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我不活了,到不如一死百了,死了來得幹淨。”


    胡春桃一哭二鬧三上吊,拿捏得十分到位。


    被她這麽一鬧,離槳心軟了,離岸也後悔不該這麽說,胡春桃貪財又自私,但他大哥和爹,全都靠她照料著。


    他尋思了一番,看看外頭陰沉沉的天色,怕是又要下雪了。


    “這兩日無空,我年前給你弄幾條大魚迴來。”


    胡春桃聞言,不嚎了,問他:“當真?”


    她尋思著若離岸多弄點,她就拿去鎮上換錢,再給自己閨女扯一身好看的花布,到底是大姑娘了,總不能像小時候那般將就著穿的。


    離岸點頭,又道:“你莫要再推我爹了,弄傷了他,你也不好過。”


    胡春桃又答:“我這一生氣,腦殼子一熱,哪曾細想會怎樣,我又不是有意要將他推倒的,誰曉得他不曾坐穩。”


    離槳在離明月和離栓下的攙扶下,總算是坐起來了,擺了擺手,衝離岸道:“算了,都少說兩句。”


    他隻求家和萬事興。


    胡春桃得了離岸的首肯後,也不再鬧了。


    待離岸又去外頭打柴後,她喚來離明月,說道:“先前鬧的什麽你也瞧見了,娘勸你還是死了那條賊心,不曉得他早就被木家那個小表砸給迷暈了頭麽?我胡春桃的閨女再不金貴,也沒有上趕著倒貼的道理,待過了年,我再去頭一個媒婆那裏問問,總要哄得人家樂意給你說門好親,你若再惹出什麽事來,看老娘不打斷你的狗腿,橫豎你跟那掃把星,你便是去外頭上吊也好,跳河也罷,娘這輩子都不會同意你嫁給他。”


    離明月心心念念的就隻有離方,胡春桃不止第一迴說她了,她不痛不癢的應了聲。


    胡春桃心裏直打鼓,又道:“那掃把星就隻看得見木家那個小表砸,他心裏頭沒你,就不是你的良人,你即便哭著鬧著嫁給了他,婚後,也會盡數不如意,聽娘一句勸,你是娘身上掉下來的肉,娘還能害了你不成?”


    離明月心裏很不高興:“憑啥木梨就可以,長得跟個狐狸精似的,一看就是個不安分的,幹啥三哥還那麽著迷,我哪裏不好了,樣樣比木梨強的。”


    離家人並不知木梨手上有田,即便聽到些風聲,多半已傳成木久承添了些田,在離明月看來,木久承的東西是要傳給木永為的,怎可能給木梨這個沒有血親關係的拖油瓶。


    離明月不信木久承不嫌棄木梨。


    “娘,您都不曉得,三哥老有本事了。”


    胡春桃又上火了,伸手拍打她後背,罵道:“你個蠢貨,連老娘的勸都不聽了,再有本事,那也是個混混,早晚有一天會要吃官司的,娘怎能眼睜睜地瞧著你以後受活寡,不就是長得好看點麽,能當飯吃?娘雖然嫁給你爹,他還帶著幾個拖油瓶,可你也瞧見了,我跟他爭吵,哪一迴不是我鬧贏了,壓得住他,家裏就是我當家,不然,你跟舟兒有這般好的日子過。”


    說到這兒,她越發動氣了,又道:“不管如何,那掃把星是不行的,你過年這段時日,給我老老實實地待在家中,甭以為寡婦好做,沒聽說過寡婦門前是非多麽?哪個男人不是褲腰帶鬆得不行,全看家裏婆娘管不管得住。”


    離明月心裏隻想著離方,壓根兒就聽不進去胡春桃的勸。


    但她怕胡春桃發火,隻得嘴上敷衍著自家娘老子。


    胡春桃又說了她一迴,搬了把椅子坐在大門口左思右想,心中總咽不下這口氣。


    當初跟張玉娘撕破臉,她就一直想爭一口氣,壓張玉娘一頭的。


    胡春桃抬腳準備出門。


    離槳見了問她:“你去哪兒,不做飯了?”


    胡春桃怒目迴瞪,罵道:“吃吃吃,一天到晚就曉得吃,老娘是上輩子欠了你們的,有本事,你去外頭掙錢迴來養家,沒那本事,就少給老娘放屁。”


    離槳又衝她背影喊了兩聲,胡春桃壓根兒就不理他,挾著一股子怒氣直接殺去離方家了。


    離方正在院子裏劈柴,木家最近來往的人客很多,家裏的柴燒得很快,張玉娘已經去村裏找人詢問,看誰家有多餘的柴願意賣掉。


    他打算多劈點,到時直接挑了送去木家。


    院門被人用力的敲響,新蓋的泥磚圍牆上的泥水被震得四下飛濺。


    離方拿長帕子拭了一把額頭的汗,眉心輕皺隨即又散開。


    “誰啊,來了。”


    他放下手中的砍柴刀,快步行至門口,取下木栓將院門打開。


    看到是胡春桃站在門口。


    他的第一反應是,順手就把門一關,正準備落栓。


    胡春桃已在外頭大喊:“開門,老娘找你有事。”


    離方後又反應過來,他一個大男人還怕個娘們?


    遂,又重新打開院門,隻是剛好夠兩人麵對麵說話的門縫。


    “何事?”


    胡春桃眼珠子一轉,說道:“你爹被你氣得摔地上了。”


    “什麽?”離方大吃一驚。


    胡春桃又揮了揮手,說道:“無大礙,我已經扶他去床上躺著了,我剛才聽到你在劈柴?你迴頭送點過去,家裏的柴不夠用了,大冷天的,七八口人,不要柴火燒啊,離岸一個人砍不過來。”


    離方答:“嗯。”


    這是說他同意,會送些柴過去。


    他又問:“爹怎地摔了?”


    胡春桃臉色一黑,怒道:“還不是你這個掃帚星給害的,但凡你還有點良心,也不至於叫外人看了咱離家的笑話,如今,整個村裏都曉得,人被木家那小妖精給勾走了魂,什麽好的壞的,全往她家裏拖,你爹算是白痛你了,弄了點魚也不曉得給家裏送點。”


    離方解釋:“在那邊搭的夥。”


    在木家白吃白喝,他自然不肯要魚的。


    “那你也該送兩條魚給你爹吃的,連這點起碼的孝心都沒有,你爹當年為了把你養大,招了晦氣,要不是你,怎可能害死他的兩個親閨女。”


    胡春桃這麽一罵,離方再次沉默了。


    “我曉得了。”


    他伸手又要將院門關上。


    胡春桃再次伸手把院門一推,大喊:“等一下。”


    “家裏的過年盤纏沒有了,你給拿點,莫要說你沒有,我曉得你有的,你自己在木家吃香的,喝辣的也就算了,莫非,你連你爹和離河都不管了?這兩個廢物,幹啥啥不行,吃飯頭一名。”


    離方不肯將錢交到她手上,道:“明日送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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