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兵心裏的大石頭落了地,他準備先在西蘭市修身養性幾天再迴去,因為迎鳳村公路還沒通,這會兒跑迴去隻能帶著那一大群狗走山路。


    基於這樣的想法,李兵打算好好睡個懶覺,可天剛剛蒙蒙亮,他就被外麵的主人家吵醒了,隱隱聽到死人之類的。


    “誰死了?”


    李兵嚇得一個激靈,趕忙穿衣起床跑出去打聽,這才搞清楚原來是張慧春死了。


    “張慧春死了?”


    李兵腦袋有些拐不過彎來,昨天還活蹦亂跳的,怎麽一晚上的時間就領便當了,他忽然有一種兔死狐悲的感覺,有的時候生命就是這麽脆弱。


    李兵不是那種麻木不仁的人,這女人雖然不是什麽好貨,但好歹是條人命,於是趕到了板房區,看看有什麽能幫上忙的。


    而此時板房區早就人山人海,警車救護車都到場了。


    李兵朝裏邊一瞄,發現那個有過節的女警方綺玉也在,本來就長得招蜂引蝶,再加上一身警服,看起來倒是真有幾分氣質,引得周圍的餓狼暗吞口水。


    “咋迴事?”


    李兵大刺刺的直接問那便宜姐姐都詩。


    “哼!”


    方綺玉冷哼一聲,不耐煩的走遠了一些。


    都詩知道現在還不能得罪眼前這小子,於是將事情的始末講了一下,原來昨晚張慧春死在了自己的床上,脖子上插著一把剪刀,警察初步認定是自殺。


    “那郭錢雲呢?”


    李兵好奇的詢問,他知道這兩個女人是上下鋪的關係。


    “今早就是她第一個發現的,直接嚇暈過去了,所以被醫生拉到醫院去了。”


    都詩麵色嚴峻的道,這園區死了人,以後生意更不好做。


    李兵無奈的搖著頭,那種情況下恐怕就是一個大男人也得嚇破膽吧,幸虧自己搬出去了,不然就住在隔壁,想想就毛骨迥然。


    園區死了人,李兵覺得氣氛太沉悶,於是跑到市區去瞎逛。


    方綺玉等幾個警察在園區調查了兩天,最終認定是自殺,麗都集團財大氣粗,直接將事情壓了下去,所以事態很快平息下來。


    張慧春死了,郭錢雲嚇得魂飛魄散,整整的過了一個星期才勉強緩過勁來,不過她再不敢在那房間住下去,於是搬到了其他的屋子。


    其實郭錢雲是想換工作的,可是到其他的地方沒有靠山,她又懶成蟲了,實在吃不了苦,隻能硬著頭皮迴來。


    路靜再次來山莊吃飯,因為沒有看到張慧春的身影,所以下意識的打聽,這才知道那女人居然自殺了。


    “自殺了?”


    路靜目瞪口呆,這麽一個大活人居然轉眼就沒了。


    …………


    又是夜深人靜,洗漱過後的郭錢雲望著鏡子裏的自己,想起路靜的一顰一笑,她總感覺越看越不順眼,於是發了瘋般開始拉扯著頭發,癲狂狀態簡直和張慧春如出一轍。


    “小雲,你是不是病了?”


    潘鳳藝這個大姑媽關心的問道,自從販假的事情被揭發後,她雖然依然在山莊上班,但卻再也不是負責人。


    “沒事!”


    郭錢雲心不在焉的道,這讓她怎麽說?莫非說我自卑得夜不能寐?


    “如果怕的話你就迴老家休息一段時間再說吧!”


    潘鳳藝以為侄女是對室友自殺心有餘悸,所以好心勸道。


    “不用了!”


    郭錢雲卻硬著頭皮搖頭,這樣每天幹坐著又有錢拿,錯過了哪還有那樣的好事。


    又過了兩天,郭錢雲的負麵情緒越來越重,開始逐漸演變成自殘,路靜的身影深深的刻在了她的腦海裏,仿佛一個作用於精神層麵的負麵光環一樣無法擺脫。


    “你手上的傷是怎麽迴事?”


    潘鳳藝覺得侄女的狀況越來越嚴重。


    “姑媽!救我!我好難受!”


    郭錢雲仿佛瘋了般哀嚎。


    “你到底是怎麽了?”


    潘鳳藝震驚的無以複加,侄女是不是中邪了。


    “那路靜肯定對我做了什麽,自從她去而複返,我一想到她就感覺難受,自卑的想要自殺,小春很有可能就是因此而死的!”


    郭錢雲歇斯底裏的道。


    “到底是怎麽迴事?”


    潘鳳藝徹底糊塗了,自卑誰都有過,但自卑得想要自殺,這絕對不是正常狀況。


    這天下午,路靜一如既往的到山莊吃飯,她那優雅的舉止,在郭錢雲看來就仿佛魔鬼般可怕,腦海裏那夢魘般的身影有深刻了幾分。


    “求你了,我錯了,你放過我吧!”


    郭錢雲直接對路靜五體投地的跪下。


    “你怎麽了?”


    路靜被弄得腦袋轉不過彎來。


    “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麽?”


    潘鳳藝看著侄女的淒慘模樣大怒道。


    “我沒對她做什麽啊?”


    路靜被弄得完全摸不著頭腦。


    這場鬧劇很快結束,路靜有些狼狽的離開了,她總覺得心裏有種莫名的恐慌。


    李兵這天早上再次被吵醒,出去一打聽,他震驚的無以複加,張慧春也自殺了。


    李兵趕到板房區,此時正看見潘鳳藝那女人在向著方綺玉哭訴。


    “是路靜,就是那女人幹的。”


    潘鳳藝發了瘋般指控道。


    “你先冷靜冷靜!”


    方綺玉臉上露出無可奈何的神色,種種證據表明,郭錢雲的死和張慧春一樣是自殺。


    “她死之前不止一次告訴過我路靜對她做了手腳,讓她生不如死。”


    潘鳳藝將自己知道的都全盤托了出來,包括三個服務員之前的過節。


    “莫非這其中真有貓膩?”


    方綺玉聽到此話也覺得蹊蹺,一個人自殺就算了,半個月之類居然一連發生兩起。


    “看來我得找那叫做路靜的女人聊聊了!”


    方綺玉下定決心,無論如何,這個叫做路靜的女人有著重大的嫌疑。


    “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李兵將一切都聽在耳朵裏,他以前也曾經自卑過,可自卑得去自殺,這倒是第一次聽說。


    “莫非真是路靜動了什麽手腳?”


    李兵猜測到,路靜之前的確和那兩個服務員不和,但若說那麽單純的女孩會殺人,他是決計不會相信的。


    …………


    方綺玉很快就找到了路靜的聯係號碼,然後通知她到派出所去問話。


    路靜忐忑到了極點,雖然她知道這事跟自己沒關係,可不知道為什麽心裏總是有些不安。


    “放心吧,我跟你去!”


    甄芳菲仿佛一個貼心的大姐姐,於是出麵道。


    路靜這些可要安心了許多,不知道為什麽,甄經理給她的感覺是如此的高深莫測。


    然後兩個女人就來到了派出所。


    方綺玉第一眼看見兩個女人,即便她對自己的長相是絕對的自信,心裏也不由得升起一絲淡淡的自卑,那跟相貌無關,完全是氣質上的差距。


    方綺玉忽然有些相信潘鳳藝的話了,連自己都感覺自卑,那大部分女人還不自卑到死。


    “路小姐是吧?請問你跟死者張慧春和郭錢雲的關係怎麽樣呢?”


    方綺玉正了正色才敢發言,作為一個警察首先需要的就是氣勢。


    “我……跟她在……一處上班,沒有……沒有什麽特殊的關係!”


    路靜結結巴巴的道,她可不想惹上什麽不必要的麻煩。


    “可據我了解,你跟她們兩向來不和。”


    方綺玉咄咄逼人的道。


    “這……”


    路靜一時語塞。


    “方警官,這人與人之間哪裏不會拌幾句嘴,有什麽好奇怪的呢?”


    甄芳菲嘴角微微揚起露出一個自信的笑容,三言兩語就將危機解除。


    “可據死者姑媽的描述,她在生前曾經反應你對她動了手腳!”


    方綺玉卻步步緊逼。


    “冤枉!”


    路靜差點沒哭出來,她隻是隔三差五的去山莊吃一頓飯,哪有機會做什麽手腳。


    “方警官,凡事得將就證據,單憑一個路人的三言兩語,你就這麽篤定,難道警察就能隨意誹謗嗎?”


    甄芳菲插嘴道。


    “你是誰?”


    方綺玉已經不耐煩了,於是將矛頭轉向甄芳菲。


    “我是她的上司,員工出事,老板關心一下,這沒問題吧?”


    甄芳菲似笑非笑的道。


    “沒問題!不過沒問你的時候,請你別插嘴行嗎?”


    方綺玉明顯已經有些失去理智。


    “哦!這又是哪條法律規定的呢?我一個平民實在不懂法,還請你見諒!”


    甄芳菲眼睛微微眯了起來。


    方綺玉微微咬著牙關,她知道自己碰上老油條了,心裏戰術這招無法再施展了。


    沒有辦法,方綺玉隻能將倆個女人打發了。


    “方姐,你真懷疑那路靜是兇手?”


    旁邊一個二十歲剛出頭的小警員詢問道。


    “不無可能!”


    方綺玉摸了摸光滑的下巴,剛剛和這兩個女人接觸,她總覺得對方身上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但一時半會兒又說不上來。


    “可我們在現場調查過,沒有任何第二個人留下的痕跡,而且時間上也表明那路靜根本沒有作案的機會。”


    小警員苦惱的摸了摸腦袋。


    “有的時候殺人不一定非要接觸。”


    方綺玉高深莫測的道,其實她這麽篤定,除了心思縝密以外,也有賭氣的成分在,那個甄芳菲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令她實在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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