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勇,你去家裏將那農用三輪開來!”


    霍年英對旁邊的兒子道。


    “用得著麽?百來棵棒子,一人扛幾根就行了?”


    霍小勇二十歲不到,顯然沒法領悟父親的意思。


    “叫你去就去,哪來這麽多廢話?”


    霍年英大罵道。


    “霍大哥,真是對不起……”


    梅寇開始低聲下氣的道歉,絞盡腦汁的思考著該怎麽挽迴這事。


    霍年英卻一言不發,也不知道是個什麽態度。


    很快,霍小勇就將農用三輪車開來了,他們家每年種煙,需要拿到幾十裏外的縣城去出售,所以幹脆咬牙買了這輛車。


    霍家三口一人占據一堆柴火,不管是野生栗子樹的,還是其他木材,統統塞進三輪車裏麵,看那架勢,明顯是想一掃而光。


    大夥心知肚明,這姓霍的明顯是想仗勢欺人。


    “霍大哥,你拿錯了吧?那些明顯不是栗子樹的!”


    梅寇弱弱的提醒。


    “你有意見嗎?”


    霍年英強勢的迴應。


    梅寇愕然,終於反應過來,隻能呆呆的看著柴堆越來越少,卻又無可奈何,她就是一個孤苦無依的女人,有什麽資本和霍家翻臉?


    “霍叔,夠了吧?要不我順便送你幾針狂犬疫苗?”


    李兵看不下去了,強勢的擠開人群道。


    羅明亮一見到李兵,雙眼頓時睜得滾圓,這廝莫非變鬼了?和他同樣表情的人絕不在少數,昨天那事早傳遍了村裏,現在都還沒人敢進山。


    霍年英神色微變,條件反射的停了下來,現在整個村子誰還不知道這小子就是個妖孽,手底下十多隻狗,逮誰咬誰。


    “你不是被狼咬了嗎?”


    梅寇大喜過望。


    “又好了唄!”


    李兵依然說著瞎話。


    “怎麽可能?昨天這龜兒子還纏得像個木乃伊,今天身上半點傷疤都看不到?”


    有人眼尖,訝異的道。


    “哦!我明白了,你小子是故意裝的,目的是為了嚇跑其他的相親男!”


    羅明亮大驚失色,他承認自己小看這一根筋的蠢貨了。


    “原來是這樣,這龜兒子太不要臉了,幸虧我沒有送什麽東西!”


    “倒黴,我連賣幾個雞蛋的錢都給他買水果了!”


    “這都是些什麽人啊?一個比一個缺德,梅寇的眼光也特差了!”


    …………


    周圍的村民們紛紛譴責。


    “稍安勿躁!過幾天請大家喝喜酒補上如何?”


    李兵卻嬉皮笑臉的道,大多數人不屑一顧,這八字都還沒一撇就開始歪歪起來了。


    “說得好聽,喝喜酒還不是要送禮?”


    有人抱怨道。


    “不掛禮!不掛禮!大家來捧場,我已經感激不盡了!”


    李兵連連抱拳道。


    “你得瑟個什麽勁兒,現在誰輸誰贏還不知道呢?”


    羅明亮大怒,這特麽是問責呢還是籌辦婚禮呢,完全將自己無視了。


    “梅寇,這樣的人人品太差,你敢嫁嗎?”


    羅明亮開始在旁邊說閑話。


    梅寇卻沒有搭理,同村相處了那麽多年,李兵人品如何她會不知道?再說羅明亮,霍家都欺負上門來了,這家夥卻躲在後麵當縮頭烏龜,又能好得到哪兒去?


    “唉!我說霍叔,你們還站在柴堆上幹嗎?想請我吃飯啊?”


    李兵再次轉向霍家三口。


    霍年英知道李兵不好惹,隻能乖乖的下了柴堆,準備打道迴府。


    “霍叔,是你的全部拿走,不是你的,最好別拿!”


    李兵提醒道。


    霍家三口沒辦法,隻能乖乖的將梅家那些柴火全部堆了迴去,周圍的人感覺就像做夢,不久前這還是個人見人踩的貧困戶,現在卻沒人敢駁他麵子。


    趕走了肌肉男後,現在隻剩下兩相親男競爭,一個是李兵,一個是羅明亮,兩人身材差不多,是勢均力敵的場麵。


    李兵可絲毫不敢大意,這家夥眼珠子亂轉,看起來像小黃人一樣萌,可從陷害肌肉男的事就能看出不是善茬。


    李兵不知道這小子還會不會玩鬼,但若單純拚體力,他現在希望很大了,基於保險,他必須得去背柴了,否則到時相互搞不死對方,那比的還是柴火的多少。


    李兵馬不停蹄的上山了,準備將前兩天欠下的盡快追迴來。


    李兵雖然打醬油了兩天,但他手下有十多隻狗,敢深入密林,再加上對山裏情況熟悉,這都是優勢,他有信心追迴來。


    就這樣平靜了過了四五天,李兵不僅給沈青竹找夠了那兩種藥材,而且也將落下柴的都追了迴來,勝利在望。


    這天中午,李兵背柴迴來口渴了,於是進屋泡點茶喝,可找了半天都不見熱水壺的蹤跡。


    李兵沉吟片刻,忽然反應過來,自從梅老頭病倒了以後,梅寇就將熱水壺提到了他的臥室裏。


    李兵進了沒老頭的臥室,因為窗戶上有點光線,他也沒開燈。


    “小寇啊,這都白幹了六七天了,還是讓他們走吧!”


    梅老頭病的奄奄一息,整個人都處於迷迷糊糊的狀態,所以認為進來的是女兒。


    李兵知道老頭子的狀態,也不打算打擾他休息,所以沒吭聲。


    “家裏沒柴,你自己去找就是,讓我自生自滅就好,你又不準備嫁給人家,這樣騙人家免費幹活,我總覺太缺德了!”


    梅老頭又上氣不接下氣的道。


    “轟!”


    李兵隻覺得一道驚雷在腦海裏炸開,他就算再傻也該明白這話的意思了,原來這一切都是個騙局。


    “梅老頭病危,梅寇沒法抽身,眼見家裏沒柴燒,所以她才借著相親大會,忽悠幾個男人來做苦力,難怪看上的都是皮糙肉厚的糙漢子,而且如淫~娃蕩~婦般見一個要一個!”


    這一刻,李兵將一切都想通了,他一下子感覺心裏空落落的,於是也沒心情喝茶了,開始思考去留。


    “你總說怕嫁了人,將來孩子又生病,那你就找個有孩子的男人也行啊。”


    梅父依然喋喋不休。


    李兵聽聞這話,半點僥幸心理都沒了,孩子夭折的事情,明顯深深的困擾著沒扣姐,他知道如果不解開這心結,任何人都不會有機會。


    李兵歎了一口氣,然後打道迴府了。


    “沒扣姐,我真是看錯你了,原來你是個心機婊!”


    李兵怨氣難平,怎麽說梅老頭送醫院的時候,他是缺錢出錢,缺力出力,沒想到這女人到頭來連他都利用。


    李兵大失所望,迴到集市上捂頭就睡,什麽也不管了,父親打電話來詢問,他就草草的敷衍兩句。


    李兵莫名其妙的退出,這讓“小黃人”羅明亮喜出望外,於是急不可待的向梅寇道:“他們幾個都退出了,我算是勝利者了吧?”


    “你高興什麽?十天還沒到,而且我說過,即便有人勝出,那也隻能相處一下看看,能不能走到一起,還得看你表現。”


    梅寇卻心不在焉的頂了一句,她現在很失落,本想著找五個男人來背十天的柴火,這樣就能維持很長一段時間,可因為各種“意外”,這計劃幾乎破產。


    “小黃人”訕訕的笑著,反正結果已經注定,再堅持一段時間也沒啥大不了的。


    梅寇頭痛的可不僅僅再此,父親病倒,她幾乎耗空了積蓄,家裏的東西包括牛馬能賣的都賣了,否則她也不會要忽悠人來背柴,可即便如此,父親一轉眼藥又吃完了,這讓她咋辦?


    “幹脆去診所諮詢一下青竹姐!再說”


    梅寇覺得大醫院的藥物價格太昂貴,所以準備詢問一下沈青竹有沒有什麽比較便宜的土方子代替。


    梅寇立刻就趕到了集市上的診所,並且申明了來意。


    “我的確知道一個方子能控製住梅老伯的病情,可裏麵有一種藥及其稀少,完全處於有價無市的狀態。”


    沈青竹一家世代為醫,所以對各種疑難雜症的偏方知道不少。


    “啊?那怎麽辦?”


    梅寇差點急哭了,伸出玉手無助的拉著沈青竹的衣角,仿佛拽著救命稻草。


    “也不是沒辦法,迎鳳村生態環境保護得很好,周圍的大山或許能找到那種藥材,不過這得仰仗一個人幫忙!”


    沈青竹安慰道。


    “誰?”


    梅寇急切的詢問。


    “李兵!他的狗很聽話,前幾日還幫我找了些藥材迴來。”


    沈青竹迴答道。


    梅寇恍然大悟,她就說那家夥為何每次去找柴,迴來時都抱著些花花草草。


    “那我這就去求他幫忙!”


    梅寇連忙站起來。


    “他現在不是正在追求你嗎?想來會肯定會幫忙的!你們商量好後就到我這裏,我將那藥材僅剩的一點殘渣給他看看。”


    沈青竹提議道。


    “砰砰砰!”


    李兵正迷迷糊糊,忽然聽到外麵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於是不耐煩的道:“誰啊?”


    “是我,李兵,快開門!”


    梅寇聲音很焦慮。


    “我沒聽錯吧?”


    李兵簡直以為出現幻聽了,暗想莫非這女人不甘心,想繼續忽悠自己迴去做免費苦力?


    “幹嗎?”


    李兵不耐煩的應聲,他現在對著女人可極為反感。


    “我有急事請你幫忙,快開門!”


    梅寇拚命的拍著房門,一雙潔白的玉手都弄得通紅一片,惹人憐憫。


    “沒空!”


    李兵翻了個身繼續睡。


    梅寇又敲了老大一會兒,卻依然不見人開門,心裏有些納悶了,這家夥以前對自己那是阿諛奉承,今天態度怎麽這麽冷淡。


    沒有辦法,梅寇隻好又跑去跟沈青竹求助。


    “他居然敢讓你吃閉門羹?這小結巴真是欠收拾了!”


    沈青竹大怒,脫下自己的白大褂,在梅寇的視線中,居然手腳麻利的從後麵的窗戶上翻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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