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五章掰扯不清


    王家人心裏有數,這事的主使者是張大牛,張老爺子不過是順帶,又看在木久承的份上,張老爺子隻是有點皮外傷。


    羅裙兒被王家人給整治的狠了,也不敢撒潑地嚎嚎叫,夾緊了尾巴,老老實實地跟在張吳氏身後。


    王家那邊親戚有人提議,說木久承是個秀才,很是明事理,不如請了他主持這事,人也打了,氣了消了不少,雙方也該坐下來好好商量這事的。


    這迴門酒是吃不成了的,院子裏的桌椅都是借的鄰居們的,各家瞧這陣勢,都尋了自家的碗筷,桌椅板凳,各自拿迴家去。


    有摔壞了的,也被收拾好壘在一處,坐等張大牛給賠錢。


    這是約定俗成的規矩,主家辦事弄壞別個家的碗筷,桌椅板凳,主家都要賠新的。


    所以,村民們並不急,隻撿了放在一處堆著。


    然後嘛,就蹲在台階處,又或是站院裏,擠堂屋大門口看戲。


    兩家人分坐兩邊,木久承坐在中間主位。


    張吳氏惡狠狠地瞪著王家人。


    王老婆子同樣不示弱,迴瞪過去,誰怕誰啊!


    張大牛挨了打,早先的氣焰已被打沒了。


    坐在那裏哎喲哎喲個不停。


    木久承輕咳一聲,他內心是拒絕充作和事佬的。


    隻是礙於這翁婿關係,他不得不站出來主持公道。


    木久承看了看雙方,這才道:“原本,結親就是結兩姓之好,大家坐下來,有事說事,莫要再動手,就算打得再兇又能如何,最終還是要坐下來談的。”


    他一開口,就按住了雙方的火氣。


    還想打?那繼續,他不奉陪。


    王家大抵是吃太大虧了,就算怒火衝天,也強行按住性子不再找張大牛撒氣。


    王家這邊,開口的是王麻子。


    “木秀才,你可得給我王家主持公道,錯不在我王家這一方,先前我娘也說了,我王家出二兩銀子的彩禮,討的是頭婚女,張家也需嫁的黃花閨女,若要討個寡婦啥的,我還用給二兩白銀?上趕著要嫁進我王家的,不要太多。”


    木久承看了他一眼:“少在我跟前吹牛,有事說事。”


    王麻子這才正了正神色,道:“我的要求不過分,先把那二兩銀子的彩禮退還給我王家,甭要說那死婆娘是什麽黃花大閨女,老子就不信你張大牛兩口子會瞧不出來?”


    “你那閨女可是個中翹楚呢,到是很會擺些銷魂的姿勢,在床上,但凡是個男人,都會把持不住,老子沒吃過豬肉,還沒看過豬跑?”


    王麻子一直在標榜自己的純真。


    但這一屋子人誰信呢,隻瞧他剛才說話時,那一臉享受的樣子,就知道必是經驗豐富的老車夫。


    木久承輕咳一聲,又看向張大牛這邊。


    張大牛也不知是真痛還是假痛,反正,他就是不接王麻子的這一茬。


    就在那裏撒賴,嚷嚷著自己一身痛的不行。


    木久承不得不開口,跟張大牛求證。


    “大舅哥,他說的可是真的?”


    張大牛被點了名,不答話是不行的。


    反正,他就是一口咬定了,自家閨女抬去王家前,還是黃花大閨女的。


    誰曉得王家是不是吃幹抹淨,然後提褲子翻臉不認人呢!


    木久承本就不想接管這事,聽張大牛這麽說,他就隻迴頭看向王麻子。


    王麻子聞言那叫一個激動,站起來的提了自己坐的椅子往地上狠狠一摔,好好的椅子愣是被他給摔了個稀巴爛。


    “放你娘的狗屁,張春花那臭婆娘若是黃花大閨女,老子出門就被雷劈死。”


    鄉下人相對而言還算純樸的,很信王麻子這種賭咒自己死的誓言。


    木久承聞言沉默不語了。


    羅裙兒頂著個胖豬頭衝進來,往堂屋正中間一站,雙手一叉腰,怒罵道:“呸,我家春花清清白白出門子,你們王家做人不地道,還倒打一耙,我看,你王家占盡便宜不說,還想不花一文錢就白得個媳婦,死摳死摳,早晚會斷子絕孫。”


    王老婆子最聽不得這話,她統共就一個兒子,平日裏寶貝得跟什麽似的,最恨人家說她老王家會斷了香火的。


    “你才不積口德呢,早晚肚裏會生出個小怪物來,你們家張春花是個什麽破爛,老娘就不信你們這做爹娘的不清楚,昧著良心說這樣的話有意思嗎?我老王家要啥沒有?會稀罕給你家的那二兩銀子彩禮?但凡你家張春花是個好的,就算再醜點,你家再摳點,老娘都忍了。”


    “你是耳聾了,還是眼瞎了,早先就說了,我兒子是擔心她不知事,這才讓著她,連洞房花燭夜都是自個兒睡的,我瞧著不對勁兒,才使了法子搓合兩人,想著生米煮成熟飯了,她也該懂點事的,誰曉的,她把我兒子給捆了,自己跑不見人影了,呸,還黃花大閨女呢,你是不被當眾打臉,不曉得痛。”


    王老婆子這人也是個老道的,竟然將那個專接落紅的帕子給揣來了。


    此時掏出來,狠狠地砸在羅裙兒的臉上。


    大喊道:“張家臭婆娘,給老娘瞧仔細了,那落紅帕子上哪有落紅,但凡你能找出一丁點兒來,老娘都能把這帕子吃了。”


    王老婆子的確有理,所以,她說這話時,相當的理直氣壯。


    有年紀大點的,一看就能分辨真假。


    在場看熱鬧的村民,也多半信了王老婆子的話。


    木永為捅了捅木梨,用眼神示意:張春花真有別的男人?那王麻子頭頂,豈不是綠油油的一片大草原。


    木梨橫他一眼:她哪裏知道是誰?


    心下有底,是趙昱。


    而另一邊,羅裙兒又撒潑了,早已往地上一躺打滾大嚎:“我的個娘呐,我到底是造了麽子孽哦!我家春花清清白白的抬出門,如今,也不曉得這死婆子從哪裏弄來一塊白帕子,就要糊弄我們,死乞白賴的想要迴彩禮銀子,誰家都可以提褲子不認帳,這世上,哪裏還有人敢嫁閨女啊,這不都白睡了嗎,覺著不合心意,就可胡亂退還,這世上還有沒有王法啊,嗚嗚,我可憐的春花啊,都是娘不好,不該覺得王家人全都他娘的是好人。”


    羅裙兒平日跟張吳氏鬥法,早就打磨出一身好本事。


    碰上王老婆子這種硬茬,她也有的是辦法。


    她這麽一說,但凡家中有閨女要出嫁的,臉色頓時不好了。


    這事兒還真不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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