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思墨抬起左手,輕輕用手指擦去女孩眼角的淚痕。


    淚,有人說苦,有人說鹹。


    季思墨把手指上的淚痕蘸到嘴裏,卻品嚐到了心碎的滋味。


    “青瑤,我永遠不會嫌棄你。”


    “其實你那些事情我都知道。”


    “我知道的,遠遠比你以為我知道的要多得多。”


    “所以以後不要在哭了,最起碼不好在我哭了。”


    “那些事都不是你的錯。”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騙我,你也是無奈的。”


    “你從來就不髒,是他們的心髒,嘴髒,人髒。”


    “不要為難自己,不要懷疑自己,我曾經對你說過,在我心中,你是最好的,你比你想象中的還要好,你值得世界上所有美好的東西。”


    “我對你說這些話的時候,我什麽都知道。”


    “那些話是發自內心的,沒有半分的虛假。”


    季思墨嘴裏說著,目光卻是掃到了此時還在牽著的自己右手的阮青瑤的左手。


    “青瑤,我一旦牽了你的手,就絕對不會再放開。”


    ****


    路過你的路


    苦過你的苦


    快樂著你的快樂


    追逐著你的追逐


    悲傷著你的悲傷


    幸福著你的幸福


    也許牽了手的手


    前程不一定好走


    也許有了伴的路


    今生還要更忙碌


    沒有風雨躲得過


    沒有坎坷不必走


    所以安心的牽你的手


    不去想該不該迴頭


    所以有了伴的路


    沒有歲月可迴頭


    ****


    本來阮青瑤已經醉了,思維都有些混亂。


    可是聽著季思墨的話,忽然感覺內心深處某個地方被深深地觸動了。


    她怔怔地瞪大了眼睛,然後毫無預兆的,一下子就摟住了季思墨的脖子。


    這是兩人的第三次擁抱。


    卻是阮青瑤第一次的主動。


    當然,也不能說是完全主動,因為此時的阮青瑤是帶著酒意的。


    她緊緊地抱著季思墨的脖子,把頭趴在他的肩頭,讓如雲的長發瀑布般垂下,遮住自己煙雨朦朧的眉眼。


    其實季思墨剛才的話,她並沒有全部聽到,因為她真的頭好暈。


    可就是覺得心中無比的充實、安全、熨帖。


    讓她忍不住去依靠,忍不住去擁抱。


    無關愛情,隻有溫暖


    此時的阮青瑤,因為酒精的關係,暫時忘卻了自己的身份,忘卻了世俗的眼光,忘卻了自己名花有主的事實,忘卻了清醒狀態下一直的堅持。


    隻是想去擁抱這個讓自己感動,想要流淚,卻是喜悅眼淚的男人。


    不管他是誰。


    季思墨任由女孩靠在自己的肩頭,沒有多餘的動作。


    盡管此時他的大長腿因為遷就女孩的位置,很是憋屈地被茶幾窩著。


    半小時後,腿就已經麻了。


    但女孩不動,季思墨也不動,仿佛就可以這樣坐到海枯石爛、地老天荒。


    ****


    這瓶來自波爾多酒莊的紅酒,芳香醇厚、後勁十足。


    阮青瑤趴了一會兒,好像是睡了,又好像沒睡,但醉意卻是更大了。


    然後就做出了很煞風景的事情。


    她“哇”的一口,吐了。


    季思墨一直在留心女孩的神情,看到她嘴唇張合,就知道了要發生什麽事情,於是急忙扳著女孩的肩頭往自己身子的方向一傾。


    季思墨動作很及時,所以阮青瑤吐出來的沒有沾到自己身上,沒有吐到地毯上,卻全部都吐到了季思墨的身上。


    沒有糟踐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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