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緊接著說:“跨年夜,理應跟兄弟們團建一波。”雲詞心說他都快忘了,這幫人確實早就在籌備今天晚上的活動了。於是他把拎在手裏的鑰匙收了迴去:“去哪兒團建?”流子說:“在南大找個地兒吧,然後我再去整點煙花。”“……”“你這煙花,”雲詞看著他說,“要賣到哪年。”流子調動起自己的禮貌,沒有像以前那樣用“關你屁事”四個字予以攻擊,而是認認真真迴答他:“迴大嫂。賣到我畢業,出社會,進入職場。”“…………”他們在準備進入南大校園的路上,又接到了高平陽的電話。高平陽在電話那頭關切詢問:“你們在哪兒?”雲詞應付了一句廢話:“在外麵。”高平陽也不介意他整這些廢話:“我不管你們在哪兒,反正你們今晚別踏入南大一步!”“?”高平陽接著說:“今晚跨年別給我整那些幺蛾子”雲詞:“沒整。”他話沒說完,高平陽再次打斷:“流子,李言,他倆帶著一群人出校門的時候我都看見了!”“……”原來是打預防針來的。怕他們像以前一樣,鬧出點什麽動靜。一群人蹲在校門口,商量計策。流子抓了下後腦勺的辮子,說:“這是我最後一次創業。眼下南大是進不去了,怎麽辦。”李言:“智取或者強攻?”有人提議:“或者直接進,大不了寫檢討。”流子和李言表示:“寫檢討的事情我們是堅決不幹的,當年寫過的檢討還少嗎,南大打死也不進去了。”這確實是流子最後一次創業。畢竟明年就要實習了。李言轉向雲詞:“表舅,怎麽辦。”雲詞吐出冰涼的兩個字:“解散。”“……”李言又默默把頭扭迴去了。一群人蹲在路燈下,雲詞和虞尋兩個人蹲得有點遠。虞尋閑著無聊,抓著他的手玩,過了會兒,又在他手心裏寫字。第一個字筆畫有點多。我。接著隻有一筆。愛心。最後一個字。你。明明是很溫情的一刻。可能過於溫柔了,以至於雲詞對著路燈燈光忽然想到,如果當初沒有再碰到,或是虞尋的遊戲角色沒有暴露,他和虞尋可能就真的在大四實習的時候分散在人海了。於是寫完後,虞尋發現雲詞突然臉色不太對:“?”雲詞把手抽走,塞進衣兜裏。過了會兒,他忽然說:“揍少了。”那天他才打了一拳。現在想想不太夠。……管他還不還手。虞尋問:“什麽揍少了。”雲詞:“揍你揍少了。”虞尋眉尾微挑:“要不現在打一架。”“……”虞尋說完,又彎下腰,湊過去,主打一個送上門挨揍,“你打吧。”雲詞下不去手。正好流子他們商量出了對策:“我們先去對麵商場吃個飯。”雲詞:“然後。”流子:“然後再說!”虞尋忽然說:“去西高吧。”“今年煙花,去西高放。”他這話說完,其他人愣了下。接著引起熱烈反響:“可以啊。”“好久沒迴去看看了。”有人說:“而且我們已經畢業了,就算被抓到也不用寫檢討。”“能不能有點格局,我們是返校,是情懷是為了不用寫檢討這麽庸俗的原因嗎。”“……”雲詞維持著雙手揣兜的姿勢,起身往前走。虞尋追上去牽他手。牽不到就跟一起把手塞進了他口袋裏。“手冷。”虞尋找了個借口,耍無賴說。兩個人在隊尾磨磨蹭蹭,跟著進商場後,商場一層是電玩城,一邊都是一些槍擊、競技類遊戲,另一邊布置得粉粉的,全是娃娃機這種東西。流子還不忘自己的撩妹大計,途經電玩城,停下了腳步:“哥先打幾把娃娃機。”李言無語:“……追不上別追了。”流子:“放屁,等她知道老子抓娃娃的技術多高超,她愛死我。”“……”一群男生就這麽格格不入地占了領抓娃娃機區域。雲詞買了點幣,投著玩兒。虞尋在他邊上,兩人一人一台娃娃機。遠遠看著,其他人以為他倆在找機會約會。一開始確實是這樣,然而兩三把之後,雲詞抓著拉杆的手越來越緊,狀態也越來越認真。甚至當大部隊緩緩離開的時候,他還堅守在娃娃機前麵。並且又買了一筐遊戲幣。虞尋:“走了。還想玩?”“你抓了三個,”雲詞抿著唇說,“我兩個。”虞尋:“……我都是你男朋友了,我的就是你的。”雲詞:“這不一樣。”“……”虞尋:“行,不一樣。”作為多年老對手,他立馬理解了雲詞的意思:“你抓滿四個才肯走是吧。”雲詞:“嗯。”……雲詞正在這邊專心抓娃娃。虞尋站在他斜後方,片刻後,他掏出手機,拍了一張雲詞的背影。雲詞察覺到他在拍照的那一秒,剛好把第四個娃娃抓上來。現在四比四。平局。“打算發個朋友圈,”虞尋晃了下手機屏幕,“文案都想好了,男朋友的勝負欲。”雲詞無所謂他發什麽,隻是強調:“四比四,平局記得寫上。”“……”虞尋:“寫四比五,算你贏。”雲詞可以再多花二十分鍾繼續抓,但瞧不上作弊,他抬了下下巴說:“我從不作假。”於是虞尋最後發朋友圈的時候,文案隻寫了“4:4”。-一行人簡單吃了點東西,然後就去買煙花。賣煙花的地方不好找,春節前後店鋪裏煙花倒是多,跨年賣煙花的少。而且現在時間已經很晚了。但在賣煙花這塊,流子是專業的:“我知道一個地兒。那邊常年開張,種類很多,其他店鋪都是從那進的貨。”他們一群人占了地鐵一截車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