路上不知道被誰結了個草疙瘩,因為雜草叢生,再加上天色暗,寧老頭自然看不到。


    “是哪個缺德的幹的。”


    一幹人紛紛咒罵。


    寧冰咬著貝齒,父母為了她的學業操勞大半輩子,長了皺紋,白了鬢發,恩重如山,她容不得任何人傷害二老。


    “我出門的時候,發現田玉在我前麵。”


    寧老頭強忍住疼痛道。


    “肯定是那婆娘幹的!”


    詹家的人紛紛發表看法。


    寧冰母女二人也沒有任何質疑,兩家人現在本就是水火不容,對方下黑手也是情理中的事。


    “我要找那女人算賬,請大家幫幫忙。”


    寧冰堅定的道,如果是原來她可能還會衡量一下,可現在的她卻有了懟的資本。


    寧冰大三畢業後準備出去實習,同學們都想盡辦法往知名的大企業裏鑽,她自然也不例外,直到一封招聘郵件出現在她的郵箱裏。


    寧冰看了一下發件單位,發現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企業,她沒當迴事,直到無意中點錯了進去,然後她就驚呆了,對方給的報酬簡直難以想象,讓她根本無法升起拒絕的念頭。


    “這樣的毫無知名度的企業,怎麽可能有那麽慷慨?”


    寧冰帶著七分疑惑三分僥幸到那公司去應聘,憑借著優秀的表現,她毫無懸念的通過了考核。


    寧冰很快就將那公司了解了個大概,然後她知道了什麽叫做不顯山露水。


    寧冰開始發憤圖強,僅僅兩三個月的時間,她就成了那公司一個女高層的左膀右臂,並且將關係搞得如姐妹一樣。


    寧冰知道有那尊大佛做靠山,別說李兵,就算是李兵他媽一起來自己也不用放在眼裏。


    寧冰自小就是眾星捧月般的存在,心裏的驕傲讓她受不得半點委屈,有了資本,自然不會有隱忍的想法。


    就這樣,寧冰將父親送到了縣醫院,等布置好一切,她就帶著詹家的人去報複,此時已經是傍晚五點多。


    而在此之前,李兵也僅僅聽說寧老頭出事了,所以根本沒有任何防備。


    田玉母女下班後就往家裏趕,還沒進家門一群人就圍了上來,不由分說就是一頓暴搓。


    詹家的人有意將事情鬧大,所以麵對女人也沒想過手下留情,拳腳相加不過癮,甚至從旁邊的柴堆上練來棍子,朝著頭部等要害地方猛抽,那響聲迴蕩四周。


    田玉死死的將女兒護住,母女兩一聲不吭,她們這些年經過多少磨難何曾屈服,這點點皮肉之苦算的了什麽。


    “媽!”


    小錦拚命的想要反過來護住母親,但她的力量終究相差太多,直到腦袋上被人敲了一記悶棍,然後就人事不知了。


    “住手!”


    寧冰也隻想報複,沒想搞出人命,於是趕忙阻止。


    詹家那些人這才意猶未盡的罷手,田家母女這時已經完全不成人樣了,就那樣軟綿綿的躺在地上,如果不是胸脯還在起伏,完全就像兩具屍體。


    寧冰這會兒忽然有些後悔了,早知道詹家那些人下手沒個輕重,就不該帶他們來。


    “罷了,事已至此,有什麽招我都接著。”


    寧冰腦袋裏浮現出父親的淒慘摸樣,她狠下心道。


    當李兵發了瘋似得衝到田家,寧冰早就帶著詹家的人散去。


    田玉母女正依偎著躺在路邊,頭發淩亂交織在一起,身上大大小小的腳印密布,裸~露的皮膚盡是橫七八豎的淤青。


    李兵估計一輩子都不會忘記母女兩的慘狀,他顫抖的走了過去,然後輕輕喚了一聲,發現沒人應聲,他心髒劇烈的跳動起來,伸手將那長長的頭發挑開。


    田玉在外麵護住女兒,所以傷的比較重,臉上都被刮了一塊皮去,鮮血淋漓,而且一隻手臂不正常的彎曲著,明顯是被硬生生的打斷了,此時的她早已失去了意識。


    至於小錦,因為被母親護住,所以表麵看起來倒是要鬆了許多,可同樣失去了意識,腦袋一邊隱隱有血跡,估計是這一下子使得她遭到了重創。


    “這明顯是想將母女兩置於死地!”


    李兵雙腿哆嗦的蹲了下去,等看到母女兩都在起伏的胸脯,他這才稍微放下心來,趕忙打了120。


    李兵將母女兩送到縣醫院,等辦完了一切手續,事情的始末也知道了個大概。


    李兵知道田玉的為人,她絕對不是那種暗地裏下黑手的小人,而且小錦又被他視如親妹妹,所以這個大仇不得不報。


    “不要慫,就是懟!”


    李兵狠下心開始組織報複。


    現在迎鳳村百分之九十的人都被李兵招募在麾下,所以結果可想而知,詹家的人吃盡了苦頭。


    寧冰可不會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人受欺負,但遠水救不了近火,況且她又是初入那公司,這麽快就找人家幫忙,這樣總歸不好,於是準備打電話給李兵商量停戰。


    “停戰?”


    李兵笑了,他這個人睚眥必報,你靠山再硬,我就不信能跑到迎鳳村來幫你出頭,所以絲毫沒把這話放在心裏。


    “不要怕她,有我呢!”


    沈青竹此時也跳出來支持頗有些婦唱夫隨的意思,雖然聽說那臭丫頭在省城綁上了大靠山,但她就不信還能硬得過萬信藥業。


    “知道萬信藥業吧?如果還想在省城呆下去,明天就乖乖的上門謝罪!”


    李兵很快就發了一個短信去給那死丫頭。


    第二天,寧冰真就到服裝公司找上了李兵,而此時沈青竹也在旁邊助陣。


    “你還真敢來,就不怕……”


    李兵不得不佩服這死丫頭的膽量,居然敢單刀赴會。


    “廢話少說,你說的萬信藥業是咋迴事?”


    寧冰直入主題。


    “這位就是萬信藥業董事長沈信錢的女兒。”


    李兵微微讓開,將沈青竹那尊女菩薩給露了出來。


    “我到是聽萬家說過有你這麽個女兒!”


    寧冰卻依然不動如山的道。


    “哈哈,怕了吧?”


    李兵得意的笑著。


    “那是他們最大的敗筆!”


    寧冰補充道。


    “嘿,我今天非得將你先奸後殺……”


    李兵暴跳如雷,他就不信自己一個采~花之王還降服不了一個小丫頭。


    “你認識沈家的人?”


    沈青竹攔住李兵,她從話裏聽出了一些信息。


    “知道我在哪兒工作嗎?雲霧山好苗頭農業有限公司,你應該不陌生吧?”


    寧冰好整以暇的道。


    “什麽破公司,名字土了吧唧的,聽都沒通過!”


    李兵嘲笑道,真是無知的小丫頭,蜉蝣撼大樹。


    “那家公司是倪家的!”


    沈青竹卻聞之色變,輕輕咳嗽了幾聲。


    “倪家?那次來你家拜壽的倪家?”


    李兵目瞪口呆,這家人當眾挖過他的牆角,所以他記得很清楚。


    沈青竹沒說話,算是默認了。


    李兵傻眼了,真是打臉不成反被打,怎麽哪裏都有這個倪家,真是陰魂不散。


    “怕了吧?”


    寧冰反過來問道。


    李兵伸長了脖子,如被捏住喉嚨的公鴨,怎麽也發不出聲來。


    “管好你的人,如果再敢胡來,我保證不僅你這破服裝公司,就連沈家也得遭殃。”


    寧冰冷笑一句,然後扭著小腰離開。


    “氣死我了!”


    李兵狠狠的捶了幾下桌子。


    “對不起!”


    沈青竹低著螓首道,她本想幫忙,沒想到去起了反作用。


    “沒事,什麽破倪家,遲早有一天,哥一定將他們連鍋端。”


    李兵咬牙切齒的道。


    住一個星期院,小錦率先出了院,麵對著殘了一隻手的母親,她的心在滴血。


    “我一定會一步一個腳印的將你踩在腳下!”


    小錦找到了寧冰發誓道,即便她知道對方現在的靠山,但依然沒有半點退縮。


    “我等著你!”


    寧冰也針鋒相對,她同樣有一個躺在醫院裏的至親。


    這兩個從小就視對方為對手的女孩,最終還是難逃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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