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川房地產鳳朝河一號地和二號地工程進展如火如荼,在各大媒體渠道上做了許多廣告,差不多家喻戶曉。


    林益川買下益川科技之後,沒有改名,也沒有什麽大動作,規規矩矩地接一些軟件開發單子,要死不活的。


    成文娟心情好,自己有很強的求生欲望,練習很努力,比之前又多能走了一些路。林益川一副鹹魚樣,一有空就跑到小院子裏來,陪她聊聊天,或者搗騰些益智類小玩具。比迴機關大院還勤快。


    為此成明慧不滿地說道:“我都跟你離婚了,你還整天跑來找我,你是成心想堵我的姻緣路的吧?”


    “你懂什麽?”林益川強詞奪理:“你前夫可是林益川,你要再找,怎麽的也得找跟我同一水平,或者比我更高的才行。”


    成明慧覺得他說的有道理,可不能隨便臭魚爛蝦都行。可是後來一迴過味兒來,她都離過婚了,還有找到比林益川條件更好的?她生氣地說:“你分明就是在拿我開涮,我都離過婚了,哪裏還有找到比你條件還好的?”


    “有。”林益川氣定神閑地說:“找不到比我好的,你可以退一步,考慮我。比我差的,你就不要去想了,比如你老板邱桐。”


    若是邱桐見他那一副誌在必得的樣子,一定會下重拳捶死他。


    “那我還是按最高要求找吧,找不到我就單身。又不是沒男人會死。”成明慧遞給他白眼。


    有人日子好過,就有人日子難過。


    自丁思敏的母嬰店被爆出代理了山寨國外牌子之後,據說她因為此事與紀英俊鬧僵,在這期間,紀英俊作為股東及老板的男朋友,偽造一份丁思敏的授權書,將母嬰公司以資產抵押的方式去銀行貸款。她知道的時候,紀英俊已經借故跟她吵架,分手遠去。


    有她的授權書,銀行執意讓她還錢。丁思敏不服氣,去報了警,紀英俊人早已跑到國外。找不到原兇,銀行才不管那些,查封了母嬰公司,這一下就讓她去了半條命。


    盛天醫藥苟延殘喘。因為資金周轉不開,在好些廠家那裏,由一級代理降為三級,無級,最後實在付不起貨款,不得不轉頭向錦華調貨。貨款付得不及時,盛天的采購每次打電話來報單,都得說一籮筐好話。換做以前,可是一副高不可攀的樣子。


    成明慧感歎,這才多長時間,已是河東河西大換樣。在丁思敏身上發生的事情,也讓她警醒,勿要被愛情衝昏了頭腦。林益川越是殷勤,她就越發地冷漠。


    益川集團員工第一次感覺到日子不好過,是工資遲了三天才到賬。集團財務部解釋,因為資金都投入房產建設,目前資金周轉來源全靠營業中的益川大酒店和益川百貨。鳳朝河兩個項目房產已經開始預售,資金很快便可以迴籠。


    這一說法讓基層員工信服。但張海寧和李蓉瑾,還有接任益川百貨總經理的宋泓已滿腹牢騷,益川大酒店和益川百貨,手頭上稍微有流動資金,顧問就讓把錢轉到益川房產賬上。現在缺少錢,在設備日常維護都做不到及時跟進,員工工作倦怠,私下委屈地說酒店和百貨公司是後娘養的。


    最暴躁地當屬張海寧,他主管房地產公司,權力已經完全被顧問架空,工程上的事情他已管不著。李榮瑾和宋泓的情況他知道,但他無能為力。三人現在坐在林益川家裏,向他大吐苦水。


    林益川興致缺缺,他手裏拿一塊抹布,仔細擦著成明慧以前買迴來的瓷花瓶,還獻寶似地問他們三人:“這瓶子好不好看?”


    張海寧跟他關係最好,哭喪著臉問他:“現在都什麽時候了,你還來問我瓶子好不好看?”


    “火燒到你眉毛了嗎?”他反問。


    李蓉瑾替張海寧解圍:“林總,現在益川集團真的到舉步為艱地境地了。商場和酒店作為服務性行業,對硬件設施要求高一些,現在因為缺錢維護,客戶體驗越來越差,再這樣下去,我們是連一點後路都沒有。”


    “那你們打算怎麽辦?”林益川依舊是問。


    李蓉瑾咬了咬牙:“我們打算把手裏的股份全轉到你名下。”


    “你們加起來有多少?顧問手裏現在有多少?”


    這段時間,顧問又從另外股東手裏接了百分之四的股份,這三個加起來也有百分之四,算起來林益川依舊少一個百分點。


    三人麵麵相覷,見林益川依舊無動於衷,最後不甘心地走了。


    他們才走了沒多久,另外有人找上門來,是益川集團另一個股東,手裏握著百分之五的股份。他叫康池,在眾多股東裏,數他最不好說話。原來罵林益川也罵得最兇。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康池能放下臉麵和身段來找被他罵下台的人,可見益川集團真是到岌岌可危的地步。


    “我說益川老弟,益川集團是你的心血,現在你雖然不管事了,但你還是益川集團的大股東,顧問這麽搞下去,你的利益受損最嚴重,難道你就一直這樣坐視不管?”這康池一開口,就直擊要害說。


    林益川哂笑:“益團不是有您嗎?有你坐鎮,出不了什麽亂子。再一個,我受損失最大,我都不急呢,您那也別急。”


    “錢啊,老弟,我們是做生意,不是做慈善!要真做慈善,把錢投到福利院養老院還能落個好名聲,讓他顧問這樣虧下去,真是比竇娥還冤!”


    “那顧問現在手裏股份比我多,我也迴不去,不然你把你手裏的股份轉讓給我?”林益川認真地盯著康池。


    康池先是一愣,然後裝作為難的表情:“這個,這個我們可以從長再議。”


    林益川冷笑,這些人,刀沒落到自己頭上的時候不知道痛,光會拿利潤拿分紅拿規章製度說話,就是現在急得火燒眉毛,依舊隻會叫別人出頭,自己坐享其成。精致主義者。


    他攤開手:“那我沒辦法。你們不能隻要馬兒跑又不想讓馬兒吃草吧?我看就讓他虧,虧完了到時候再重組好了。”


    “唉,你家大業大,虧得起。我上有老母下有妻兒,全指望著我賺點錢迴家過生活呢,我哪兒虧得起?”康池急得都快要跳起來。


    林益川安撫他:“也不見得虧呀,現在房地產勢頭良好,不過得先投入,產出慢了些。熬一熬嘛,說不定再過兩三個月,錢就全收迴來了。”


    “我現在每天都提心吊膽睡不好覺,這風險太大了,就像走鋼絲繩,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掉下來。日子很不好過呀老弟。”


    林益川依舊不為所動:“藝高人膽大,越是到了這種時候,你越是要穩。”


    康池見說不動他,憤然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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