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吳氏心中也有恨:“還有,你一出門打短工掙錢,我還在月子裏,你娘可真做的出,弄個下飯的壇子菜,她橫豎愛吃的緊,也不稀罕菜葉子,那菜葉子洗都不洗,全是泥沙,就往鍋裏炒,也不管我吃不吃的了,把菜碟子往桌上一摔,愛吃不吃。”


    張老爺子被她戳破,隻得嚷嚷道:“那你去找我娘算帳啊,喏,她老人家就埋在村後的那塊墳地裏,你去找她算帳啊。”


    一院子人都聽傻眼了。


    嚴金菊也驚得忘了傷心。


    張吳氏雖然指使著她幹活,但在她坐月子時,還是沒有讓她幹過活,好歹,還偶爾有個雞蛋湯吃。


    木梨這才弱弱地提醒二老。


    “外公,外婆,您們是來給夏花姐過生辰的?”


    對於木梨,張吳氏雖依舊不喜歡,但也不會甩她臉子了。


    “不然呢,好歹也是你二舅親生的,又是在娘家最後一個生辰,我到差點忘了,夏花,你以後去了婆家,婆婆讓幹啥就幹啥,也莫要頂嘴,自己不喜歡也得憋著,嘴甜點,別跟個悶葫蘆似的,討得婆婆高興了,你的小日子才能過得順風又順水。”


    木梨覺得很難,一個巴掌拍不響,若那婆婆本身就是個愛挑剔的,就是再討好也無用的,全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迴。


    她不會落張吳氏的麵子,由著她跟張夏花說著如何跟婆婆相處。


    張吳氏在嚴金菊這個二兒媳跟前,還是蠻能直得起腰的。


    說著說著,她的眼神兒就變了。


    時不時的往灶屋瞟一眼,又瞅一眼木梨。


    最終到底沒忍住:“那是幹啥呢?”


    木梨搬了個小馬紮挨她坐著,答:“幫忙做飯呢。”


    “不是,我曉得你娘會做飯,我是說,咋是你那後爹和那個繼子在幫忙?”


    木梨不懂了,反問她:“為啥不能幫忙,他倆難不成等下不用吃?”


    張吳氏又問:“以往也是如此?”


    木梨撓後腦勺,也就她穿過來的這一年多吧,木家父子越發變的好相處了。


    “一直是。”


    她自然不會說真話,張吳氏再不情願,木久承早已是她的女婿。


    張吳氏難得臉上有了笑意:“到還可以。”


    這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歡喜了。


    “以前,哥哥沒念書那會兒,天天都要出門幫忙打豬草,爹爹也要幫忙喂豬崽子的,還要幫忙掃院子,有時,娘忙不過來,爹還要幫忙搓洗衣服,幫忙晾曬啥的。”


    木梨盡可能的讓張吳氏對木久承父子有好印象。


    張吳氏眼裏的笑意越發多了,看了又看,最後竟破天荒的誇了一句:“還是我閨女眼光好。”


    轉了個大彎,最後誇的是她自己,也不看這閨女是從誰肚皮裏鑽出來的。


    隨即,她又反應過來了,伸手打了嚴金菊一下:“你個懶婆娘,腰傷就算還沒好,也沒有讓仨幫忙做飯的道理,你不曉得自己去做啊,弄不了的,不是有夏花和秋花嗎,不曉得叫她們搭把手,不彎腰不就沒事了?”


    她又喊:“秋花,秋花,還不給老娘死出來,你這懶貨。”


    嚴金菊挨了打,心裏卻好受了點,至少,張吳氏這一次來,並沒有對她和她的閨女抱有很大的敵意。


    木梨伸手搖了搖張吳氏的胳膊,小聲與她咬耳朵:“外婆,告訴你個秘密,秋秋不見了。”


    “什麽?”張吳氏一聽,無名之火直往外冒。


    “嚴金菊,你怎麽看孩子的,你又不是羅裙兒又懶又邋遢的,咋把孩子給看丟了,咋還不去找,一個兩個都她娘的良心被狗吃了?”


    張吳氏總是這樣,在她眼前晃時,嫌得跟坨粑粑似的,真要是丟了,她又比誰都著急。


    “蠢得要死的,不曉得秋花比春花更值錢麽!”


    木梨急了,忙提醒她:“外婆,我們都找過了,也報官了,從村裏往鎮上去的路上,二舅來來迴迴跑了好幾遍,逢人就問,有人到是看到秋秋往鎮上去了,可誰也沒發現她幾時走丟的,這一路都是田呢,哪塊田裏沒人在幹活,都沒聽到秋秋的唿救聲,說來更是奇怪了,我娘今日去鎮上報官,都擠不進去,全是家裏丟了閨女的。”


    張吳氏看向她,問:“你是說,不止她丟了?”


    木梨點頭:“二舅、二舅媽、夏花姐正難過得緊,我娘便帶了爹爹、哥哥幫忙煮飯,夏花姐今兒生辰,好歹也要過得像個樣子。”


    話題又兜迴了張夏花的身上。


    張吳氏看了她一眼,到底沒有再罵人,隻又把張水牛叫到跟前,狠狠地訓了他一頓。


    木梨覺得吧,兒子是她親生的,罵也好,打也好,母子間不會有隔夜仇,便由著兩人去了。


    到了吃飯的時候,張夏花望著一桌子好菜,卻怎麽也提不起胃口,眼淚水在眼眶裏打轉。


    嚴金菊幹脆直言,她吃不下。


    張吳氏撇撇嘴,瞪了一旁的張老爺子一眼。


    張老爺子拿起筷子,說道:“吃飯,有啥事,吃完再說。”


    張玉娘也勸嚴金菊:“秋花聰明著呢,她又是個有膽識的,肯定不會吃虧,你要放寬心,總會將人找迴來的,這一迴丟的又不是她一個。”


    一直不說話的木久承開口了:“二嫂,這事兒不小,鬧得很大,縣太爺都捂不住的,府城那邊肯定會接手管這事,孩子們必會尋迴來,無論是知府大人也好,還是縣老爺也罷,他們最關心的,是頭上的那頂烏紗帽,這事,肯定會被有心人捅到皇帝跟前,他們若想繼續坐在那位置上,就不得不用盡心思把孩子們尋迴來。”


    “再說了,各村的村長碰了頭,說是今晚就要組織好各村的漢子,挨家挨戶的問,再到四下野地裏搜尋,又或者大家多互相留意,看看哪裏有陌生人出現,我總覺得,這事兒,與春花的案子,本就是一夥人幹下的。”


    木久承的話叫嚴金菊略安心了些。


    張吳氏板著臉道:“不吃也行,省得浪費,你倆若不吃,等下有多餘的,我便拿迴老宅去給那懶婆娘吃。”


    木梨才發現張大牛竟然沒來。


    她問張吳氏。


    張吳氏答:“餓不死,是你外公不許二人來的,吃啥吃,就會白吃,啥都不樂意幹。”


    她現在是一百個看那對兩公婆不順眼。


    張吳氏又罵嚴金菊:“還不快點吃,老娘還不想白發人送黑發人,餓死了,管丟不管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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