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特意挑了這麽個好日子,離明月這麽一鬧,他的心裏便有了一根刺,恨極了離明月的。


    “咋地了,我閨女能看上你,那是你命好,呸,你還想挑三撿四。”胡春桃罵自己的閨女不爭氣,但也容不下別人說她閨女的不是。


    離槳在那裏拿著拐杖猛敲地,怒道:“你倆鬧夠沒有?不曉得今日是什麽日子?離明月,老子告訴你,你若壞了你三哥的好事,今後,你就莫要再迴家去,給老子死外頭算了,老子丟不起這個人,有你這麽沒臉沒皮的嗎?”


    “哇,我不活了,你們都欺負我,這麽些年了,我一直隻想嫁給三哥的。”


    她哭就哭唄,還扭身就往東廂房奔去。


    離方和周旺財一見她這樣,暗道一聲:壞了。


    兩人連忙追上去,將將在東廂房門口攔住了她。


    離方同周旺財對視一眼,暗中鬆了一口氣。


    這裏頭的聘禮若是弄壞了,可不是什麽好兆頭。


    離方想到這種可能,眉眼間瞬即染上了一股子戾氣,他最討厭人強迫自己幹自己不願意的事。


    “離明月,你鬧夠了沒?”


    牙關緊咬,身側的周旺財隻覺後脊發涼,一股子寒意從腳底直竄腦頂。


    眼尖地他發現離方動了真怒。


    他眼裏閃過一絲興趣,眨眨眼,說道:“哎,你們這關係可真夠亂的,聽得我都頭痛了,我說這位妹子啊,你哥哥有自己的心上人了,他又不喜歡你,你幹啥非要纏著他不放?哦,你想要,這天下所有人就活該順著你麽?”


    離明月惡狠狠地瞪向他:“要你管,我隻想嫁給我三哥。”


    “不可能。”離方毫不猶豫地拒絕。


    眼裏閃過一絲不耐煩,視線越過離明月,望向一瘸一拐追上來的離槳:“爹,你跟她還去麽?”


    她是指胡春桃。


    離槳歎氣,答:“要去的,今日是你的好日子,你娘若在這裏,肯定也會很高興的。”


    聞言,周旺財一臉的八卦,眼裏的興趣越發濃了,這離方的身世,怎就一個撲朔迷離?


    他覺得能看場好戲,當真不虛此行。


    “那啥,是叔吧,幸會,幸會,我是離方兄的朋友。”


    他到是自來熟的很。


    離槳隻得先同他打過招唿,這才又勸離明月。


    “今日你先迴去吧,莫要再鬧,你娘不會同意的,我更不會同意,你三哥有自個兒喜歡的人,他該娶誰,要娶誰,誰都做不了他的主,你要曉得這一點的。”


    離明月哪裏聽不明白,離槳隻是養父,離方又早被胡春桃給趕出家門,脫離了離家單獨立了戶主的。


    離方除了與離槳有牽扯之外,在場的任誰,都不可能左右離方的意思。


    “我就不管,對了,他要討誰過門?”


    離舟那小子大抵還記恨著自家三姐追打他的事,忙叫道:“自然是樣樣都比你強的那個木梨。”


    離明月恨死他:“你又在胡說八道什麽,那個木梨就是個懶婆娘,幹啥啥不會,吃飯到是第一名。”


    “四姐,我看你還是醒醒吧,木家好歹也是個有錢人家,外頭還有人說,木家也算得上是有名號的鄉紳家了呢,人家懶又如何,沒瞧見,她家連煮飯婆子都請得起麽?家裏有人幹活,她自是有依仗偷懶啊!”


    離舟也不知存了個什麽心思,總是跟離明月對著幹,而且,還一針見血。


    胡春桃也跟著附和道:“你弟說的哪裏有錯?”


    “你們說什麽?真是那個懶得要死的木梨?”離明月的反射彌有點長哦!


    麵對她的大聲尖叫,最受不了的,就是離她最近的胡春桃,伸手又一巴掌拍在她後背上。


    “做死啊,叫得我耳朵都麻了。”


    “娘,你們說三哥要討木梨,我不幹,我咽不下這口氣,那個木梨有什麽好,渾身上下,一身的毛病,哪一樣都比不過我。”


    離明月死活不想麵對事實。


    離方卻道:“我瞧她,哪兒,哪兒,都比你好!”


    各花入各眼。


    在他離方的眼裏,木梨樣樣比離明月強太多。


    “三哥,連你也欺負我,我就是不服氣,她哪裏好了。”


    周旺財在一側咂舌,眼看著時辰不早了,便道:“我說離家妹子啊,人家好歹是有錢人家養出來的閨女,就憑你這般大喊大叫,跟個罵街的潑婦一樣,你就落了下成。”


    “什麽意思?”離明月想求他幫忙,怎樣才能叫離方迴心轉意。


    周旺財答道:“我的意思是,這姻緣本就是天定,強扭的瓜不甜,就算稱了你的心思,讓你三哥娶了你,你覺得,他會高興嗎,他會過得好嗎?妹子啊,結親是結兩姓之好,不是夫妻仇比海深。”


    離明月聽明白了,可她還是不想放棄。


    離方已經不耐煩了:“要鬧迴老宅那邊鬧去!”


    他這裏不歡迎離明月。


    他說到這兒,又將視線放到胡春桃身上:“你說呢?”


    他不問離槳,隻逼著胡春桃做決定。


    “你還嫌不夠丟臉,還不快給老娘死迴家去,舟兒,去,盯著你四姐,一直到她迴家裏去。”


    胡春桃心裏惱火的不行,但她曉得,離方是真的不耐煩了,她怕失去離方這棵搖錢樹啊。


    不然,她一個婦道人家,拖拉著兩個孩子,光想想,兩眼淚汪汪啊!


    離明月還是不肯,離槳拿起拐杖驅趕她。


    她便往上房那邊跑,正好離岸和村長帶著幾個長輩過來了,還有幾個幫忙挑聘禮的,壯實後生崽。


    村長一瞧離明月那鬧騰樣兒,臉一垮,皺眉道:“離槳,你家就教出這麽個德性的家夥來?”


    離槳老臉一紅,忙喊了離岸:“快些捉了她給關迴老宅那邊去。”


    他又扭頭對胡春桃說:“把鑰匙給舟兒,把她鎖房裏。”


    那鎖是胡春桃花錢買的,隻因她有私房存在家裏,又怕離槳的另幾個孩子偷摸進房裏盜走,她買這鎖是用來防離岸等人的。


    無奈之下,她隻得先把鑰匙交給離舟,又叮囑他等下直接去木家。


    她表麵上很淡定,其實,心裏又再記恨一筆,暗怪木梨和張玉娘太能做妖。


    沒有離明月在此鬧騰,總算安靜下來。


    離方將自己準備的聘禮給村長,及幾個德高望重的長輩們看了。


    村長瞧見那盤子白花花的銀元寶,隨意地說了一句:“十兩一個,二十個,這是有二百兩雪花銀子啊,你小子可以啊,放眼這十裏八鄉,這樣的聘禮已是頭一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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