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露兇光,又對王老婆子道:“還有,你最好莫要動老子的銀子,不然,老子讓你連怎麽死的都不曉得,你也不怕造多了孽,害了你的兒子,仔細你兒子將來討不著婆娘,任你到哪兒說理,便是說破了天去,也沒有給了彩禮,新媳婦抬進門睡了幾日了,才來翻臉,合著,好事都叫你王家占盡了,做這樣的虧心事,也不怕斷子絕孫。”


    王老婆子氣得大叫:“張大牛,你這個臭不要臉的,出門早晚會被牛撞死,老娘家要是斷子絕孫,老娘就一根褲腰帶懸到你家院門口。”


    “呸,你這個臭婆娘,不就是仗著你閨女是人家小妾麽,上不了台麵的東西,還真把自個兒當根蔥,我可告訴你們,我家春花一日不見人,我一日就跟你們王家沒完,還賴在我家白吃白喝,也就是你們姓王的打秋風打慣了,才會幹出這麽不要臉的事,你王家到底是太摳,還是太窮,隻有這二兩銀子充門麵?”


    張大牛他是有底氣的,即便張春花破了瓜,可人是在王家給弄丟的,這事兒,王家人背定了這口鍋。


    他若鬧著非說王家害死了張春花,王麻子很有可能要把大牢給蹲出個大洞來。


    王小玉沉默了,她有所顧忌,王麻子這個兄長是她爹娘的心肝肉呢!


    有婆子悄悄和她說了什麽。


    王小玉緊鎖的眉頭如同烏雲散盡,明月輕來。


    笑得如沐春風。


    “張大牛,這事兒其實也很簡單,我也不跟你要什麽退迴彩禮的事,你們拿個破瓜充好瓜,哄騙我兄長,是想欺我兄長純真,不懂事麽?即便如此,張春花卷跑了錢財是事實,不如這樣好了,我們去報官吧,來人,去縣裏跑一趟吧,就說張家以次充好,騙婚呢!還唆使張春花卷走我王家的錢財,罪加一等。”


    王小玉又衝張大牛道:“別怪我沒提醒你們,這官司你們輸定了,你們兩口子就等著去把牢底坐穿吧。”


    張大牛隻覺自己的肺都快氣炸了,一口氣堵在胸口出不來。


    “你敢,欺人太甚,我張家做錯了什麽?張春花那蠢貨幹了什麽,又關我們什麽事,肯定是王麻子動手打她了,不然,她好好的,幹啥要跑了?我們也要報官,告你們王家草菅人命。”


    張大牛絕對不會向王家低頭。


    更不可能承認張春花的事。


    王小玉也不惱,笑道:“腳長在她身上,她要想跑,幾時尋不到機會?你以為她跑了,就可以把髒水潑我王家身上,不曉得捕快們是做什麽用的麽,還是你以為,他們全都是些酒瓤飯袋?”


    王婆子這時告訴王小玉,家裏的細軟丟了不少,就剛才搜出來的那些錢財,壓根兒就抵不上。


    “對了,張大牛家還有一畝良田,要我看,不如將那一畝良田的地契也要了,正好田裏也還能收幾斤穀子,差不多就能抵上。”


    王小玉又要叫人去搜地契的。


    “等一下!”


    張大狗不知從何處鑽出來。


    “你不能拿走我家的田,我爹說了,那田以後歸我,不會給張春花那個蠢貨。”


    王小玉衝他勾勾食指,笑眯眯地道:“小哥,你說這話是幾個意思?你要曉得,你嘴裏的那個蠢貨,到是耍得一手好心計,把我娘家的細軟都給卷跑了,你不同意,你是打算用自個兒抵債嗎?能幹些什麽活計?我家不缺幹粗活的家丁呢,你便是自薦枕席,就你這副尊容,豈不要連我的隔夜飯都給惡心出來了?”


    張大狗鄙夷地看了她一眼,一個小妾敢在他麵前耀武揚威?她一個小妾不要臉的還嫌棄上他了,他還看不上呢。


    “呸,誰說要去給你當下人了?你想得到挺美,老子以後肯定會發大財,老子才看不上你這樣的貨色。”


    王小玉的笑臉瞬間垮掉了。


    “死小子,你是想敬酒不吃,吃罰酒?”


    張大狗連連擺手:“都說了,冤有頭,債有主,咱們先一件事一件事的掰扯,你兄長睡過張春花那個蠢貨了吧!”


    王小玉不說話了。


    張大狗又道:“我打聽過了,他可是睡過了的,還不止一迴,誰曉得這裏的貓膩是什麽,正如我爹說的,想白睡,沒門!”


    很簡單,張大狗的意思是,各退一步,彩禮還給王家一半,全還,那是不可能的,張春花的名聲毀了,想再說門好親,想都別想。


    王小玉覺得張大狗有點意思。


    便接著讓他往下說。


    “旁的我也不多說,這家當是我爹娘的,將來要傳給我的,我問你們王家人一句,你們在我家住了大半個月,可有見到那個蠢貨的蹤影?”


    王老婆子等人皆搖頭,張大狗越發腰板挺得直了,又道:“即沒看到她,那說明什麽,說明,她不曾迴來過,她與你王家有什麽是是非非,跟我和我爹娘有什麽關係,你們報官也好,還是到處找人也罷,我張家是不管的,她是死是活,我們更不會管,好歹,她已進了你王家的門,是你們王家的人了。”


    羅裙兒這會兒腦子轉過彎了,衝王老婆子道:“我兒子說的對,嫁出去的女,潑出去的水。”


    王小玉頗為意外,覺得這張大狗未免太有些見識了。


    木梨和張家兩姐妹,早已驚呆了。


    張大狗今日的一番話,著實刷新了她們對他的印象。


    當然,他的目的僅僅是為了保住屬於自己的那份家當。


    王小玉冷冷一笑:“當我不曉得,你是在打那一畝田的主意,不過是你怕自己竹籃打水一場空,張春花嫁去我王家又怎樣,她卷了我娘家的錢財跑了,這是事實,便是去官衙打官司,我家也是贏定了的。”


    她又接著說道:“那一畝良田我暫時不收也行,我這就迴去叫人去縣城報官,另外,這彩禮,我可不會退的,說好的黃花大閨女呢,是你們張家騙婚在先,我們王家要彩禮在後,你們張家能做初一,我們王家憑什麽不能做十五?”


    張大狗一時啞言了。


    又看了看王老婆子手裏的錢,伸手指道:“這個得還給我們,不然,我便去告官,說你王小玉帶人入室搶劫,你家那當家主母,沒準兒很樂意呢。”


    王小玉微微眯起眼兒,掩去眼中的兇意。


    她的確小瞧了張大狗這個人。


    張大狗撇嘴冷笑。


    “還有,你們不是想找張春花那個蠢東西麽,我曉得她去哪兒了。”


    一石激起千層浪,院子裏的眾人一時竊竊私語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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