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這不是李兵嗎?跟蹤楊老頭迴來啊?”


    這天傍晚,李兵從山上迴來就被一個鄰居大媽擠兌。


    “什麽跟蹤楊老頭?沒證據小心告你誹謗,我這是去放狗!”


    李兵瞥了一眼身邊那十多隻狗道。


    “哎喲!我隻聽過放羊放牛的,從未聽過放狗的!”


    大媽嘲諷著。


    “放狗怎麽了?國家也沒規定不能放狗啊!”


    李兵胡扯起來。


    “行了,你有空就去村裏的診所看看梅寇她爹吧,街坊鄰居的,去晚了可能就見不到了。”


    大媽神態嚴肅起來。


    “梅老伯怎麽了?”


    李兵心裏一沉,這老頭對他還算不錯。


    “今天中午得了腦充血,被送到診所去了。”


    大媽解釋道。


    李兵也來不及思考其他事情了,朝著街上就一陣狂奔,可到了診所卻發現門可羅雀。


    李兵朝著裏麵悄悄打量,隻見沈青竹坐在桌子後麵,一個病人都沒有。


    李兵剛想進去,卻發現那女人居然在打盹,玉手艱難的杵著下巴,螓首一下下的點著,嬌嫩的臉蛋顯得很恬靜,長長的睫毛輕輕的律動著。


    李兵一時間也不知道該不該進去,就在他猶豫的時候,一幕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隻見這可憐的女人腦袋點的太厲害,光潔的腦門直接和身前的辦公桌來了次親密接觸,發出“砰”的一聲大響。


    “哎喲喂!”


    沈青竹一張俏臉頓時擰做一團,可憐兮兮的伸出小手捂住自己的腦門。


    “噗嗤!”


    李兵差點沒把鼻涕都噴出來。


    不過幾秒鍾後他的臉逐漸僵硬了起來,因為裏麵的女人正用殺人的目光盯著他。


    李兵的腦袋趕忙縮了迴去,強忍住笑意,憋得老臉通紅,他怕自己忍不住,所以也不敢進門去。


    “誰?在外麵鬼鬼祟祟的想幹嘛?”


    沈青竹當然注意到了李兵,她稍微整理了一下儀態,嬌喝一聲。


    “你們在外麵呆著。”


    李兵幹咳兩聲,囑咐了黃狗戰隊幾句,這才小心翼翼的進了門,一股藥香夾雜著芬芳撲麵而來,這讓他神清氣爽。


    “沈姐,我聽說梅老伯生病了,所以來看看!”


    李兵洋裝嚴肅的迴答,卻壓抑不住臉上那抹諧謔。


    “小結巴!”


    沈青竹那鮮豔欲滴的櫻唇間蹦出三個字,黑白分明的美眸微微眯成月牙,臉蛋上露出似笑非笑表情。


    李兵頓時毛骨迥然,仿佛砧板上的魚肉,真恨不得拔腿就跑。


    “你剛剛笑什麽?”


    沈青竹正在氣頭上,急需一個出氣筒,若是其他人她還不好發難,但小結巴就不一樣了,於是抬起那小腳,尖尖的高跟鞋就朝李兵踩去。


    李兵深知女人玉足上那大殺器的厲害,條件反射的避開,開始結結巴巴的道:“你……你看錯了,我沒有笑!”


    眼見李兵很機警,怒氣難消的沈青竹忽然一個踉蹌,然後哀嚎一聲,捂住自己那小巧精致的腳踝。


    “小心!”


    李兵心下一急,也顧不得自己的人身安全了,很紳士的趕忙上去攙扶。


    “啊!”


    下一秒,李兵看著自己腳背上那隻精致漂亮的高跟鞋,眼珠凸起,嘴巴大張,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這美沈青竹。


    “看什麽看?真是便宜你了,以後再敢對老娘不敬,一次掌嘴,兩次砍腿。”


    沈青竹漂亮的美眸中盡是狡黠之色,她不動聲色的將小腳從李兵的腳背上移開。


    “你……”


    李兵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恐怕隻要是個男人,都狠不下心朝這極品尤~物動手。


    “梅老伯換了腦充血,情況嚴重,我費了好大勁勉強控製住病情,因為這裏條件太差,所以讓他們送到縣裏去了。”


    沈青竹捂住小嘴打著哈欠,微微伸懶腰,使得她那魔鬼般的曲線暴露無遺,慵懶而性~感。


    李兵視線下移,真恨不得一把摟住那小蠻腰,親手實驗一下那柔軟程度。


    “到縣裏去了?那應該沒大問題吧?”


    李兵不確定的道。


    “情況不樂觀,腦充血致死率很高,就算暫時得以控製,大部分人都會因為神經被壓迫,導致局部肢體癱瘓,活不了多久,以他的狀況,能不能挺過今晚都不清楚。”


    沈青竹歎著氣道,醫者仁心,況且還是熟人。


    “啊?”


    李兵開始猶豫起來了,他本準備去縣城看看,但又抽不開身,隻能暫時打了個電話詢問情況。


    “我……我不知道!”


    電話裏,梅寇的聲音斷斷續續,唿吸粗重,顯然情緒不穩定。


    “唉!沒扣姐,我會抽時間來看梅老伯的,你如果有什麽困難就盡管開口。”


    李兵難得慷慨一次,沒什麽比人命更重要。


    “我知道!多謝你了!”


    梅寇仿佛找了一個主心骨,情緒稍微穩定。


    李兵掛了電話,然後趕往田玉家裏,給母女兩做飯,然後陪她們共進晚餐,等迴到家裏已經是很晚了。


    李兵早早就睡了,他準備明天先去縣上看看,采~花有的是時間,也不急在一時。


    “動次打次動次打次……”


    李兵正睡得迷迷糊糊,聲聲震天的響聲傳來,他被嚇得一屁股做起來,一看時間已經是淩晨一點多了。


    李兵這下可被氣得夠嗆,這樣的情形最近已經發生過無數次,他忍無可忍,悉悉索索的爬起來出門一看,果然發現是小叔家在狂歡著。


    “一大晚上不睡覺吵什麽吵?”


    李兵也不管什麽老幼尊卑,衝進堂屋就吼道。


    “管你什麽事?”


    李興發感覺被小輩駁了麵子,於是沉臉道。


    “你打擾我了,不關我事?”


    李兵針鋒相對,他還是第一次和小叔直接紅臉。


    “李兵,你怎麽和你小叔說話的?沒大沒小的?”


    李兵的祖父李道理在旁邊倚老賣老。


    李兵卻看都沒看一眼,他淪落至今,很大的原因就在於此人。


    “怕打擾,你有本事就自立門戶!”


    李興發譏諷道。


    “記住,我要你們看看什麽叫三十……三年河東,三年河西。”


    李兵掉頭就走,他又有了一個目標,那就是自立門戶。


    第二天早上,李兵趕到了縣城,然後找到了沒扣姐,發現就她一個人在看守,神色憔悴,秀發淩亂,顯然每顧得上整理儀容。


    李兵新生憐憫,於是代為照看了半天。


    “李兵,我有點事情真是難以啟齒,醫院讓再交八千元醫藥費,我之前已經交了一萬塊,現在實在拿不出來了,你能不能先借我一點?”


    梅寇硬著頭皮好半天才開口。


    “沒問題!”


    李兵很慷慨的答應了下來,都是街坊鄰居的,況且想要脫單,就絕對不能放過這種獻殷勤的大好機會。


    李兵去銀行取了錢拿給沒扣姐,在她千恩萬謝下又迴到了迎鳳村,沒辦法,還有一對情況同樣窘迫的母女需要他幫忙。


    俗話說傷筋動骨一百天,田玉摔傷已經一個星期過去,但依然沒法劇烈活動,所以還得繼續仰仗李兵。


    在那之後的一段時間,李兵除了偶爾去縣城看看沒扣姐父女,平時的作息一成不變,在半個月後,他的跟蹤大計終於有了成果。


    李兵在楊老頭經常去查看的某個懸崖上,找到了一顆朱荷!


    這棵朱荷剛剛冒出花莖,幾乎微不可查,隻有掰開葉子才能看到,那老家老眼昏花,自然沒法察覺。


    李兵朝著四周瞄了瞄,發現有稀稀拉拉的分布著一些坑洞,按照泥土推斷,最新的一個也得追溯到一個月之前,其他的更是久遠。


    李兵迴憶了一下,這和楊老頭每次找到朱荷的節奏很吻合。


    “有兵哥在,采~花之王這稱號你還能保住嗎?”


    李兵大悅,開始拿起小鋤頭挖掘那棵朱荷,他可不會婦人之仁。


    李兵采到朱荷的消息在迎鳳村引起軒然大~波,眾所周知,一直以來隻有楊老頭有那能耐,所以才被稱為采~花之王,而他卻徹底終結了這個傳說。


    李兵將蘭花放在收購點,拿到了錢後卻杵在那裏不遠輕易離開,就那樣輕輕眯著眼睛,享受圍觀之人那崇拜的目光。


    “哼,有啥了不起,估計又是跟蹤楊老頭采到的吧?”


    有眼紅的人跳出來冷嘲熱諷。


    “的確,否則不可能有其他人能采到朱荷!”


    “他跟蹤楊老頭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有什麽好奇怪的!”


    “真是個跟屁蟲!”


    ………


    事實證明是人都善妒,其他的路人也紛紛落井下石。


    “說吧……說吧……我最喜歡看到你們恨極了我,卻又拿我無可奈何的樣子!”


    李兵搖頭晃腦道,其他人一聽氣炸了肺,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


    “李兵,你居然敢挖我的蘭花?”


    就在這時,楊老頭怒氣衝衝的擠開圍觀群眾,他早些時候聽到李兵采到了朱荷,心底暗叫糟糕,於是特意進山看了一眼,沒想到果然多了個新坑。


    “你的蘭花?這大山上的東西,國家都還沒站出來說話,你有什麽資格指認?”


    李兵簡直被逗樂了。


    “那蘭花是我先看到的,先來後到的道理,你不知道?”


    楊老頭強詞奪理,因為他看到“民~意”,有恃無恐。


    “你先看到的?那這蘭花長在哪兒的?”


    李兵嘲諷的詢問。


    “這……”


    楊老頭瞬間傻了眼,現在隻有一個人分羹,要是說了,那以後他老胳膊老腿的根本跑不過年輕人,那基本告別朱荷了。


    楊老頭,敗北!


    其他人眼見無趣,便紅著眼離開了,李兵也帶著鼓囊囊的袋子打道迴府。


    自那日之後,李兵和楊老頭的朱荷爭奪戰,幾乎到了白熱化的地步,矛盾進一步加深。


    這日,李兵走在山裏,狗群忽然一蜂窩的向一個方向衝去,他跟隨而去,沿途荊棘叢生,越走越偏僻。


    李兵艱難的沿著藤蔓到了一個峽穀,居高臨下,老遠就看到鮮豔如血的兩點,那顏色他是再熟悉不過。


    李兵心髒狂跳,幾乎跌跌撞撞的衝到跟前,沒錯,那居然是兩朵朱荷。


    李兵並不忙著采挖,而是左右查看,在臨近的地方,他又陸續發現了七八棵蘭花幼苗,雖然還看不到花莖,但幾乎能斷定這就是朱荷的幼苗。


    “發了發了!”


    李兵結結巴巴的道,現在他存款近萬,再加上這些朱荷,服裝店基本就能開張大吉了。


    迎鳳村地處偏僻,群眾消費水平很低,所以服裝店也應該進低檔貨或者布料,自然不需要多大的成本。


    李兵帶著兩顆朱荷出現在集市,路人已經見怪不怪,早已認定他是楊老頭的跟屁蟲。


    之後的幾天,李兵又去那峽穀仔細搜索,又陸續發現了幾顆幼苗,而且還有許多已經枯死的。


    李兵幾乎可以推斷,這地方的朱荷密集程度,要遠遠超過他跟蹤楊老頭所知道的那地兒。


    “李兵這個龜兒子天天當跟屁蟲還沒有自知之明,純粹是個無恥之徒!”


    有和楊老頭玩的好的朋友出來打抱不平。


    “朱荷的生長地,就在跳牛崖!”


    作為報複,李兵將楊老頭那保密了半個世紀的朱荷生長地抖了出來。


    “這小子哪有那麽好心?”


    村裏人紛紛表示質疑,但許多人架不住好奇,於是開始去守著跳牛崖。


    楊德高被弄得措手不及,唯一的辦法就是極力否定這消息。


    數日之後,有村民在跳牛崖找到了朱荷,此時村民們才確定,李兵這龜兒子沒有說謊,於是,每天都有幾十個人守在那地方。


    幾日之後,李兵再次帶著兩顆朱荷出現在了集市上,而楊老頭卻兩手空空,此時輿論終於開始偏向他。


    “現在國家強大了,有些老外吃不到葡萄嫌葡萄酸,說我們都是複製他們的?但你見過盜版超過原版的嗎?同樣的道理,你見過跟蹤的人比被跟蹤的人還強嗎?”


    李兵乘機放出話去,村名們紛紛讚同,很快,采~花之王這個皇冠終於落在了他的腦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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