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令對此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橫豎在那裏當差的,背後都有點靠山,多木久興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


    木久承父子倆出來時,木季氏拿著一個叫一丈青的耳挖子在院子裏剔牙。


    這樣的耳挖子一頭尖,一頭是勺形,也可別在發髻裏,也不知木季氏是跟誰學的這一招。


    木永為眼尖,發現她滿嘴是油,看來是丟下他和爹爹,自個兒跑去外頭偷偷加餐了。


    “爹,咱們迴吧,我想娘和妹妹了。”


    木季氏聞言打了個哈哈,又道:“喲,那玉娘可真是生的顏色好呢,你們父子當真是個有福的。”


    這話當真不太好聽,虧得張玉娘不在,不然肯定要撕爛她的這張臭嘴的。


    木久承不願搭理她,隻推說路上難行,要早點迴去,他就不等自家大哥迴來了。


    對於木久興昨兒晚上的話,木久承心裏還是有氣的。


    不借錢也就算了,明知自家家境最差,竟還生出趁火打劫的想法。


    木房氏在屋裏聽她說話,出來罵道:“油死你,都堵不住你的破嘴,還不快去把那腳盆衣服洗了。”


    木老爺子也跟著出來了,老兩口把四人送到巷子口,這才眼巴巴地看著牛車慢慢的駛遠。


    ......


    木永為對木梨並無隱瞞,他很有些想不明白。


    “我家好容易才有了這麽個生錢的門道,咱家自個兒都還沒興旺起來呢,依舊住著這麽個破屋子,他到好,就開始算計著往自家扒拉,也不知咱爹是怎麽想的?要我,早跑去跟你小翠姨告狀了。”


    木梨給他倒了杯茶吃,這才問道:“哥哥,若是以後你得了賺錢的法子,我想入股,但你自個兒又缺錢花,你會舍得讓我一丟丟入夥嗎?”


    木永為頓時把胸脯拍的咚咚響:“那還用說,必須的,肯定的,你是我木永為唯一的妹子,我不疼你,我不給你撐腰,還指望外人來疼你,指望外人來給你撐腰?”


    木梨越發笑得開心了,說道:“你看,這不就結了嗎?大抵爹爹的心情也是如此,可擱我們小輩身上,又很難以接受,對不對?”


    木永為猛地一口氣把茶吃光,這才消了點火氣:“算了,長輩們的事,我們就不摻和進去了,我今兒把事情的原委都告訴你,就是防咱爹半路反水,萬一他哪根筋搭錯了,又改口覺得要幫他兄長,我得先跟你通通氣,咱倆得站一邊,堅決反對的。”


    木梨點頭,說道:“這是我跟哥哥的小秘密,連娘都不告訴,必須反對咱爹老糊塗。”


    “嘿,這話說得好,還有,娘曉得了,還不知會氣成什麽樣呢,明明是她好心幫的忙,結果大伯一張嘴,就算計上了。”


    木永為的心,已經偏向了張玉娘和木梨的。


    “哥哥永遠是我的好哥哥,你負責念書奔前程,長了大本事好給我撐腰,我呢,在家負責哄爹娘開心,我們一家子過得和和睦睦。”


    木永為突然俊臉一黑:“哎喲,娘的,我咋忘了方哥那個臭不要臉的,他都要把你拐跑了。”


    木梨聞言忍不住吃笑,又安慰他:“那哥哥可得加油哦,小哥哥如今可是五品的官兒呢,你還得伸長了脖子,甩開了膀子幹起來,還有啊,哥哥莫氣,莫氣,不是他拐走我,而是,咱們要合計著,把小哥哥拐到咱家的鍋裏來,你將來娶了媳婦,也要待她很好,這樣,才能把你媳婦的心拐進咱木家來。”


    木永為曲指輕彈她腦門:“嘖,難怪爹老擔心你慧極必傷,感情你的聰明都用在這些歪門邪道上了。”


    木梨表示不服:“哪有,我可是一直記住爹的教誨呢:家和萬事興,另外還有:兄妹齊心,其利斷金。”


    兩個鬧騰了一陣,這才各自散去。


    木永為對木梨沒一絲隱瞞,但木梨的心裏隱隱多了一絲憂愁與煩悶。


    她喜歡天真的少女時期,很是有點舍不得就此長大。


    張玉娘不曉得木家大房那邊的態度,因木久承借到了銀子,又得知是木家二老借出的,當木久承說以後要幫忙添些下等田,還要勞煩木梨幫忙安排人養成上等田時,張玉娘二話沒說便答應了,瞧著到是挺爽快。


    於她而言不過是舉手之勞,為了家人們之間的關係能鬆快點,她是不得不答應的。


    心裏,其實一點都不樂意。


    過了兩日,下午,張玉娘正在家中焦急地等待著,門口突然傳來有人說話的聲音,似在問主家可在家中。


    張玉娘忙應了一聲,木久承在書房裏聽到是男子聲音,忙也跟著出來了。


    上迴他娘說了那話,他越發注意著,讓張玉娘與外男少接觸。


    免得又被有心人拿來作文章。


    “玉娘,誰呀?”


    張玉娘此時已經帶著木梨跑到院門口了,迴頭笑道:“是送小繡娘子來的,還請車夫進屋吃口茶,歇歇腳再走。”


    木久承也忙出來招唿,那車夫卻是不肯的,他還要連夜趕迴縣城去,省得家裏人擔心、牽掛。


    木梨喊了小繡娘子們下來,比她還小點呢,不過八、九歲的樣子,模樣都算一般。


    張玉娘問了一迴,才曉得,這些人來自天南地北,有懂蜀繡的,有懂點蘇繡的,還有懂楚州本地繡技的。


    果然,事情與她所想的不一樣,不過,這也難不倒她張玉娘就是了。


    將小繡娘們安置好,這一日又過去了。


    因著張秋花的功底很深厚了,平日裏已開始學著繡大屏風,木梨便讓她多數時候在自家繡,到了後期,純粹是練個熟能生巧。


    若有什麽問題,張秋花再來家中尋她。


    因為多了小繡娘要教導,木梨便停了李翠花和張秋花的課,橫豎兩人已識得不少字,隻在每日早飯後,教一教李七妹、離岸和離栓,橫豎一日三五個字的教,多了,仨也記不住的。


    木梨的生活越發走上正軌了,張玉娘直接做了甩手掌櫃,她的女紅是很精湛,但真要比起來,還是她閨女木梨更擅長於教導她人學女紅的。


    因著缺銀子缺得緊,張玉娘每日就在家中繡那個大屏風,張秋花有時也會過去瞧瞧,而李七妹也搬去了離河的院中暫住,為的就是方便管著那十個小繡娘子。


    木梨有時得了空,總要跑去自己的那三十畝荒地瞧瞧,看到裏頭的籽兒冒芽尖了,黑黑的土地上,已有了一絲絲淺淺的綠絨,心裏越發歡喜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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