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向益川集團借資的事,邱桐並不做過多的反對。自己不用求爺爺告奶奶四處籌錢,更何況對方是林益川,這種好事不是每個人都有運氣遇到。雙方很快簽完借款協議,錦華錢一到位,美凱那邊代理合同就準備好了。


    付清華與招商團隊將此事瞞得很嚴,未簽約前,一點風聲沒透露。丁思敏對於代理之事信心滿滿,根本不把邱桐放到眼裏。


    就在他們簽約前一天,丁思敏新公司開業,是一家做母嬰用品的公司。線下做實體店,線上做電商,同一天兩家旗艦店開張。


    邱桐和成明慧上班的時候溜出去看熱鬧,其中有一家店就在楓林街道,那裏是一大片居民區。店鋪裝修是明黃的基調,門前鼓起大紅色的充氣拱門,看得甚是喜慶。


    兩人站在不遠的樹下口頭論足。邱桐說:“嘖,這裝修也太土氣了。”


    成明慧說:“這一家店鋪,裝修加上鋪貨,沒個五十萬下不來吧?”


    “這公司一啟動,得三百萬打底。”邱桐說。


    “財大氣粗。”成明慧總結。


    “看吧,看她能在新行業折騰出什麽水花來。”


    “我們要不要去支持一下?”成明慧問。


    “她家的東西你有什麽可以用得上的?”邱桐打量她,過一會兒恍然大悟:“你可以吃葉酸了,但我們公司也有。囤紙尿褲不用這麽早的。”


    “去死。”成明慧一掌拍過去,邱桐躲開後正經地說:“那林益川三十歲了,不著急要孩子嗎?”


    “他三十歲,又不是我三十歲,他著急就自己生。”她不以為意地說。


    “你這種人!”邱桐兩隻手食指朝下,做鄙視動作:“別太自以為是。你知道外頭想給他生孩子的女人多了去,那個胡影兒你難道忘了嗎?”


    她拉下臉啐他:“烏鴉嘴!”


    錦華與美凱公司簽約很順利,上午簽完代理合同,下午邱桐就讓財務把三百萬保證金轉到美凱公司指定賬上。雙方的合作由此開始。


    還沉溺在新公司開業成功喜悅中的丁思敏,聽到營銷總監傳來的消息,生生打破了一個杯子。她沉著臉問:“怎麽可能給錦華?”


    營銷總監說:“美凱給他們的代理條件有些苛刻,交三百萬保證金,壓兩百萬貨。簽完合同即刻執行。”


    “這麽苛刻的條件,我們盛天也可以給。錦華怕是砸鍋賣鐵,也湊不出五百萬來。付清華與我聊了三迴,每次都在強調他們對代理商資格要求,怎麽就看上邱桐?”丁思敏真是咽不下這口氣。


    “據說,是邱桐身邊那個成明慧爭取到的,他自己沒這個能力。”


    “成明慧?”丁思敏念一遍這個名字,努力迴想起邱桐身邊的那個年輕女子:“就是經常跟在他身邊,看著老實巴交的年輕女員工?”


    “是。”營銷總監點頭:“據說她深得邱桐信任,目前的營銷策略,她都參與決策。能力不容小覷。”


    “她什麽來路?”


    “不知道。在錦華沒有職務,隻是普通的銷售員。”


    “見鬼!”丁思敏低聲咒罵,之後心煩意亂地吩咐營銷總監:“你去打聽打聽,錦華上哪兒弄來了五百萬。”


    錦華在公司宣傳渠道上公布成為美凱的代理商之後,客戶銷售軟件上用戶數量瞬間激增,使得係統崩潰,讓益川科技的技術員加班修複。而錦華的一幹員工,也得加班處理訂單。


    接成明慧下班的喬叔到晚上九點還沒接到人,林益川直接打電話給她,不悅地說:“怎麽還沒下班?”


    “下班?我今天都不能下班,今天訂單已經超出公司負荷,得加班到深夜,不然積到明天,公司都轉不動了。”成明慧揉揉肩膀,她今天上班已經超過了十二個小時。


    接著她又抱怨:“美凱的貨還沒到倉庫,訂單已經爆了。”


    “兩個解決方法,一,立刻招人;二,大宗訂單由美凱幫你分撿,直發客戶,這樣你們能緩一口氣。”林益川直接提出解決辦法。


    “招人已經跟邱桐說了,人員不能馬上補充到位。叫美凱分檢直發客戶,倒是可以用。明天我就給付師兄打電話。我今天晚上就不迴去了,在宿舍將就一晚上。”


    “行,迴不來那我過去,跟你一起住宿舍。”林益川直接說。


    成明慧捂住手機,看了一眼四周,才壓低聲音說:“你開什麽玩笑?哪能你讓委身住我宿舍?”


    林益川笑得爽朗:“委身於你,我不委屈,樂意得很。”


    “不行!”成明慧拒絕。


    “我讓喬叔先迴來,你什麽時候結束,打電話給我,我過去接你。”林益川最後讓到這一步。也隻能讓到這一步。


    成明慧無奈:“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霸道專權?”


    “這沒良心的,我關心你,你倒說我霸道專權?”林益川笑著罵她。他現在每天都想見到她,若她不在,心裏空落落的。


    “啊知道了知道了,先掛電話,我還忙著。”


    成明慧結束工作已是淩晨一點,走出公司大門,林益川把車子停在路口。知道她下班,他下車迎過來。此時已是深秋,夜裏風大,氣溫降低。他穿一件長款呢大衣,如一個勇士,在這寒冷的夜晚接她迴家。


    成明慧心頭一熱,加快步子,一頭紮到他的懷裏。林益川很自然地牽起她的手,帶她上車。


    若是有人問他們,是否彼此相愛,他們若是肯定的答案,必是違心的。可是現下,兩人關係如膠似漆,若沒有愛情,怎能做到?


    或許愛情已在心中滋生,隻是自己未能發覺。


    上到車裏,林益川遞來一包熱乎乎的食物:“這是在外頭買的煎餃,怕你餓著,趁熱吃吧。”


    成明慧被他的細心體貼感動,抬起眼眸,淚光湧動,說出的話卻是:“這大晚上不好好在家,這麽辛苦跑過來幹什麽?”


    林益川剛把車子調到一檔,聽她這樣說,把檔位撥迴,熄火。側過身子將她攬到懷裏,歎息說:“你這個人,為什麽總喜歡口是心非?”


    成明慧主動吻他:“我身體很誠實。”


    “主動過來撩撥我,後果很嚴重。”林益川用警告的口吻跟她說。


    “是你先撩我的。”她駁迴。


    林益川放開她,啟動車子,在黑夜裏朝家的方向急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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