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玉娘雖孝順,但也不會事事順著她娘,不怨爹娘,肯定不可能,過不了心裏的那道坎。


    張玉娘眯起眼兒,掃了自家閨女一眼,招了張秋花去她跟前,她這會子認真上下打量了一下,問道:“你是不是長肉肉了?”


    還別說,大家才定神瞧去。


    木梨咂舌:“秋秋,我才注意到,你真的長胖了。”


    “能不好吃好喝的供著我嗎?”張秋花才出了口惡氣,心情不錯。


    張吳氏是親奶,她也沒那麽多顧忌,開口便問:“你都迴來了,我瞧著不但全須全尾,還長胖了,想必,你也沒受什麽苦吧,不過,到底怎麽迴事?春花那死丫頭一迴來,那就跟隻河蟹似的,在家中橫著走呢,看誰都是吊著一雙眼角,也不知吃了啥,膽兒肥了不少,竟然敢同她爹娘嗆聲了。”


    “你到是說說,你們這些日子都去哪兒了,送你們迴來的那幾個大爺,丟下你們就跑了,我還沒來得及問呢。”


    張秋花早已板起小臉了。


    “奶,您不曉得麽,龍生龍,鳳生鳳,老鼠家生的兒子隻會打地洞,看她那樣兒,您人老成精,能瞧不出什麽貓膩來?”


    張吳氏半晌沒吭聲,張玉娘小聲問她:“娘,秋花這話是啥意思,我聽著咋有點往歪處想呢?”


    嚴金菊也看過來了。


    張吳氏扭頭望了望張夏花和木梨,她揮揮手,道:“算了,這兩孩子也是到了知男女事的時候了,我也不瞞你們,春花那個蠢丫頭也不知跟誰走了,竟叫人破了瓜。”


    “什麽?”眾人皆驚唿。


    嚇得原本在樹枝上偷聽的麻雀崽子們,尖叫著齊齊高飛,盤旋於空中,久久不敢落下。


    木梨相當無語,張春花就是個沒腦子的,這種蠢事都能幹得出來。


    “她果然不帶腦子出門的,是個男人哄哄她,就可以......”


    張玉娘不高興了,這叫什麽事兒啊。


    “娶為妻,奔為妾,她是不是腦子被門夾壞了,對方說了兩句好聽的,隨隨便便就跟了個不知根底的男人,為啥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還不是為了護好家裏的小姑娘們,為她們的一世平安著想,男人可不是啥好東西,幹了這事又如何,以為可以栓得住嗎,姑娘們想多了,男人才無所謂,大不了拍拍屁股走人,這樣的人多了去,連對方是用的真名還是假名都不曉得,就全信了他們的話,爹娘當真是白生白養白疼了,再好,能及得上爹娘掏心掏肺的對兒女好?她是不是腦子裏全長了草嗎?”


    張玉娘對於張春花如此隨意就跟了個男人的事,很是不滿,雙眼都在噴火了。


    木梨怕她氣壞,忙挨過去,摟住她安慰道:“娘親,我最乖,我最聽話,我最喜歡娘親的提醒了,娘親說的沒錯,娶為妻,奔為妾,男人們隻有費心巴力的娶了妻子,才會好好過日子,跟人私奔,那叫沒臉沒皮,丟了娘家的臉不說,還自個兒吃了大悶虧,沒有三媒六禮的,男子們哪會放在眼裏,不過是圖一時快活,或圖女子身子,又或是圖女子手中的錢財,唯一目的,逃不過一個‘騙’字。”


    她是有意說給張家兩姐妹聽的。


    張玉娘暗中衝她眨眨眼,自家閨女就是聰明的緊。


    “可不,她就是個蠢的,不過,那男的呢?咋沒跟她一起迴來?娘這事可不能傳出去,夏花馬上就要嫁人了,秋花也該說親了,可不能因為一顆老鼠屎,壞了我張家的這鍋好粥。”


    她不認為張家的門風不正,要怪就隻能怪羅裙兒和張大牛管教無方。


    張吳氏早已氣的老臉鐵青:“老娘當真瞎了眼,咋就給老大討了這麽個婆娘。”


    張玉娘是被家中賣去青樓,即便背後有人說閑話,但大家多少能理解、包容點。


    而張春花幹下的事,在古代眾人眼裏,簡直是天理難容。


    張吳氏氣的在那裏直罵娘。


    張秋花掃了她一眼,道:“奶,那你還要不要聽我說,或者,先去把張春花丟河裏弄死算了。”


    “算了,到底是條命,我下不了這個手,怕以後死了會下十八層地獄,她又不是沒有親娘老子,由著羅裙兒那個蠢貨操心去。”


    張吳氏是真的越發討厭羅裙兒了。


    她又衝張秋花道:“你說吧,不曉得你不見了,大家都快急死了,好在你沒破瓜,不然,老娘還不得心疼死,去那青樓給人破瓜,好歹能掙個幾十百兩銀子的。”


    張吳氏即便想與崽女們和好,可還是三句話不離本行。


    總會拿家裏的小姑娘們算錢,看送去青樓能價值幾何。


    對於她這一點,晚輩們也沒指望她一把年紀了,還能改過來。


    木梨不願聽她瞎嘮叨,暗中給張秋花使了個眼色。


    張秋花這才道:“奶,娘、姑姑,那日,我便揣了錢去鎮上買肉和豬腳的,我想讓姐姐高興,便把自己攢的私房也帶上了,想給姐姐買一把好看的木梳子,想著姐姐嫁人後,終不能像現在這麽同吃同住同睡,日日粘在一起,我心裏著實很難過的,想著給姐姐挑個好的,便要多去幾個小攤上看看,而那賣梳子的地方,又與賣肉的地方不在同一個方向,我嫌背著肉和豬腳,久了會很累,便打算先去買梳子,誰曉得,竟然出了意外,我要是能算到會有此劫,就該先去買肉的。”


    原來,張秋花那日得了嚴金菊的吩咐後,便背著簍子,揣著私房,十分歡脫地往鎮上奔去。


    去的時候,她還在路上碰到了好幾拔人,都是去私塾念書的小學子。


    她不認識這些人,就想著看能不能遇到木久承兩父子,誰知一直到了鎮上都沒見到兩人。


    張秋花決定先去買梳子,然後再去菜市場買肉和豬手。


    張夏花是個很節約的人,即便兩姐妹能賺到錢了,她也舍不得將自己那個斷了一半,又缺了好幾個口的半截木梳扔掉。


    張秋花跟她說過好幾迴了,她自己不舍得花錢,還不許張秋花費這個錢。


    說是她嫁人後,這把舊梳子也用不上了,留著張秋花一個人用,還能用上好幾年呢。


    真應了那句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


    張秋花心疼她,便想給她買把好梳子。


    連著逛了幾個攤位,小販們給出的價都有點高,她討價還價太狠,對方就趕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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