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忍”字頭上一把刀。


    “那是他的那碗,他樂意給誰便給誰,你又問我做甚?你剛才有說你沒吃早飯嗎?搞得像是我很小氣似的,不過,咱倆是什麽對頭關係,你心裏沒點數?我沒拿掃帚趕你出去,已經是夠給麵子了,難不成,還要叫我三請四迎的,討好你不成?”


    木久承坐在一旁有點小尷尬,他實在沒想那麽多。


    “行了,不就是一碗蛋炒飯麽,她吃了也就吃了,又不是什麽頂頂重要的東西。”


    張玉娘越發氣得利害,這不是吃食的問題,而是木久承態度的問題。


    木梨夾了根辣椒蘿卜放嘴裏,微微眯起好看的柳葉眼,待到楊金嬋吃了幾口飯後,她才突然哎呀了一聲。


    “娘親,我們竟然忘記告訴爹爹了,今日的蛋炒飯沒有多餘的。”


    所以,木久承在飯桌邊坐了半晌,竟是坐了冷板凳?


    楊金嬋一臉尷尬地望向木久承,似乎很有些不知所措,木梨笑道:“你吃吧,沒事的,我爹扛餓。”


    楊金嬋想將碗推還給木久承,才動了一下,又覺得有點不妥。


    木久承連連擺手:“你吃吧,我讓夏嫂再煮碗麵條。”


    張玉娘突然放下碗筷,道:“麵條昨日已吃完了,還沒去買呢。”


    木久承又道:“家裏可還有別的吃食?胡亂煮點就行。”


    張玉娘的心裏不痛快,語氣裏便有些帶了出來,她也曉得自己該沉住氣的,可就是想發火。


    “你當咱家是大地主啊,頓頓都有多餘的,誰家不是數著米粒下鍋的,哪裏有可能備上多餘的。”


    木久承被她當眾拂了臉子,也有點不痛快了,皺眉嚷嚷道:“你又在這裏吵啥,沒有就不吃!”


    說完拂袖而去。


    木梨將筷子往桌上猛地一放,冷眼看著楊金嬋:“莫要逼得我娘發飆,你早晚會曉得有多嚇人。”


    她隨即又將視線移到木永為的身上,溫和地催促他:“哥哥,時候不早了,你吃過飯,是不是該帶著表弟去學堂了,仔細去晚了,又要被先生打手心的。”


    楊金嬋見了,也顧不得與木梨鬥嘴。


    她將擱自己腳邊的竹籃子拎到桌上,往木永為跟前推了推,說道:“娘給你包的羊肉餃子,還有鹵雞,帶著去學堂裏吃。”


    木永為不願意接,屋子裏也沒個人幫楊金嬋勸說。


    一時僵持在那裏。


    木久承本來去了東廂房那邊,這會子拿了個大茶缸進來,想叫夏嬸給他煮壺熱茶,看到楊金嬋正一臉難過地偷偷瞄張玉娘。


    心裏頭生出一股無名火,衝張玉娘道:“這又是咋地了,她給娃兒弄點吃食,你幹啥還不高興了呢,這又是甩臉子給誰瞧?”


    果然,看不順眼時,看對方幹啥都不順眼呢。


    木久承是覺得張玉娘身為後娘,不該攔著木永為,她該好言勸他與自己的親娘老子相處才是。


    “行了,這都幾時了,永為,你娘是心疼你的。”


    他這話,便是叫木永為接下那籃子吃食。


    木永為輕輕歎氣,接過東西,什麽話都沒說,一手拎著那吃食,一手拉著張小狗快速離開。


    他很悶,又不知該生誰的氣。


    木梨掃了木久承一眼,對張玉娘道:“娘親,我有點不舒服。”


    張玉娘的心神立馬轉移到她身上,緊張地道:“可是哪裏又不舒服了?”


    自木梨換了芯子後,她就不曾生過病,所以,她這般一開口,不光張玉娘緊張了,連帶著木久承也擔憂不已。


    “怎地了,可是晚上踢被子了?也是,這些日子時冷時熱,挺折騰人的,要不要緊,要不要爹給你去鮑郎中那裏抓幾帖子藥?”


    木梨忙搖頭,她有點後悔尋這個借口了。


    楊金嬋的眼裏閃過一道精光,在一旁勸道:“木郎,我看,還是請了鮑郎中來瞧瞧吧。”


    木梨冷冷地掃視她一眼,隨即對木久承和張玉娘道:“無大礙,爹娘還不相信我的話麽?隻是,我需得小歇一下,大抵是昨兒晚上老鼠鬧騰得太利害,好幾迴都吵醒了我。”


    張玉娘開口道:“狗管耗子是多管閑事,咱家要不先抓隻貓迴來吧,上迴就說過這事,一直沒有尋到,如今正值春夏時,多是貓產崽子的時候呢,狗的話,還是要慢慢尋訪,抓一隻能看家護院的迴來才行。”


    木梨可以肯定,張玉娘頭一句話是罵的楊金嬋,後頭說的才算正事。


    “嗯,爹,你可曉得哪裏有貓崽子抓,最好今日能捉迴來,也省得我今夜又不得安寧呢。”


    木久承也不計較先前與張玉娘發生口角的事,竟真的坐下來,又認真的和張玉娘說起這事,楊金嬋幾次想插嘴,都被木梨有意無意地打斷。


    最終,木久承被張玉娘打發去外頭先借隻大貓迴來。


    楊金嬋氣得想打死木梨呢。


    木梨衝她冷笑:“咋了,你沒點自知之明麽,不曉得自己是什麽貨色,你覺得,就算憑借我哥哥,你還能再進木家門嗎?好歹,你也是過牆妻,我娘可是從了良的,又規規矩矩,恪守婦道!你又算哪根蔥,還打起了見不得人的小心思,你當別人都是傻子麽?再說了,你當初幹啥去了?”


    楊金嬋見她撕破臉,笑得十分猖狂:“那有如何,人家休了的也還有複合的,我與木郎本就是恩愛夫妻,張玉娘,你閨女不曉得,你心裏應該很清楚,那兩公婆有多利害,在那兩人眼裏,媳婦永遠是外人,你就算掏心掏肺又如何,當初,要不是那兩個老不死的做了初一,我能做十五嗎,哼!我以為沒有蠢得要死的再嫁入木家,我就是要給木郎戴綠帽子,那又如何,有的是人稀罕我呢。”


    張玉娘樂了,笑道:“再如何,過牆妻就是過牆妻,沒人有會看得起你,你當木家那兩公婆是蠢的麽,我好歹隻是婚前做那門營生,婚後可是恪守婦道得很,可比不過你婚後紅杏出牆,我那是掙錢養家,你卻是不安於室,能一樣嗎,你是覺得那兩公婆是沒長腦子,還是太蠢呢?”


    楊金嬋氣的不行,木家那老兩口就是一對老古板,家當沒多少,破規矩卻是一大堆。


    楊金嬋的說詞,的確戳中了楊金嬋的痛處。


    她可以使法子勾了木久承一起在床上滾來滾去,但卻不能改變木家二老根深蒂固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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