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以靠殺豬為生,平日迴來好好休息最為重要,任誰都不許輕易去打擾的。


    就算李孫氏再愛作,李家在這一點上,從來都不慣著她。


    李翠花又道:“隻是有一點叫我心疼,也不知是不是一個人應付不過來,我大哥最近都快中午了才迴來,而且看樣子很累。”


    木梨對此並不感興趣:“你管那麽多,橫豎你爹娘已打算叫兩人搬出去單過了,若不是你未出嫁,你小哥沒說親,說不定直接開口說分家一事呢。”


    李嬸子想明白了許多事,也對自己大兒子的事丟開手了,不再事事操心。


    木梨覺得這樣挺好的。


    李孫氏的確有點怕李家休棄她,將她推迴娘家,老實了一些日子,發現李家沒有下一步動作,膽兒又大起來了。


    她將對李大刀的恨意,漸漸地轉到了木梨身上,暗怪她,要不是她沒事幹啥要那麽高的彩禮,能挑得她跟李大刀鬧不痛快,要不是木梨死摳,明明很有錢了,還摳著那點豬糞不撒手,她能跟婆家人交惡,如今到好,她認為自己所遭遇的一切不幸,都要歸原於木梨。


    天一放晴,李孫氏又開始出門亂竄門子了。


    整個村子就這麽點大,又加之一村子人分幾個隊,一條居民線上,有好幾個隊,很快,李孫氏和李嬸子在木家門口罵架的事,傳遍了整個村子,說啥的都有。


    朱婆子上迴挑拔張玉娘和楊金嬋沒成功,一直不死心,遂,李孫氏她才出門呢,朱婆子眼尖,馬上就追了上去。


    “喲,這不是李家大媳婦嗎,你這是去哪兒呢?”


    “這肚子越發顯懷了,你可得小心點,如今才下過雨,路滑,仔細摔著了,來,來,來,我扶你一把。”


    朱婆子伸手虛扶著李孫氏的左手手臂,一邊走一邊同她說話。


    “你這是去哪兒呢?”


    李孫氏隨便找了個借口,說道:“家裏沒醬油了,我出來打點醬油,再順便出來透口氣,您老這又是去哪兒?”


    朱婆子笑答:“我這樣的老婆子又做不了正經事,還不是一天到晚的閑逛,對了,我前些日子,咋聽到你婆婆叫罵的聲音,出來瞧了一眼,像是在木家門口,我本是想過來看的,奈何,我家那招人嫌的兩個媳婦將我攔住,死活不讓我過來。”


    開玩笑,朱婆子的兩個媳婦可是恨死自家婆婆了,幹啥啥不行,惹事第一名!


    木家如今與往昔大有不同,兩個的男人都叮囑過了,叫她倆看緊自家娘老子,莫要到外頭去多嘴生事。


    木家,他們朱家是惹不起的了。


    朱婆子對於兒子的勸,一點都聽不進去,她還記恨著張玉娘不給她留臉麵,將她打倒在地的事。


    提起上迴的事,李孫氏的臉色瞬間鐵青,她滿腔怨恨地說道:“提起上迴的事兒,我就惱火的很,都怪木梨那臭丫頭,牛氣的很呢,說不讓我弟再去那裏幹活,第二日,便叫了她嚴家的一位表兄給頂上了。”


    “哎喲,那死丫頭啊,要我說,她肯定是個精怪變的,哪家的小姑娘有她那麽賊的,賊精賊精!”朱婆子很有必要懷疑木梨不是人呐。


    李孫氏聞言,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你莫要嚇我?”


    朱婆子隨即有安慰她,道:“你怕啥,她道行不高,聽說,黑狗血能治得住這樣的妖怪。”


    李孫氏聽了一耳,又道:“真是妖怪,難怪她那般能說會道。”


    朱婆子又問她,到底那日發生了什麽事。


    有些自私的人啊,就隻會挑對自己有利的說。


    “還能是啥事,木家不是一直挺囂張的麽,木家那臭丫頭壓根兒就看不起我們這些窮苦人,總覺得自己高人一等呢,啊呸!”


    她狠狠地朝地上吐了一口,又接著道:“這不,木家不是養了幾十頭豬麽,我婆婆和我小姑子一直在白幫木家的忙嘛,平日裏兩家走得親,我婆婆和小姑子都不在意,我這做媳婦的也不敢多嘴,隻是,你說,白給你們做事也就罷了,我婆婆和小姑子是感恩的,說是木家那丫頭教了我小姑子讀書寫字,拿這個還那人情,隻是我小姑子統共才跟著念了兩年多的書,哪裏就值那許多銀錢了。”


    朱婆子心不在焉地附和,誰愛聽這樣無趣的八卦了,她又催了李孫氏往下說。


    李孫氏再道:“今年開春後,我就同我婆婆說了一嘴,說我娘家佃了田太瘦,需要大肥,我公公、婆婆也說了,去管木家要了今年的豬糞肥給我家,頭一迴還好好的,到是很爽快地給了我娘家豬糞,這一迴,那個臭不要臉的死丫頭,招唿都不打一聲,就叫人把兩大滿當當的大糞子全給掏空了,你說氣人不氣人?”


    朱婆子不管真信也好,還是假信也罷,總之,很誇張地伸手用力一拍大腿:“哎呀,就因為你管她家要豬糞,她不但私吞了,還把你弟給趕走了?當真太不要臉了。”


    “就是。”李孫氏如同找到了知音,拉住朱婆子直倒苦水:“為此,我婆婆還偏心她呢,事事都替她說話,碰上這樣拎不清的婆婆,你說糟心不糟心?”


    朱婆子又勸慰她:“那個小妖怪是有點本事,但她甚在年幼,聽說這樣的小妖怪還是很好對付的,不過,你家大刀就沒幫你出口惡氣麽,太要不得了。”


    說起她家男人,李孫氏更是恨得咬牙竊齒:“您是不曉得,原來,李大刀心裏早有人了,他相中的可不就是隔壁的那隻狐狸精麽?可惜那隻小狐狸精瞧不上他,估摸著是我家男人家裏拿不出那麽多彩禮,這事兒才黃的。”


    朱婆子眼珠子亂轉了一會兒,隨後又驚訝不已地說道:“還有這事?哎,你還別說,你一說起這事,我也想起一事,你還沒嫁過來之前,聽說,胡春桃也為離方上門過,都說女肖母,果真如此,張玉娘當時也是看不上,說是要替她閨女找個給得起彩禮的,隻是不知怎地,最後,那個離方竟肯拿二百兩銀子下聘,要我說,可不就是被那小妖怪用妖法給糊住心智了,那後生崽看著也不像是個傻子。”


    她從李孫氏嘴裏套得李大刀曾瞧上過木梨,心裏轉動念頭,又能拿了這事在村裏各處八卦一番,不但能得到人家的熱情招待,有瓜子、花生吃,還叫人越發看得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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