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老木匠笑的一臉得意,答道:“自然是要的,祖上傳下來的手藝,哪裏敢丟,今日是為了我這不爭氣的小兒子來的。”


    說完,他從懷裏摸出一個舊布包著的小東西,上頭還拿麻繩係好了呢,他費勁解開細繩,露出裏頭的東西,意是兩個五兩的雪花銀錠子。


    木久承是有一定眼力勁兒的,瞧著那銀錠子成色十分好,定是出自闊綽之人手裏。


    “老丈人,你這又是幾個意思?”


    他隱隱有些猜測,卻是不樂意麵對這樣的糟心事。


    楊老木匠笑答:“我家小兒子瞧上你那個養女了,她也老大不小了,這般年紀的,有許多都已成親了,再不濟也是定親了的,你看我家來貴一直對她挺上心的,又曉得你那養女慣來養得十分嬌氣,他到是不用我操心,自個兒去外頭尋了十兩紋銀迴來,非鬧著要我帶來他來求娶你家養女。”


    竟又是為了木梨的親事而來,木久承的眼皮子猛地一陣跳動,總覺得這不是什麽好事。


    他沒有馬上答複,楊老木匠也不急,坐在那裏一臉勝券在握的樣子。


    放眼這十裏八鄉,能拿出十兩銀子充做彩禮的,整個十裏八鄉都沒幾戶人家。


    木久承鬧心的是,這事不知該如何迴絕。


    木梨同離方定親的事,還在進行著,沒到最後一步下聘書,木家是不樂意將這事給透露出去的,主要是張玉娘擔心怕半路出意外成不了事,到時可是真會害了木梨一輩子的。


    這也是大多數人的做法,沒有正式定親之前,雙方都不會在外頭宣揚此事。


    “老丈人,這個事兒,我當真做不了主,要不,您先把銀兩帶迴去,我迴頭尋了機會,再同玉娘說說?”


    他又接著道:“您老也說了,那是養女,這正經親事,還是要她娘點頭的。”


    楊老木匠尋思著他說的話有理,隻是心下卻頗瞧不起木久承,連這點小事都當不了家,難怪當初自家閨女會跟那戲子跑了。


    誰家女人會喜歡這麽沒擔當的男人。


    “我說久承啊,一個男人不當家,叫個婆娘架在頭上拉屎拉尿,傳出去可是丟的你木久承的臉。”


    木久承想,臉有銀子重要嗎?要不是張玉娘,他家如今還是窮得苦哈哈的,他該感激才對,楊老木匠的話叫他很不舒服。


    楊來貴心急,忙催了木久承,又道:“哪裏需要下迴,這不是都在家嗎,姐夫,你還是趕緊去問問你那婆娘吧。”


    對於他的態度,木久承心中不喜了!


    就這樣的貨色,還肖想他乖巧、懂事的養女?


    “她娘本就不同意,我也隻是瞧在你是永為親舅舅的身份上,打算費些心思幫你勸勸她,即然你如此不識好歹,我便這就喚了她來。”


    木久承怒了,一甩衣袖出了堂屋的門,站在台階上衝灶屋那邊喊了張玉娘一聲,聽見她應聲,便讓她過來一下。


    張玉娘一手濕淋淋的過來了,她剛才正在幫夏嬸泡幹菜,青黃不接時,家中總要吃許多幹鹹菜。


    “當家的,啥事啊?”沒看見她正忙著嗎?


    張玉娘行過來,對於楊家父子連眼神都欠奉。


    木久承瞧了瞧她的神色,就曉得她還在記恨著楊李氏呢!


    “哦,楊來貴拿了十兩銀子來提親了。”


    張玉娘忍不住嗤笑道:“十兩銀子就想求娶我閨女?不曉得我家閨女的陪嫁良田就有五十畝麽?也不稱稱自個兒有幾斤幾兩,當真是笑死人了,沒有用人抬的裝滿銀錠子的箱子,家裏沒點兒靠山的,就甭想叫我把閨女說出去。”


    她說這話,就是要坐實自己是個愛慕虛榮的婦人,如此一來,她家閨女才能落得個清靜,還不會被人壞了名聲。


    橫豎她老臉一張,越磨越厚,也不覺得丟臉。


    楊家父子頓時驚呆來,五十畝良田,那豈不得二百多兩雪花銀子。


    楊家的確求娶不到的!


    楊來貴不信,但楊老木匠曉得這門親事成不了,拉了楊來貴就要走。


    “爹,我不走,我今日就是要求娶到她的。”


    楊來貴反過來拖住楊老木匠,他的力氣大的驚人,楊老木匠一個不防,差點被他拖的摔了個跟頭。


    “你這孩子,沒瞧見人家是什麽臉色麽,天下的女子多的是,有這十兩銀子,都可以給你買個天仙迴來了,幹啥非要吊死在一棵歪脖了樹上。”


    張玉娘不樂意了:“楊木匠,你說誰是歪脖子樹?當真老鼠生的兒子永世隻曉得打洞。”


    她著實連楊老木匠都給厭惡上了。


    楊老木匠想起來,如今木久承信她的話呢,可不能壞了自個的生意。


    “你莫要生氣,我這不是順嘴說出來的嘛,著實是被這娃給氣糊塗了。”


    楊來貴卻在屋裏大鬧:“爹,她說啥您就信啥?我還說我名下有五十畝良田呢,您也信?”


    張玉娘捂嘴輕笑,暗中衝木久承拋了個媚眼,笑魘如花:“當家的,我說大實話,人家都不信,你說咋辦啊?”


    木久承歎氣,衝楊老木匠說道:“玉娘說的的確是大實話,我不過是個窮得叮當響的窮秀才,哪裏可能有這許多錢財置辦這樣的家當,要是有,我家早幾年也不會過成那樣。”


    楊老木匠老臉火辣辣的,那幾年啊,楊家都不敢跟木家走的太近,就是怕木久承上門借錢。


    當然,木久承還是有點骨氣,休了楊金嬋後,就鮮少登門,就算上門也隻是為了木永為這個親兒子。


    張玉娘又道:“可憐我繡花針都磨斷了不知多少根,才掙下這身家當,當真可笑啊,你楊家就想用十兩銀子將我閨女連人帶良田一起哄過去,我都快要笑死了,沒有那三兩三,就莫要上梁山唄,還是安安生生的在家打著家具,那該多好,楊木匠,您說是不是?”


    “哎,我家閨女就是那天生的富貴命,有的人命薄,命裏無時莫強求咯。”


    張玉娘心裏憋了口氣,風涼話一句接一句,氣得楊家父子倆臉色鐵青。


    如今,兩人算是明白了,木梨的確有五十畝良田陪嫁了。


    楊家父子趾高氣昂的來,灰頭土臉的滾出木家大門。


    待人走後,木梨才從西廂房裏出來,問張玉娘怎麽迴事。


    張玉娘把楊家父子的來意說了,木梨狠狠地呸了一口:“就他楊來貴,呸,當真是泰山想升天,著實沒有一點自知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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