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浮萍走進去的時候,洛溪安剛好揮手又要打人,她趕緊過去攔住:“大小姐,別打了!你妹妹身上還有傷呢。”


    “我當她是妹妹,所以才要來清理門戶。白浮萍,這裏沒你的事了,你先出去吧。”


    “你……”白浮萍急了,“她再怎麽說也是我的病人,再者,葉凡也說過現場有靈力痕跡,所以真不是洛杏月爬的床,而是有人把她送過去的!”


    洛溪安一愣,慢慢放下了手:“真的嗎?為什麽葉凡什麽都不說?”


    “他本來打算抓到那人之後再說的,可九幽失蹤後他無暇顧及其他,這事兒也就耽擱下來了。”


    洛溪安看向劉杏月,問道:“真的嗎?”


    劉杏月捂著被打腫的臉頰,可憐兮兮道:“我不知道,大小姐,我醒來以後就在葉將軍床上了……嗚……請你相信我,我是洛家的人,怎麽會在這種時候給洛家抹黑呢?”


    “哼,知人知麵不知心,誰知道你心裏在想些什麽。”洛溪安甩一甩手,絲毫沒有道歉的意思,轉身就往外走,“算你命大。”


    白浮萍歎了口氣,擰了條帕子遞給劉杏月:“你擦擦臉吧。”


    “謝謝……”


    看到劉杏月到處不被待見的可憐樣,白浮萍歎道:“你明知道貴妃不喜歡你,為什麽還要跟過來呢?”


    “之前我在伏魔台上指認過她,我怕貴妃耿耿於懷,所以就過來跟她道歉……”


    白浮萍一語點出:“你還是喜歡葉凡,對不對?”


    “我……”劉杏月語氣淒苦,“隻是偷偷的喜歡,難道這也不可以嗎?自從來到這裏之後,我一直沒有接近過葉凡哥哥,我隻是……白姑娘,難道這都不行嗎?我什麽都不爭,什麽也不求,隻要能遠遠的見他一麵,我就已經很知足了……”


    看到她喜歡的這麽卑微,白浮萍心裏也不好受。


    劉杏月一出生就沒了娘,被爹寵了十幾年,最後得知眾口稱讚的父親竟然是洛家逃亡二十年的邪醫,還見到了爹那樣的死法……現在,她和弟弟劉和待在洛家,少不得被人排擠,而且跟弟弟也不能時常見麵,心中難過可想而知。


    隻希望可以遠遠的見到心上人一麵,這樣一個小小的願望也成了奢求……


    劉杏月這麽一打感情牌,白浮萍就心軟了,對她也沒之前那麽鄙視和仇恨了。


    畢竟劉杏月喜歡的是葉凡不是洛業,她還沒辦法做到感同身受。


    她又給劉杏月調了一副補藥,囑咐她好好休息,然後就離開了廂房。


    殊不知劉杏月坐在房中,好整以暇的熬著藥。


    一切都在順利進行中。


    ……


    冰泉山洞。


    “臨!兵!鬥!者!皆!陣!列!前!行!”


    “啊——!”


    伴隨著九字真言咒,慘叫聲在山洞中久久迴蕩。


    被困在冰泉水池中的九幽被真言咒粉碎了全身的經脈,她噴出一口血,雙膝一軟,重重的跪倒在水池裏。


    水池的冰泉水原本沒過了她的腰,這幾日因為她時不時的靈力衰竭變迴異火,池水已經被燒去了大半,如今她跪倒在地,殘存的池水堪堪淹到她的胸前。


    現在她已經不能再變成火形了,兩日前,岸上的人在她頭頂放下一麵菱形的圓鏡,光線透過菱鏡灑在她的身上,不管她被折磨得多痛,多無力,她都不能再變成火了。


    大概這就是噬心鏡,她在這麵鏡子上感受到了熟悉的氣息。


    這些人,真的跟黑衣人做了交易,換來了鏡子。


    她的兩手依舊被無形的鎖鏈縛著,鎖鏈另一端延伸到了山壁上,讓她可以跪倒在地,不至於跌進水池裏淹死。


    她奄奄一息的低頭,看著池水中映出的自己的臉。


    看不清……


    就算離得這麽近,她還是看不清。


    她感覺自己應該是快瞎了。


    這時,岸邊響起了新的腳步聲,她連抬頭的力氣都沒有了,隻聽到一個年輕人的聲音:“進行的如何了?”


    這是讓她毛骨悚然的聲音。


    因為她認識這個年輕人,而且,很熟,也很信任。


    可現在的他完全不是她所熟悉的樣子。


    在岸邊負責粉碎九幽經脈的人說道:“她的身體已經快到極限,預計今晚就可以開始了。”


    “好。”年輕人說著,看向九幽輕笑一聲,“這樣一個活寶貝,怎麽能便宜給別人呢?”


    九幽抬起頭看著他的方向,聲音顫抖的問道:“你這麽做……你們這麽做……就不怕遭到報應嗎!”


    年輕人微笑:“天真,你以為老天這麽有空,整天給這個人報應,給那個人報應嗎?所謂報應,隻是弱者自欺欺人的鬼話罷了。”


    “你們……到底想要什麽……為什麽要……要這麽對我……”


    “嗬,既然是陰謀,又怎麽能讓你知道呢?”年輕人笑道,“不過你放心,我們暫時不會動你親愛的葉凡,當然,你也活不到那個時候了。”


    “混蛋……混蛋!”九幽帶著哭腔掙紮,“不許動他……”


    “這就由不得你了。”


    那人心情甚好的拍拍手,岸邊的人繼續念咒往她身上施加痛感,九幽的掙紮很快就弱了下去。


    這些人……


    這些混蛋……


    她一定要告訴葉凡遠離這些人……


    一定不能讓他受到傷害……


    眼前一片血紅,九幽經受不住疼痛,再度暈了過去。


    葉凡是禦劍飛往信都的,一路上連口氣兒都沒有喘,鬼車自認為是飛行界扛把子,可它發現到了葉凡跟前,自己隻有望塵莫及的份兒。要不是信都方向一定,它跟都跟不上。


    一人一鳥隻用半日時間就到了信都都城,在夜幕的掩護下進了京城。


    葉凡是領命出京的護國大將軍,不便拋頭露麵,於是就潛到了段從戎的府邸。


    他要找的東西在王宮裏,王宮禁止頗多,沒有令牌,他進不去。


    作為大將軍,段從戎手上自然是有令牌的,而國師洛無裏手上也有令牌。他之所以盯上段從戎,一來,段從戎是國主用來製衡洛家的一派,就算丟失了令牌,國主也不會怪罪太重;二來,他沒有絕對的把握打敗洛無裏。


    若是沒拿到令牌反而打草驚蛇就不好了,到時候王宮就會加強戒備,更難進去。


    正在花樓裏吃喝玩樂聽小曲兒的段大將軍絲毫不知道自己已經被盯上了。


    他心情甚好,左擁右抱,吃著美人剝好送到嘴邊的荔枝,興致來了就千金千金的賞。


    花樓裏處處都是紙醉金迷、一擲千金,但在國主要求賑災的時候,這些人一分錢都舍不得出。


    剛從西北迴來的葉凡憤懣不已。


    真是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如果不是這些國家蛀蟲貪得無厭,中飽私囊,九幽也不必出宮賑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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