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進入撐開的脹痛令她蹙了眉,眼淚萎時湧了出來,輕聲嗚咽吟哦,半是受不住,半是因為撕裂的疼痛,抱住他柔韌的腰,頭歪在他的胳膊上咬了一口。


    他用力一送,契進了她的身體。


    她緊緊收縮,他用力占領,被控製的快感帶來一陣窒息,他不斷起伏,手臂緊緊箍住她,分不清彼此的感覺。


    她眼睫沾淚,卻露出害羞的笑容,那一陣電光石火的感覺過去,她軟綿的倒在床上,一頭黑發如瀑的鋪在枕邊,發梢垂在床沿,後王孫唿吸淩亂的埋首其間,歡喜而平靜。


    這種親密像是把他生命中的每一分空虛都填滿了。


    兩人放鬆的擁在一起後王孫吻著她的唇,溫柔而溫存。


    「下次我會溫柔一點。」陪著躺了一會的人手腳又開始不老實了。


    「不要!」


    事實是他對占有她的身子懷抱著莫大興趣,愛欲深入骨髓,縱情半日,才命人備了洗澡水,把因為敏感,次次令自己都衝向失控而疲累的書輕淺抱向浴間。


    偌大的水池放了藥材香料,讓人舒服放鬆。


    她泡進水裏,舒服得差點睡著。


    後王孫替她舀水,慢慢衝洗,最後看她實在不勝疲憊了,這才把她擦幹,抱上床。


    迷迷糊糊中……


    「我們成親吧?人家說有錢沒錢總要娶個老婆好過年。」有人吹起了枕頭風,還很巴結的讓出一條胳膊給她枕著。


    看在他那麽有心的份上,書輕淺恍恍惚惚的就應了聲。


    她付出的代價是全身酸痛,懶懶地睡到天黑。


    臘月那天後府來了客人。


    各奔前程的人不知道是說好了還是心有靈犀,在同一天同時刻,分別上門了。


    書輕淺被請出來見客。


    除了安之若素的後王孫,所有的眼光全盯著她看。


    後王孫看她鼻尖冒汗,不由自主的掏出汗巾,為她擦了下,動作自然得好像常常這麽做。


    「我不信,她這麽醜,不可能是輕淺,我說王孫,你是看上她哪一點?」


    慎的毛躁,一如往昔,黑羽待要示意他別那麽直白,已經來不及。


    王子瑤把上好的梨花白當水喝,一聲不吭。


    「我沒事。」書輕淺心裏有些發苦,有些哭笑不得,嘴角笑了起來,眼淚卻直往外湧。


    「欸,你哭什麽?被我罵醜,傷心了嗎?」沒良心的慎還在說。


    「多好,一個、兩個、三個、四個人都齊了,一個不多,一個不少。」她擦淚,文不對題的說:「你當官好,很威風,好神氣,很適合你。」


    慎驚疑了,嘀咕著,「真是見鬼了!」這口氣,壓根就是那個人。


    後王孫擁過她,為她拭淚,「都見到了,一個沒少,慎敢嫌你醜,我等一下踹他替你泄憤。」


    「他現在可是朝廷的大官,你可得由著他一點。」她狂點頭,以為再也見不到見的人居然一下子全見上了,再也沒什麽禮物比得上這個了。


    很多東西斬也斬不斷,如今能這樣見上一麵,人生還有什麽缺憾。


    「就是咩,見色忘友的家夥!」慎很牆頭草的往書輕淺靠。


    其他人被後王孫的溫柔和細心給怔住了,表情平淡如黑羽,也相信了某些他起先抵死不信的事情了。


    「你們也很久不見了吧,一定有很多話要說,我去給你們弄點下酒菜。」她起身,微微一笑,把敞廳留給了他們。


    屋簷的積雪透著冷清的薄光,她拉了拉領子,撫著欄杆,想不到今晚的夜色真美。


    有人來到身邊。


    「瑤哥哥。」


    王子瑤靜靜用他那雙裝滿溫柔和悲哀的複雜眼神看著她。


    「王孫對你好嗎?」


    「嗯,差強人意啦。」


    「一定非他不可嗎?我不能代替他?」


    「對不起。」


    「我曾經想過,假如沒有遇見你就好了,假如沒有遇見你,我還是那個冰心無塵的琴公子,不會掙紮,不會愛恨不能,可是我很高興這輩子曾經遇見你。」憑時相見早留心,何況到如今。


    牽掛很久的人,默默追逐那麽久,他怎麽舍得讓她陷入兩難,他隻要她好好的活著,就好了。


    書輕淺欲言又止,欲訴還休,她安慰不了他的心,說什麽都是錯。


    王子瑤泛紅的眼睛有掙紮,也透著股說不清的柔情與溫和。


    「瑤哥哥這樣的人品,將來在某個地方一定會遇到可以共度一生的人。」


    「琴弦已經斷絕,我要再去哪裏找可以陪著我走天涯的琴弦?」


    月光灑下來,勾勒得他的影子倍顯寂寞。


    「我說,你的男人緣會不會太好了?」


    客人告辭後,後王孫在後花園找到書輕淺。她屈著腿,把頭埋在膝蓋裏,窩在秋千架上。


    「我的男人緣一點也不好,一心隻愛著那麽一個,卻被甩得很慘,我那時候灰心極了,思來想去也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後來再迴想這段過去,才發現自己又傻又呆。」


    後王孫也在一邊坐下。


    「人認真活著的時光,不就那幾年。」


    「是啊,所以後來我決定為自己而活。」


    「還好我知道要趕緊迴頭把你追迴來。」他相貌俊美,一笑便教人移不開眼。


    「是啊,打了一棒,再給一點甜頭。」


    後王孫伸手扣住她的手,兩人一上一下的晃蕩著。


    「我英明咩。」


    「才不呢,你是隻發傻的大鵪鶉。」


    守歲這天,後府的年夜飯足足有十幾桌這麽多。


    央秀年前就被書輕淺趕迴婆家去了,但是像剛舉家遷來的程時一家人,屠管家還有小方這些上下好幾代的家奴,從掌燈開始入席吃年夜飯,喧嘩笑鬧聲沒一刻停歇。


    除夕夜,沒了主仆之分,老老小小,邊吃邊樂,談笑暢敘,推牌九,擲骰子,比大小,打麻將,不亦樂乎。


    所備的糕點瓜果都是想討個吉利兆頭的,譬如棗子、柿餅、杏仁、長生果、年糕、蘋果,茶點瓜果放滿一桌,隨時都能拿來吃。


    「我要姐姐活得長長久久,長生不老,歲歲年年,青春永駐。」蕭融拿著未來姐夫給的大紅包,嘴裏叨叨念念的還是姐姐。


    「今夜是特例,看你喜歡怎麽玩都沒關係。」


    小孩是放出鳥籠的小鳥,過年節,一群年紀相仿的孩子已經迫不及待要去河岸邊放衝天炮。


    叮囑了注意事項,她便放牛去吃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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