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水牛擺了擺手:“不了,你咋想著又要喂雞崽,這時候喂著出殼小雞,到了臘月也未必會下蛋,要不是你外婆認識的婆子多又會說,人家未必肯將喂了幾月的雞賣給你呢。”


    自家養的土雞就是如此,至少要到七、八個月才能下蛋,一般春日裏孵的雞,到了十月後就下蛋,但因天氣冷,下的蛋差不多都能賣掉,這也是農家的一筆收益。


    “你這樣喂雞,可是會要倒貼不少錢進去。”


    木梨笑答:“我又不賣,本就是養來吃的,也不知我幾時會成親,小哥哥家那邊的養父繼後母又不管事,瞧著他那裏空著也是空著,便想著喂多些雞,將來辦酒席還是能用得到的。”


    她的意思是自己成親,離方沒有正經爹娘幫忙操辦,離槳和胡春桃肯定是不管事的,她喂多點雞,到時自己成親,離方是男方,肯定要辦酒席,那般就要用掉不少菜,這雞,肯定是桌麵上的一道硬菜。


    自個兒喂,比去外頭買劃算,再說,木梨還想吃那些棗子呢,那上頭的霍辣子著實叫人討厭。


    “對了,二舅,那些小雞崽有多大了?”


    “你不是說都要差不多一斤左右的雞麽。”張水牛又道:“幫你找了幾戶人家,人家就說了,叫你自己把小叫雞公抓迴來,再請人醃掉,喂上幾個月,就有醃雞吃。”


    這個木梨曉得,醃雞醃得好,養大了體壯膘肥,也很好吃的。


    “二舅,可曉得該找誰醃雞麽?”


    木梨家每年也喂了幾隻雞,但因為一窩隻有兩三隻叫雞公,除去七月半給祖宗們燒紙錢要用掉一隻,餘下的一兩隻都是給木永為吃了。


    雙拐鎮一帶有這種說法,說是男娃娃多吃點叫雞公,腰力會更好不說,還能長得更壯實。


    木梨肯定要不了這麽多叫雞公。


    張水牛笑道:“找鮑郎中,他會弄這個,拿小刀劃開雞身,把雞卵取出來,他是個老手,這麽些年,附近但凡有人家要醃雞的,多半是找他。”


    木梨現在才曉得,鮑郎中不光給人看病,連畜牲也不放過......


    “二舅可知有多少雞?”


    張水牛想了一下,答道:“大概有五六十隻吧,有的人家叫雞公少,有的人家孵出來的叫雞公多,加起來估摸有二十五、六隻。”


    他說到這兒,又想起一事,再道:“對了,我來之前,你外婆還叫我給你捎句話,讓你莫要把叫雞公全醃了,說是離方住的那個院子太大了,陽氣不盛,讓你多喂兩隻,說是叫雞公能避邪,但又不能喂太多,太多了,雞婆長大後不太下蛋,叫雞公太多整天打架不說,還不長肉,浪費口糧呢。”


    木梨頭一迴曉得這樣的說話,便跟張水牛說起這關於叫雞公的事。


    張水牛便一一說與她聽:“先不說旁的,三伏中的頭伏可是要吃叫雞公的。”


    木梨曉得,三伏分頭伏、二伏、三伏,每年的頭伏那日,張玉娘總會叫人幫忙殺隻叫雞公吃。


    張水牛又道:“這個,你娘每年都會弄,我就不細說,另外,還有哪戶人家的老人才落氣,請來的道士也是要有到叫雞公的血,還有七月半祭祖燒紙錢,說是沒有淋上雞血,陰間的祖先們是收不到的,另外,最烈,陽氣最重的就是雞冠血,況且,你們要成親的那個院子又在路的另一邊,除了那一座就沒別的了,你外婆說,太孤了,不好,讓多喂兩、三隻叫雞公。”


    他又告訴木梨,一隻叫雞公需得配八到十隻雞婆,不然,叫雞公可是會為了搶雞婆,成日打架鬥毆的。


    木梨又懂了一事。


    張水牛同那幾戶人家約好了今日傍晚將雞送來。


    有人必會問,為何要傍晚?


    因為係統說的。


    說是雞的應激能力不強,容易受到驚嚇,傍晚的雞都是半瞎的,看不清東西,讓這時候送來,收到雞後會馬上關進雞籠子裏,雞不容易受到驚嚇,能平安度過頭一晚,到了第二日,把雞籠子的門打開,讓雞崽子們自己跑進跑去,隻拘在一處,它們到了傍晚,會自己曉得進籠子裏的。


    木梨將此事記下。


    張玉娘這時滿頭是汗的從外頭進來。


    臉色不大好看,瞧著像是不太痛快的樣子。


    她進門後發現張水牛來了,便曉得必是木梨想買雞的事有眉目了。


    張水牛說:“我才跟外甥女說了這事,那邊的雞籠子準備的怎樣了?她可是一口氣要買五六十隻呢。”


    就這些雞,木梨都要花掉快五百文,一斤左右的雞,可不是按二十五文一斤賣的,而是五十文一隻。


    人家說了,雞長到一斤左右,基本上就不會死了,還說木梨是白賺,怎麽著,也該她們得點辛苦費。


    木梨也不計較這點小錢,欣然同意了。


    張玉娘忍不住抱怨,說兩小孩都不像會過日子的,即然要喂雞,咋不早點說,她去跟人家買點種蛋迴來,讓自家老雞婆孵上兩窩,不就行了?非得敗家多花這冤枉錢。


    木梨就是個賊精的,一聽,就曉得張玉娘在外頭必是受了氣。


    她心中納悶,自家娘親不是給木永為和張小狗送飯去了麽?


    “娘,今日做的辣椒燒五花肉,那麽那麽想,哥哥肯定高興的不行,他和小狗都喜歡吃這道菜呢。”


    張玉娘一聽,氣不打一處出了,壓著心頭邪火,答道:“我便是待他再好又如何,橫豎人家是有親娘疼的,往後,他的飯菜我不管了,以去給小狗送飯。”


    一側的張水牛頓時大怒,伸手一擼衣袖子,大聲喊道:“妹子,告訴二哥,木久承那癟犢子躲去哪兒了?我瞧著不揍他一頓,他隻會裝滿腦瓜子的漿糊!”


    張玉娘連連擺手,答道:“二哥,你先莫要著急著上火,這事兒,我自有打算。”


    她已經想好了,即便最終要走到和離那一步,她暫時也會忍著,忍到木久承中舉的那日。


    這是離方在沒走之前,悄悄同張玉娘透的底,說是他送給木久承的那一撂卷子,是曆年來舉子們考試用的試卷,而考題多半就是那上頭的,木久承又是個有恆心的,必會咬牙堅持著用功溫習,中舉是十有八九的事。


    而中了舉子後的木久承,的確可以用一夜暴富來形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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