嘚瑟的小樣,惹得閻王一笑。但還是嚴肅的講了事件的情況。


    聽了之後,穆婼婉發現這和自己四叔帶迴來的消息,說的應該就是一件事情。


    原來在墨陽城發生了一件怪事,但當地官府卻使用手段將此事隱瞞了下來,至今朝堂上都還沒有人上報此事,所以整個京城根本就沒有人收到消息。


    也就這幾個月發生的事情,奈何事情發展太快,如今的大半個墨陽城已經變成了死城,從裏麵逃出來的卻不到一百,這些人卻都不敢擅自將此事說出,一來是害怕引起恐慌,二來此事如此可怕,恐怕不會有人相信。


    當初自家四叔穆均堯因為番邦的事情已經穩定下來,所以迴程的路上倒是有一邊欣賞風景一邊趕迴家的作風,隻是一路上都還算比較順當,就算是遇到過一兩次的山賊馬匪,大家也都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不是什麽手無縛雞之力之輩,自然是能輕鬆擺平,就當是這一路上出現的樂子好了。


    不曾想,越是接近墨陽城卻越是詭異,前幾年還經過的一個臨近墨陽城的小鎮,如今卻是人去樓空,處處顯示這蕭條。


    要說這是因為打仗,可這裏離邊關數百裏,這種可能性幾乎為零,若是草寇所謂,也不可能一個人影都沒有。


    能將生意擴大,自然不是一般心思。


    穆均堯立刻派了十人先行查看,其他人則是留在這個小鎮戒備休息。


    隻是本該一天就能來迴的十人,卻一天一夜也沒有傳迴消息,穆均堯覺得事情可能發生了不可預測的變化,便想親自帶人前往查看並且尋找之前出來查探的十人的下落。


    隻是作為大當家,怎麽可以輕易冒險。一直跟在身邊的三當家張三接了這前去查看的活,可意外再一次發生了,這次張三沒有再迴來。不過張三也算是有點心眼的,出來的時候同樣帶了十人。快到墨陽城的時候,就讓兩個人稍微後一些,等看到前麵人的暗示之後才進城。


    所以當張三帶著剩下的八個人被包圍起來的時候,還是有兩個人逃了出來,立刻迴去向穆均堯報信。


    穆均堯從兩人口中得知遠遠的看見才進城沒走幾步的張三等人就被一幫子官差給圍了起來,被帶走了。


    官差從不會無緣無故抓人,而且張三為人也相對圓滑謹慎,穆均堯總覺得這裏麵肯定有什麽自己這邊還不知道的問題。


    所以打算第二天親自帶人前去悄悄打探。隻是還沒等到他們行動,便被官差裏三層外三層的圍了起來,給抓走了。


    被官差左右包圍著往前走,進了墨陽城,看到的一切都讓眾人感到前所未有的害怕,覺得死神就在自己身邊一般毛骨悚然。


    除了進城時的街道除了了無人煙之外,其實和平日倒是沒有太大的差別,隻是走過了街道看到的就完全是人間煉獄。


    隨處可見的屍體有的已經開始腐爛,發出惡臭,有的上麵還有被啃咬過的痕跡。當然也有幾個活人,但都是麵黃肌瘦,目光呆滯麻木。似乎隻是一具驅殼,早已沒有了靈魂一般。


    房屋竟然也四處破敗,仿佛遭遇過地震洪水一般。


    這些人中有的也是經過過饑荒、瘟疫存活下來的,對於這樣的環境卻還是覺得這更加恐怖,最主要的是,仿佛無論你走在哪裏,四周似乎都有什麽東西盯著你一般,讓人毛骨悚然。


    穆均堯四處經商這些年,也到過很多食不果腹之地。但看到的活人也隻是枯瘦如才,但即使是快要入土的老人。對於生還是存了希望。


    但是在一路上遇到的位數不多的活人身上,穆均堯覺得自己根本就看到他們任何的神采。隻有死寂甚至是絕望。


    這要有多大的悲哀遇上多可怕的事情,才會出現的情緒,現在卻隨處可見。


    穆均堯不禁頭皮發麻,覺得自己這群人可能是攤上大事了。


    果不其然,在衙門關押犯人的牢房裏,雖說不至於人滿為患,但每個牢房至少關押了二十個人左右。


    不過,穆均堯倒是見到了張三,就在自己牢房的隔壁,不過此時的張三雖然睜著眼睛,但是已經有些神誌不清,叫他他也不搭理。


    不過和他關在一起的還有一個年輕小夥子,也是穆均堯的夥計。


    這夥計見到自己最崇拜的大當家竟然也被關了進來,不免有些絕望了。


    本來還寄希望於大當家,希望大當家能救自己,本來這隻是一個奢望,可如今的事實卻是連這最後的奢望的掐滅了。


    見到大當家一直試圖和三當家說話,年輕人便將他們之前發生的事情講述給了大當家聽。


    “大當家,您不用叫三當家的了,他……他,他已經瘋了!哎!”


    年輕人一邊說著一邊也有些哽咽了。


    “這就究竟是發生了什麽事情,怎麽會變成這樣?”


    和穆均堯關著的其中幾個是和他一起進來的兄弟,其它的人是早就被關在了這裏的,不過這些人要麽就是睡覺要麽也和外麵的人一樣仿佛隻是活著軀體,人早就絕望了。


    “我,我們被抓進來之後,就被關在了這裏。之前三當家和其它幾個兄弟都被帶出去了,不知道帶到了什麽地方,可幾個時辰之後,隻有三當家被拖著迴來了,卻是昏迷的。醒來之後,三當家就跟瘋了一樣,在這牢房裏四處亂跑,見到人就推,誰也不讓靠近,後來漸漸沒啥力氣,就這樣一直望著牢房柱子不說話,飯也不吃,水也不喝。哎!”


    穆均堯聽得鄒起了眉頭,張三跟在他身邊也有十年了,為人怎麽樣,他很清楚,如果是一般小事情,根本就不可能把他嚇成這樣,看來事情不簡單。而且和他一起出去的兄弟都沒有再迴來,看樣子是是兇多吉少了。


    牢房一天也就發放中午一頓飯,一個饅頭,一碗沒有米粒的稀飯,而且都是涼的。


    穆均堯他們算上張三一波還有之前一波相當於是分三次進來的,可到了牢房一個個相互打聽,發現第一波探路的十人一個都沒在這裏,就是張三這波也隻是剩下了張三和這個年輕人,大家夥心裏都知道那些人多半是兇多吉少了。


    到了晚上,大家也算是知道這究竟是出了什麽事情了。


    黃昏剛過,牢房外就來了幾十個官差,每個牢房抓了幾個人,湊足了二十個,就要帶走,有的是之前抓的,有的是穆均堯他們的人。


    被選到要帶走的,有的是一臉絕望的不叫不鬧就被抓出去了,有的就死活不肯走,但還是被官差聯合拽了出去。穆均堯當然不希望自己的弟兄送死,所以對著官差苦苦哀求,可官差不吃這一套,最後沒辦法,用自己是穆丞相弟弟的身份希望這些人能夠放人,卻不曾想,這些人聽了後竟然還嗤笑他看不清楚事情,弄不清楚現實!


    就這樣呆了幾天,每個人都知道來了這裏,就等於是死了,前前後後,有好些兄弟即使大家再不情願,可還是隻能眼睜睜看著他們去死。


    到了最後,還不到二十人,穆均堯看著大家對於死竟然都看開了。


    也是知道自己死定了,卻是沒有任何反抗的機會,大家也就想得通點,大不了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隻是如果可以,還是希望發生奇跡,能夠逃出去。


    其實為了怕這些人能逃出去,每天隻是一碗米湯水一個饅頭,這就是讓這些人不至於餓死就好,也讓他們根本就沒有多餘的力氣逃出去。


    牢房裏陸陸續續還是會關押一些人進來,穆均堯從這些人口中多少還是了解到都不是墨陽城當地人,都是外地路過或者是來經商的,隻是外麵沒有傳出一點墨陽城詭異的消息,來了後就被關在了這大牢裏麵,等著唄帶去送死。


    至今穆均堯都沒能知道究竟是什麽要了那些人的性命。不過也沒等多久,畢竟前麵都走了好些人,也是時候輪到他了。


    被官差拉著出了牢房之後,穆均堯本來還想樂觀的說,就當是自己去見那些兄弟了,隻是沒想到,這次不知道是官差有意還是無意,抓出來的竟然全都是自己的兄弟,除了那個年輕人之外,竟然都在這裏了。


    看了看周圍,大家夥其實都還是怕死,但見到都是熟人,反而放開了。


    其中一個糙漢子看見穆均堯一臉的惋惜樣,就知道到他再想什麽,人家可是樣子糙,心思細著呢!


    “大當家,沒啥遺憾的,多活一天還不是要死,咱們啊想開點!大家兄弟雖說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是能同年同月同日死,其實也是緣分!是不是,哈哈哈!”


    “嗬,老八說的是!咱們來世還是好兄弟!”


    多麽感人的畫麵,但周圍的官差早就麻木了,周圍被關的人則是在慶幸這次不是自己被帶去送死,或者是覺得這些人和自己沒有關係。


    被帶去的路上,其實也是想過逃跑的,可十幾個人飯都沒吃飽,根本就沒有啥力氣反抗,最主要的是對這裏的環境不是很熟,根本就沒有辦法順利逃走。


    被帶出府衙一直走,感覺是在朝著城中心前去,隻是越往前走,眾人越是忐忑不安。


    “等等,等等!”


    身後忽然傳來叫喊聲,隨著聲音越近,官差們停了下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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