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視,是一種令人談之色變的法術,修到一定境界後,修道者就會自動具備這一能力。


    張良鮮少使用這種並不怎麽道德的法術,但如今為了了解到九幽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他也隻能不道德一迴了。


    一番檢查下來,他的心尖兒都在顫。


    難怪她什麽都不肯說!


    他的確是個一本正經的神,但並不是個什麽都不懂的蠢貨。


    九幽身上的青紫,分明是與人歡好後留下的虐痕!


    一個想法在他腦海裏迅速浮現——


    他不願意相信。


    但也不得不相信。


    東皇太一,怎麽能對她做這種無恥之事!


    她這樣的身體,這樣的修為,怎麽承受得了他那幾欲焚盡一切的掠奪?


    張良恨得臉色鐵青,猛地轉身離開了茅草屋。


    離開九重天之時,他還在心裏斟酌了片刻。


    但最後的結果是——


    去他的!愛誰誰!


    連他唯一的徒弟都欺侮,真當他這上神之神是個擺設不成?


    要是他連這種事都忍得了,憑什麽讓九幽叫他一聲師父?


    他氣勢洶洶的殺去了昆虛宮。


    張良卷土重來,這倒是東皇太一沒有想到的。


    與九幽歡好之時,他吸走了她體內的靈力,此刻,他還在迴味這靈力的驚人純淨,以及九幽那美好的味道。


    她的第一個男人是他,那樣嬌嫩的聖域,他是第一個踏足的。


    男人似乎生來就帶著劣根性,總想弄髒觸及到的純白,讓那純白染上自己的顏色。


    就算是神也不例外。


    可張良就在他神遊太虛時殺進來,隔空打出一掌,東皇太一感受到了靈力的暴動,可連躲避的空檔都沒有,直接就被擊中胸口,整個人都被打得後退好些步,最後一腳撐住了身後的宮柱,勉強穩住身形。


    他丹田的靈力一陣震蕩,心中不由得有些吃驚:這就是神修與隱修之間的實力差距。


    張良就算是受傷了,也依然不好對付!


    但同時,這一掌也讓他心中有些狂喜。


    張良果真是受了傷!


    東皇太一心中明鏡一般,但對上張良,麵上絲毫不顯,隻是捂著胸口,抬頭看著他:“上神之神,何故來昆我這虛宮?”


    “你還有臉問我!”張良站在大殿之上,臉上並無震怒之意,可他周身的靈力波動太強,連緩緩旋轉的天體儀都有些震顫,“你究竟對九幽做了什麽?”


    東皇太一聞言,眼神一黯,慢慢低下頭:“她告訴你了?”


    “她不用告訴我!”張良走上前,一雙長眼微微眯起,不怒自威,逼得東皇太一有些唿吸困難,“你簡直,禽獸不如!”


    聽到這句話,東皇太一自嘲的笑了起來。


    張良一言不發的等他笑完,然後虛手一抓,一柄長劍就出現在手中,他抬劍直指東皇太一,冷聲道:“我絕對不會原諒你,事關九幽,我不會讓此事外泄,你想怎樣受罰?”


    東皇太一搖頭:“我不想受罰,我要她,是因為我愛她。她不聽,你是她師父,那麽告訴你也是一樣的——我想娶她。”


    張良再好的修養也被他激怒了,他一劍淺刺進東皇太一的胸口,一字一句道:“別以為我不敢罰你。”


    “我沒有這種自信。”東皇太一不躲不閃,直直的看著他,“我是說真的……求你成全我們。”


    “你做夢!”


    劍尖驟然深入,將他釘在了宮柱上,傷口距離他的仙骨隻有咫尺之遙。


    這把仙劍,上萬年未曾嚐過血,張良外出收服兇獸,總是爭取和平解決,盡量不動手,就算動了手,也盡量不見血,如今見血,卻是為了給九幽出氣。


    貴為極品神兵的仙劍是有靈性的,嚐了血之後,冰藍色的劍光變成了淡紫的顏色,隨了主人的心意,森森的威脅著劍下之人的安危。


    東皇太一被劍勢催逼,鮮血從嘴角緩緩流出,他忍痛抬頭,注視著張良,而後閉上眼睛:“我是真的喜歡她……她又不是你的,為什麽不能給我?”


    “你的喜歡不過如此!”張良冷冷的看著他,“她不允,你就用強?是我錯看了你,你不止禽獸不如,也枉為上神!留你這種人在仙界也不過是個禍害。”


    “我喜歡她有什麽錯?我是要了她,但我會負責!”


    “她不需要你負責!因為你不配。”張良說著,猛地抽出仙劍,麵有嫌惡的把他的血甩到地上,連個眼神都不再給他,“從現在起,司天一職由我親自擔任,你不再是昆虛宮的宮主,自己去清虛宮備案下界去吧,我不允許你留在這裏。”


    東皇太一捂著胸口,半跪在地上攥緊了拳頭:“你怎知她不願?是你連個機會都不給我!”


    “九幽天真,我不是。”張良最後看了他一眼,“東皇太一,不要挑戰我的耐性,趕緊消失,越快越好。”


    不然的話,他怕自己會忍不住殺了他。


    東皇太一自然明白張良沒說出口的話是什麽。


    張良背對他,振袖一揮,昆虛宮的靈力供應已經易了主,東皇太一主修火屬性的靈力,而張良修的,是五行。


    被他拿迴主權的昆虛宮煥然一清,兩人之間的實力差距一目了然。


    饒是東皇太一對張良的判定極為不滿,也不能在這種時候繼續觸他的逆鱗。


    畢竟力量才是一切,而他現在,還沒有積聚到足以對抗他的力量。


    好,他讓他下界,他就下界,暫避風頭。


    但讓他放棄九幽……


    嗬,走著瞧,越是不讓他碰,他就越是惦記,直到把她利用殆盡,榨得連渣都不剩。


    東皇太一雖然離開,但張良心裏明白,此人對他是陽奉陰違。


    但他又能怎麽辦?


    九幽被他強占,他這個做師父連光明正大的為她出個氣都做不到,隻能暗中進行。


    這事兒哪裏怨得了九幽呢?她就是個傻瓜,隻分得清喜歡與討厭,卻分不清喜歡的真假。


    東皇太一一向心思陰沉,兩人本不會有交集,可九幽卻能跟他攪和在一起,說明從之前開始,東皇太一就在打她的主意了。


    是自己疏於管教,是自己所托非人,才會讓她吃了這樣的苦頭。


    想到托付,張良望向玉虛宮的方向,心中不由得浮起一陣無可奈何。


    當年出現那樣的結果並非他本意,他已經盡力的補償了,可過去了這麽多年,這梁子依舊是根深蒂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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