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槳終還是小小反抗了一下:“你不想他繼續拿錢給我買藥了麽?”


    他涼涼的一句話,叫胡春桃一陣心驚肉跳,讓她不得不懷疑,離槳是不是早就知曉她偷拿了那些名貴藥材去賣了?


    她試探地說道:“我這不是生氣嘛,如今,家裏光靠著我這個女人撐著,我不多捏點錢財放手上,你叫我怎地能安心,總要擔驚受怕的。”


    離槳歎氣,答道:“行了,莫要多說了,明日早起,記得帶上一吊錢。”


    胡春桃睡不著,總覺得她有什麽事沒問清楚,又在躺在那裏想了一陣,突然想到了,木家好歹也算得上是富戶了,就一吊錢,那個不要臉的張玉娘,肯同意嗎?


    她想到這兒,越發不困了,伸手推了推才入睡的離槳幾下:“喂,當家的,木家開口要了多少彩禮,你說,一吊錢,木家肯嫁女嗎?我是不信這個邪的。”


    離槳本睡的香,被她吵醒隻想快些打發了她,想都沒想,答道:“老三說了,彩禮的事,他自個兒解決,這一吊錢,是我這當爹的心意,行了,莫要再說了,趕緊睡吧,明日還要早起,有得忙呢,另外,再帶兩隻雞給老二,成親頭一天要給女方家送‘邊豬壇酒’,他沒有雞呢,木家雖說了不要,但我們又怎好意思不給,大家夥兒都睜大了眼兒看著呢,若不給,怕是要傳出你是個刻薄的,你也不想舟兒說親難吧。”


    這樣的話,離槳自然想不出來,他是在迴來的路上,跟離方討教的,想了這個法子來對付胡春桃。


    離方到是很樂意幫離槳這個忙的。


    果然,經他這麽一說,胡春桃越發氣得睡不著了,不給吧,她親兒子說親咋辦,名聲傳出去了,可是收不迴的,若給吧,她自個兒光想想,就要氣得個半死。


    離方每次給她添堵,都能添在七寸上,叫胡春桃氣個半死時,還要被迫接受現實。


    不管怎樣,離槳到是一夜好眠,到了翌日清晨,他是被胡春桃惡狠狠地捶醒的。


    兩人都瞞著離明月呢,到現在都沒告訴她實情。


    離舟早上到是偷聽到了一點,但他曉得爹娘不同意自家姐姐嫁給三哥的。


    因此,他也不打算去離明月那裏尋晦氣,離明月隻曉得她娘叫她收拾的得體點,又說,要去離方那邊坐坐。


    她以為是為了離岸過幾日成親的事,又想著能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心上人,又是塗粉又是抹桂油的。


    抹的那桂油,十裏之外就能聞到她身上那濃鬱的香味,離舟憋著氣,躲得遠遠的。


    離槳沒注意這些細節,胡春桃到是狠狠地罵了她一通,要她迴屋再重新收拾一番,她死活不肯。


    胡春桃因為離方要與木梨定親,遂,也就由著她去,橫豎是不到黃河心不死唄。


    到時死了心,她也好給自家閨女說門好親事了。


    真是越想越開心噠!


    離明月拉著一臉嫌棄的離舟,瘋了一般快跑去離方那邊的小院。


    胡春桃的心又被自家不爭氣的閨女堵了一迴。


    她氣惱地扭頭問離槳:“你昨晚沒把話說清楚,我到忘問了,木家那邊要了多少彩禮錢?張玉娘那就是個見錢眼開的,你可莫要哄我,說是一吊錢就足夠了?”


    離槳答:“我是真不知道,我當時忘問了。”


    也不知是真忘了,還是怕她問起,刻意不提那事的。


    胡春桃看不透他的話是真是假,心裏越發不痛快了,一路上都在跟離槳說著木家會要多少猜裏,她猜了不下十個數,總覺得以木家的家境,至少也得二十兩銀子起步,又說張水牛的大閨女出嫁,聽說收了二十兩彩禮呢。


    羅家不曾隱瞞這一點,當然,也說了,張家把那二十兩折成良田給陪嫁過去了。


    “你說,老三兜裏真有這許多銀子嗎?”


    離槳一臉冷漠地答:“有沒有,那是他的事,他自個兒掙的錢,還不許他自個兒怎麽個花銷法?你管他那麽多幹啥,還是說,你肯拿得出二十兩銀子給他說親用?”


    “那怎麽可能,即不是你親生的,更不是從我肚子裏鑽出來的,我肯拿一吊錢出來,那是看在你的麵子上。”


    離槳撇了她一眼,不再說話。


    再說離明月拉著差點被熏暈過去的離舟,直奔離方的小院。


    離方此時正坐在屋裏,陪著周旺財吃蓮子肉片粥,粥是夏嬸熬好送過來的,還配了一碟包子,兩碟子泡菜。


    周旺財甩開膀子,吃的那叫一個歡快,還大唿,能不能明早也吃這個。


    木梨投其所好,終成功的先把他拴在了岔口村,隻待忙完李七妹的婚事,便可與他交接那些藥草的事。


    離方自是答應的爽快。


    這時,外頭院門被人敲響,又傳來離舟喊三哥的聲音。


    周旺財抬眼看向離方:“你不是說你是孤家寡人麽?”


    離方邊起身,邊答:“養父的,有點複雜,下迴再細說與你聽。”


    周旺財點頭:“你去吧,我再吃點。”


    離方起身去外頭開門,才打開了一條小縫呢,發現離明月跟著離舟一起來的。


    他眼神一時冷漠了許多,皺眉問兩人:“爹呢?”


    離舟答:“在後頭慢慢走,是四姐拉著我先跑過來的。”


    離方後退兩步,憋的悶,那桂油香味太濃了。


    “你可吃過早飯了?”


    他隻單問離舟!


    “沒吃,我起來後,娘就叫我穿件幹淨的衣服,說是要來這邊,還說中午有好菜吃。”


    離方再次皺眉,招唿了離舟進屋,至於離明月,他直接無視了。


    “再吃點,有粥和肉包子。”


    “我要吃肉包子。”離舟立馬告訴他。


    離方去取了碗筷來,讓離舟坐到周旺財對麵。


    他又告訴周旺財,離舟是他養父的小兒子。


    周旺財待他到也熱情,夾了個大包子準備給離舟。


    “三哥,你家來貴客了?”


    離明月跟在後頭進來,帶進一陣濃烈又上頭的香氣,把周旺財給嗆得眼淚嘩啦嘩啦直流。


    離方又將離明月介紹了。


    “我去屋裏準備一下。”


    離明月尾隨他去了東廂房。


    因他沒成親,房屋多是空著,雖打了點家具擱裏頭,卻因沒住人,少了份煙火氣。


    屋裏還存著一股子淡淡的木香味兒。


    東廂房的堂屋的桌子上,滿滿當當的擺了不少用紅綢紮花的禮。


    “這是要送去給李七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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