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川集團的年會定在春節前一周舉行,年會就設在益川大酒店的多功能會議室。有了霍雷的加入,在省錢的原則上,他們自己做舞台設計,並對全程節目進行編排,林益川看節目單的安排,連連稱讚。


    酒店和商場不當班的員工都來了,沒能來的則以紅包補償。


    年會還邀請到胡影兒來,自她代言《突擊》以來,基本上官方的活動她都配合出席,使得坊間又有傳聞,說她是益川集團老板背後的女人。


    作為益川集團的員工及小股東之一,成明慧今晚盛裝打扮,參加年會。本來她對這個事情不甚在意,甚至覺得人太多太吵會影響到她的情緒,不利於身心健康。


    薑碧妍一而再再而三問她:“你真的確定不來?我們可是邀請了胡影兒,在熱鬧的氣氛下人的大腦會分泌出多巴胺,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麽精彩的意外。”


    成明慧低聲罵一句:“靠!就算想叫我出去,也不用這麽來刺激我吧?”


    薑碧妍笑:“反正吧,我的通知義務已經完成。來不來你自己看著辦!要是來了的話呢,就打扮得漂亮點。”


    “你不會在背地裏搞什麽秘密環節吧?”成明慧腦子裏有了聯想。


    “我提過,但是林總覺得公司年會還是以大局為重,私人的事情就不要在公共場合提了。”薑碧妍說。


    成明慧撫胸:“那我就放心了。”


    林益川早上去上班,下午打來電話問她:“要不要我迴去雅苑接你?”


    “不用了。我跟苗苗過去。”成明慧拒絕他。雖然現在住一起,但不知為何,她還是很排斥跟林益川一同出席公共場合。


    大約還是沒有底氣。因為兩人身世以及資源的不對等,在世俗的眼光中,很多人不相信他們之間會有感情,認為這不過是一場母以子貴的交易。


    林益川遂說:“那我自己過去,你到了酒店就過來找我。”


    成明慧翻完衣櫃,找出一件壓箱底的禮服出來,那是一件銀藍色的露背裝,後麵沒有布料,用幾根細線交叉連著,前麵露出鎖骨。她以前跟李曉倩逛街的時候買的,當時正跟林益川慪氣,看到這件衣服,當時隻隨便驚歎一下,李曉倩便慫恿她買。


    她對自己的身材沒有什麽自信,加之也沒有合適的場合穿,買迴來便一直壓箱底。


    她拿出來換上,苗苗迴來幫替她化妝,看見她這一身眼珠子都快掉地上:“一個年會而已,你不用這麽拚吧?又不是明星走紅毯。”


    成明慧苦澀地說:“你想我過兩個月肚子就凸出來了,到時候隻能穿那種寬鬆的孕婦裝。這種衣服,不知道要猴年馬月才有機會。”


    苗苗點頭表示理解,然後重新審視她:“其實,穿上這身衣服,身材很曼妙。”


    成明慧聽著心裏開心:“那請你幫我化一個配得上我這曼妙身材的妝吧。”


    苗苗舉一個“ok”的手勢,拿起工具,幫她在臉上塗塗抹抹。末了她說:“今天晚上,保你不輸女明星。”


    成明慧站起來,左轉圈右轉圈,對今天晚上的裝扮很滿意。然而去衣櫃裏,拿了一件林益川的厚外套披起來。她最近因為吃不下東西,瘦了不少,他寬大的外套披在身上,空空蕩蕩。


    苗苗不可思議地看著她:“你裏頭穿得那麽美,幹什麽還要穿男人的外套。”


    “你不懂。”


    苗苗笑:“我怎麽會不懂?你就是向胡影兒示威吧?好幼稚呢!”


    “這隻是其一。還有一方麵,不能跟你說。”成明慧語氣神秘。


    “我也不想知道。那走吧,別去晚了。”


    她們去到酒店是六點四十分。苗苗將車停在地下停車場,然後坐電梯上到二樓多功能會議廳,那裏有暖氣,人頭攢動。


    這會兒不知道林益川在哪裏,她也懶得去找。她猶豫著進會場要不要把外套脫掉,電梯口一陣騷動。胡影兒在幾個工作人員的帶領下從電梯出來。


    她作為邀請嘉賓,派頭自然與普通人不一樣。穿了大紅色的晚禮服,頭發高高綰起,明星範十足。在人群之中,她特意看向成明慧,還是那個高傲的樣子。


    成明慧當下就受了刺激,將外套脫掉,邁著輕盈的步子走向會場。


    她精致的妝和光潔的背成為繼胡影兒之後的第二個焦點。熟悉她的人向紛紛向她豎起大拇指,不熟悉的則低頭議論,這是哪一位明星。


    前三排是公司領導和管理層的位置,每個坐位都貼了名字。胡影兒坐在第一排正中間的位置,不知道是哪個好事者嫌不夠熱鬧,竟然把成明慧的名字挨著胡影兒的。


    胡影兒看到成明慧挨著她坐,心中吃了一驚,但麵上還是要裝作大方的樣子,點頭打招唿:“成小姐,好久不見麵了。今天這身打扮很好看。”


    成明慧迎著她的目光,露出燦爛的笑容:“胡小姐過獎了,你永遠都是這麽漂亮。慚愧,慚愧。”


    她坐下來,抬頭挺胸,氣質與往日那不修邊輻的樣子差太遠了。


    林益川從旁邊的門走出來,往座位上一看,一個紅色一個銀藍色的身影映入眼簾。紅色那個他知道是胡影兒,但旁邊那個,他不是那麽確定。


    成明慧正巧看過來,朝他嫵媚一笑。那個笑容他太熟悉了。他瞬間像被點了穴道似的,站在原地愣住。然後大步跨過去,看見她光潔的後背和性感的瑣骨,一股忌妒心從心底滋長出來。他脫掉外套,將衣服披到好了身上。


    他站著,先是向胡影兒點頭:“來了。”


    未待胡影兒迴應,他低頭轉向成明慧:“這大冬天怎麽就這樣穿,感冒著涼了怎麽辦?”


    “這裏暖氣足,不會感冒的。我帶了一件你的外套來,你穿上吧。”成明慧說著將剛才收到椅子下的袋子拿出來,把衣服給他披上。


    胡影兒被身邊這兩個的親昵互動給驚呆了。沒想到這兩個離了婚,又黏到一起。不知道這成明慧到底好在哪兒,讓他這般難舍難分。


    林益川接過她手裏的衣服,對她說:“你現在是特殊時期,不能生病。”


    成明慧乖巧地迴答:“知道了。”


    這種時候,全場人的眼光都聚集在這兩人身上。林益川察覺不到,成明慧卻是得意的。她瞟一眼身邊的胡影兒,她正低頭看手機。


    成明慧滿足地想:“這迴可是徹底贏了一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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