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站在這個世界巔峰的感覺是什麽嗎?”


    “你想體會那種美妙嗎?”


    盧卡爾道:“不如就把自己賣給惡魔,獲得那淩駕一切的力量,用它來跟我戰鬥吧!”


    不遠處的染月喊道:“你這是在幹嘛,還不快點結束戰鬥把妖姬奪來!”


    現在南宮風火根本毫無還手之力,正是將其擊殺的好時機,染月可不願盧卡爾拖遝下去。


    這裏的動靜鬧得那麽大,肯定被大南城的高手們發現了,要是把南宮無天引來,她可沒辦法全身而退。


    盧卡爾卻不以為然,他已經有了很強烈的預感,他很想領教一下這妖刀的威力。


    所以誘導著南宮風火能夠狀態全開和他來一場正麵較量。


    這是屬於帝王的孤傲,帝王之道,染月這姑娘懂個屁!


    盧卡爾見染月想要阻止自己,便沒好氣道:“染月,要是你敢上來『插』手,讓我沒能享受戰鬥的愉悅,那下一個要殺的人,便是你!”


    染月一聽,大妖立即說道:“你敢威脅我!”


    盧卡爾沒有理會它,要是染月真有那本事的話,有膽就來偷襲,看究竟是誰先倒下。


    當體內的血脈暴躁起來時,誰也無法阻止我的殺戮,就連神也不例外。


    屆時,南宮風火渾身環繞著紫『色』的妖氣,陰邪的氣場慢慢地散開。


    柔和,沒有絲毫劇烈,十分平靜,仿佛毫無征兆。


    氣場越擴越大,以至於天空的顏『色』都開始變化。


    當這妖氣從盧卡爾身邊經過時,體內的八岐大蛇之血終於沸騰了起來。


    太好了!


    就是這種令人血脈膨脹的感覺!


    躁動吧!


    隻見南宮風火用手掌心抹了劍身,大量的鮮血在劍刃上流淌,散發出那隻屬於妖域的猩芒。


    南宮風火猛然睜開雙眼,眼神犀利,氣勢猙獰,像那從地獄走來的魔鬼,渾身散發著濃鬱的殺意。


    受到妖光的渲染,天空的雲層都變成詭異的紫『色』,形成了一道漩渦。


    一旦使用無上妖力,天『色』大變,宛如浩劫降臨!


    殺戮。


    南宮風火的意識已經完全被妖刀占領,握緊了手中的劍,身體艱難的朝著盧卡爾走去。


    在他看來,隻要是能斬斷的東西都要統統消滅。


    盧卡爾緩緩展開雙手,渾身的骨骼得到伸張,細細體會那令人激動的磅礴妖氣。


    狂笑道:“太對了,當我把你的同夥都殺死,就證明你已經沒有退路了,還不如和我全力一戰,舍棄一切的全力廝殺!”


    盧卡爾神『色』猙獰,異常恐怖,氣勢暴漲,握緊了拳頭,擺出架勢。


    “接下來我也會以全開的姿態來與你戰鬥!”


    多麽久違的感覺啊!


    整個人都要興奮得失去了理智!


    哈哈哈!


    終於遇到個能讓我使用雙手全力一戰的男人了!


    “好好享受這最後的時刻吧!”


    雙方一觸即發!


    染月看到盧卡爾狂『性』大發,殺戮的無限高漲,那亢奮激昂使得他失去了理智。


    雙方的氣勢在此刻居然變得肉眼可見,就連天空的光芒都化為兩極。


    她細眉一皺,現在根本沒辦法阻止眼前這個男人。


    生怕被接下來的戰鬥所波及,沒有多想,立即退後幾百米。


    ……


    西荒,真魔宗。


    蘇鶴走了。


    真魔大殿也毀於一旦。


    此時真魔宗的氣氛沒有了往日的熱鬧,反而異常冷清。


    訓練場上也沒有哪位堂口的教徒熬夜修行,全場燈光微暗,像是進入了淩霄深夜。


    在這夏日炎炎的夜裏,就連蟲了都不曾發出聲音,一片寂靜。


    “蘇鶴真的走了。”黑羽去到怪人堂堂口裏確認過,便返迴執事廳。


    “好在沒讓他發展起來,不然到時候跟正盟裏應外合,咱們真魔宗遲早要完蛋。”恨天仇喝了口酒道。


    “不過也是可惜了,上次蘇鶴還給了我一瓶千年好酒,他走以後我再也喝不到那麽好的酒了。”


    黑羽歎了口氣,真魔宗經曆了這種事情,真的很不是滋味。


    他迴到座位上,取下麵具,喝了口茶,歎息道:“不知道我們這樣做到底對不對。”


    九環真道:“蘇鶴可是大圓滿之境,如今站在了這個世界的巔峰,實力在宗主之上。”


    “假若我們真的錯怪他了,豈不是我真魔宗的一大損失?”


    執事廳裏,所有幹部級別都在場。


    黑無常從未懷疑過蘇鶴,而且與南宮風火交過手,深知兩人的不同之處。


    真要說是易容而成,那是一百個不信的。


    本來當時黑無常想幫蘇鶴說話來著,這蘇鶴倒是自己承認了他就是南宮風火。


    他可沒搞懂到底是什麽情況,困『惑』道:“鬼見愁啊,雖然蘇鶴不分青紅皂白就將天宮的人趕走了是不對,但……”


    黑無常下意識的瞄了眼情一臉憔悴的堯甜兒,又道:“這說不定真的是有什麽誤會,你不給人家解釋的機會就咄咄『逼』人,還把別人趕走了……”


    鬼見愁打斷道:“問題是蘇……南宮風火那些疑點我可都是有理有據,正因為他如今已經是大圓滿之境了,若真是宗門裏的離間者,如今宗主又不在,沒人主持大局,日後起了禍『亂』,你敢保證你能穩控局勢嗎?”


    在宗門裏,護法的地位並沒有堂主高,見黑無常責備,他也懟了迴去。


    確實,鬼見愁這些質疑,就連蘇鶴都沒辦法反駁,其他人自然也沒辦法說理。


    黑無常被那麽一說,頓時語塞,氣急之下拍拍大腿,又歎了口氣,陷入沉默。


    趙小倩也是站在黑無常這邊的,她覺得蘇鶴根本沒問題,卻被莫名的頂了個賊帽子,真是有夠氣人的。


    趙小倩沒好氣道:“懷疑也是你們,要趕別人走也是你們,現在再唉聲歎氣有用嗎?”


    蘇鶴在宗門裏,就和黑無常關係最好,當初他沒能幫蘇鶴說話,如今走了,趙小倩可把這罪怪到了黑無常頭上。


    要是平日裏,黑無常肯定會和趙小倩鬥嘴,但現在情況焦灼,士氣低『迷』,可沒那心思吵架。


    而且黑無常也明白趙小倩那個意思,但當時他確實不知道該怎麽說。


    看到堯甜兒哭得撕心裂肺,其實他的內心也是有所動容的。


    怒天鷹看著真魔宗眾人士氣低落,便道:“不管蘇鶴是不是正盟派來的離間者,既然他已經走了,我們也不必再糾結這個問題了。”


    他站了起來,昂首道:“如今還是討論一下中原那邊到底如何吧。”


    此時,所有人又將目光放到堯甜兒身上。


    眾人隻見。


    怒天鷹旁邊的堯甜兒麵『色』憔悴,根本沒有想要發言的意思,就靜靜地低著頭,坐在最角落裏。


    那美麗的褐『色』眸子,盯著地板望出了神,心事不解,一蹶不振。


    恨天仇便苦笑道:“老魔你還提那中原,我感覺這件事情比蘇鶴還要糟糕,真要是去了中原,別人可不一定歡迎我們呢。”


    隨後還不忘補充道:“蘇鶴將別人大宮主打傷,這仇肯定是被記下了,咱們一入中原,進入了人家的領地,別人豈會善罷甘休?”


    惡鬼來之點點頭,道:“老弟說的也是,魔教之人嫉惡如仇,這筆賬,天宮日後可會跟我們好好算算!咱們雖然不懼,倘若開戰,這無疑對我們的局勢很不利。”


    鬼見愁聽聞,不是很認同他們的觀點,便道:“但咱們不也將蘇鶴給趕出宗門了嗎?這件事情就推到他身上,日後咱們就如實相告就好了,蘇鶴乃正盟離間之人,所以誤傷白辰。”


    “若是魔主不信,倒也可以親自去查,我相信他們會明白的。”


    鬼見愁又補充道:“再說了如今中原局勢動『蕩』,風湧雲起,正盟萬眾高手聚攏奕劍山莊,強敵當前,天宮、鬼神門、邪神教三大魔門欲將遭遇滅門之危。”


    “咱們出手相助,扭轉乾坤,到時候魔主便會明白先前都是一場誤會。”


    趙小倩聽聞,原本就夠討厭鬼見愁了,現在見他想把所有責任推卸到蘇鶴身上,她便張牙舞爪道:“鬼堂主,既然蘇鶴都被你趕走了,你還要讓他背負一大堆臭名,你這樣做不覺得太過分了嗎?”


    “過分?”鬼見愁沒好氣道:“我的趙堂主,若是當時我沒揭發蘇鶴,真魔宗覆滅,你又能找誰去理論?”


    “僅憑你一言之詞就說宗門覆滅,未免太草率了吧,你的言論太過自我,我不認同。”


    趙小倩可是跟鬼見愁給杠上了。


    這宗門裏誰都有些懼怕鬼見愁,但她就是不怕!


    “趙堂主,我的所作所為,不都是為了宗門著想,你真要覺得我太過自我,我也懶得和你個十四歲的小娃計較。”


    “我所想的東西和你出發點本身就不一樣,所以你能看到的東西隻是片麵。”


    “事到如今,已經發展到了不可挽迴的地步,若是再錯一步,前方可就全是死路,故而我們需要考慮周全。”


    趙小倩握緊小拳頭,小虎牙顯得有些猙獰。


    她放聲嬌喝道:“你所說的考慮周全,就是為了讓蘇鶴給這件事情被黑鍋?”


    鬼見愁不以為然道:“犧牲一個人,成就一群人,隻要這件事情是對的,並且成功了,那麽就會得到所有人的認可。”


    “你不覺得這樣做很卑鄙嗎?”


    “卑鄙?”鬼見愁瞪大了雙眼,無奈道:“拜托,我們在別人眼裏,在整個天下人眼裏,是十惡不赦的魔教,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鬼。”


    “正盟背地裏和朝廷勾結,頻繁發動戰爭,弄得天下民不聊生,就被讚是正義有為,鏟『奸』除惡!”


    “設伏偷襲咱們,殘殺宗門弟兄,就是機智多謀,神勇過人……而我為了真魔宗再做那麽一點點卑鄙的事情,難道都不許可嗎?”


    何為正,何為義?


    那個定義在人們的心中越來越模糊了。


    並不是你認為這件事情是對的,就可以去做,也並不是這件事情是錯的,就不能去做。


    一個答案在一百個人心裏,便會有一百個答案。


    踏上江湖路,身不由己,正是如此。


    被鬼見愁那麽一說,趙小倩又沉默了。


    鬼見愁立馬站了起來,正『色』道:“諸位,誰還記得當初加入真魔宗是為了什麽?”


    所有人沉默。


    鬼見愁頓了頓,繼續道:“當初我們的願望不是很簡單嗎,我們隻求能在西荒這惡劣的環境裏生存下去,所以聚集在了一起。”


    “當我們日益壯大,想要去看看外麵的世界,卻受到神州的排斥。”


    “他們打著正義的旗號,樹立信仰,對我們大打出手,無論做什麽事就是對的。”


    “而我們,飽受饑餓,經曆苦難,在神州地上撿起一個別人不要的饅頭都是錯的,這樣公平嗎?”


    “我們無約無束向往自由,我們渴望更遼闊的天空抗拒排斥,我們還以顏『色』,所以我們便被稱之為殺人不眨眼的魔教。”


    “但,這些都是他們所認為,咱們為什麽要用別人對我們的框架來約束自己?我們都是有自己思想的人,為什麽要擅自給自己設定個上限?”


    “我相信,我們可以做到的遠遠不止目前!”


    “所謂真魔,並非不死不滅,而是用某種力量永遠存於世間,所以我們一直追求著無上的力量。”


    “生命的意義,不就是為了讓我們用自己的力量,來撼動不可逆轉的一切嗎?”


    鬼見愁體現出了前所未有的雄心壯誌,像個魔教教主似得,不斷激勵著每個人的心神。


    氣勢綻放,高聲激昂道:“這一次便是個機會,前所未有的機會!”


    他用那淩厲的目光一掃眾人,道:“與三大魔門會師中原,共抗天下,誰讚同,站起來!”


    心湧澎湃,血脈噴張。


    此時,恨天仇立馬站了起來。


    “我去!”


    惡鬼來之見狀,也連忙站了起來,道:“算我一個!”


    九環真冷靜的想了想,神情變得無比堅毅,也站了起來,道:“這次機會,我們應該把握,我想宗主在的話,應該也是這樣想的。”


    白無常也站了起來,厲聲道:“不錯,我也去!”


    隨即又看了一眼黑無常,問道:“還等什麽呢?”


    黑無常撇了他一眼,根本沒打算站起來。


    白無常直接硬拉他起來,沒好氣道:“我們可從來沒分開單獨行動過,這次也不例外!”


    “這……你……”黑無常還想說些什麽。


    鬼見愁見狀,微微點頭,望向眾人道:“兩位護法也讚同,還有誰?”


    黑羽看著大部分人都讚同,他心有糾結,猶豫道:“諸位,我想說一點,七把妖刀我調查了兩把,目前都有了線索,但我想知道,在你們眼裏,現在是中原重要,還是妖刀重要?”


    鬼見愁不假思索道:“中原之事,事關天下,牽扯我等存亡,無需多問,目前來說自當是中原重要!”


    黑羽聽聞,便不再猶豫,毅然起身道:“既然如此,我也讚同,妖刀之事暫且放下。”


    大部分堂主都對踏入中原表示讚同,鬼見愁便將目光放到趙小倩身上。


    “怎樣,我的趙堂主,你考慮好了沒有?”


    趙小倩冷哼一聲,依然在鬧小脾氣,擺擺手道:“你們都去了,總得有人鎮守西荒吧。”


    鬼見愁點點頭,也在意料之中,中原如此危險,他也不希望趙小倩去。


    便問道:“如此,老魔你呢?”


    怒天鷹可是一直站著的,他對鬼見愁這番激勵士氣表示敬佩,如今宗主不在,難得鬼見愁終於站了出來,這等擔當,可是有所覺悟的。


    天淵之崖重創南宮世家,前一陣子才將李存孝打退,正盟大軍集結中原,目前來說西荒算是安全的。


    便道:“既然大部分人都同意,如此,留下鎮靈堂、真魔衛鎮守西荒,我等今晚便開始備戰,進發中原!”


    最後得到了怒天鷹的認同,鬼見愁心中的大石才算落下。


    他立即對坐在角落裏一言不發的堯甜兒道:“總執,到時候還望你用神通助我等一臂之力,好好打一場漂亮的勝仗,我們定要讓那正盟有來無迴!”


    堯甜兒沒有出聲,麵『色』憔悴,整個人無精打采的樣子。


    也沒聽懂旁邊的人都在說什麽,你問她就下意識的‘嗯’了一聲。


    “這場戰爭,必須拿下!”


    “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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