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少?我這不是結識了一個朋友麽,他要去別的地方販些貨迴我們雙拐鎮賣,我聽說,進的貨越多拿貨的價錢越便宜,你要不要投點銀子進去,放心吧,那人我很熟的,也曉得他家住哪裏,再說了,你也拿不了多少銀錢出來,也不過是幾兩、十兩的,還入不了他的眼,也就他有幫窮親戚需要幫襯,我曉得這消息,便想著你呢。”


    木梨壓根兒就不信。


    張春花又許諾,投一兩能得二百文,一年多跑幾迴,一兩說不得能翻好幾番,這不比做繡活強太多?


    坐在家中,就等錢生崽子,辛苦的是別人,得利的是自己。


    木梨冷笑,目光清冷。


    盯著張春花看了好一會兒,她方才問:“春花姐,你見過天上掉餡餅嗎?”


    “你當我蠢啊,這天下哪有這麽便宜的事。”


    木梨不說話了,是她自己不肯承認自己蠢的,可不關她木梨啥事。


    張春花的遊說並沒有成功。


    她不死心,想繼續勸說,木梨搬了把椅子,往灶屋門口一坐。


    張水牛正在幫忙剁雞,見了,不由笑道:“梨兒,怎地坐那裏,仔細被煙熏著了。”


    木梨很無所謂,答:“正好把該死的蚊子熏跑,不停的嗡嗡嗡,吵得人心煩,好想一巴掌煽上去。”


    有張水牛坐鎮,張春花不敢作妖!


    張水牛家比張大牛家清靜多了,張水牛幫忙切好菜,又去燒火,隻讓張春花炒菜,張秋花幫忙洗洗菜,粗活都不讓兩人做了。


    張春花站在院子裏啃手指頭,木梨撇了一眼,一臉嫌棄。


    黑乎乎的手指頭,看了想作嘔。


    到了快吃晚飯時,張水牛打發張秋花去那邊喊人,張大牛一家子,才姍姍來遲。


    張玉娘見木梨坐在那裏發呆,上前問她:“睡得可還好?”


    “娘親曉得我來這裏睡覺了?”木梨衝她撒嬌。


    張玉娘伸手摸摸她的腦瓜頂,笑道:“你是我身上掉下來的一坨肉,我能不曉得嗎?”


    母女也不覺得膩,成日秀母女情。


    張春花瞧見了,羨慕的緊,很想跟木梨討教。


    耐何木梨對她說的任何話都不感興趣。


    明明端午節是個好節日,偏生張大牛家過出了與眾不同的一日。


    木梨曉得,張大牛家的瓜有點大,今天吃不完,估摸著過些日子還能繼續吃。


    張水牛心細,給準備了一個火把。


    木久承打著火把,張玉娘牽著木梨跟上,木永為墊後。


    看吧,同樣是一家子,就是能過出不一樣的精彩。


    張玉娘會來事,木永為和木久承也樂意寵著家裏的一大一小兩個女子。


    四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田裏事,張玉娘和木梨手裏的下等田,因肥料給的足,木久承看過了,穀子沉甸甸的壓彎了禾杆呢,今年早稻的產量,未必不能比肩人家中等田的產量。


    木久承的自信心那是相當膨脹。


    他一路上跟張玉娘算著帳,今年的豬賣掉了,明年再將豬圈擴大,再多樣一番,二十多頭豬,足夠他木家有一大筆進項了。


    借著酒興,他又說,明年起,他就不去私塾,要在家裏好生溫習功課,明年好跟木永為一起下場,總不能,兒子都成了秀才,老子還在原地不動,叫他臉往哪兒擱。


    張玉娘憋著一口氣,問他,若木永為將來中了舉子,他是不是要爭取考個進士。


    木久承答,有個進士傍身也不錯,雖說不一定撈得到官做,但家裏的境況,肯定要好太多。


    他有一句話說到張玉娘心坎上了,木久承說,中了進士更好,到時,看誰還敢瞧不起她們母女倆。


    張玉娘終究拗不過他的。


    一家人往家裏行去,遠遠的,木久承瞧見家門口有一大坨不明物。


    “我沒眼花嗎?咱家門口有東西?”


    他停下來,伸手朝家門口一指。


    後頭三人伸長脖子朝那邊張望。


    木梨答:“瞧著像是個人,誰呀,這麽晚了蹲我家門口,這也就有個火把,不然,還給嚇死啊。”


    對方也發現了四人,慢慢站起來。


    夜裏太黑,木梨四人看不清那人,她麻著膽子大聲問:“是誰在哪兒?”


    “是我!”離方答。


    可憐他在門口已蹲了快一個時辰了,雙腿都蹲麻了,剛才站起來時,差點摔倒。


    木久承吃多了點小酒,也不像平日那般嚴謹,隻聽他笑道:“原來是離方啊,這大端午的,你跑我家來幹啥。”


    張玉娘伸手猛拍他後背,小聲道:“你說來幹啥的,還用問嗎?吃了酒,腦子都不管事了。”


    木久承伸手一把摟住她的小蠻腰,色眯眯地答:“隻要娘子管為夫就行了。”


    木梨扭頭,不忍直視,這狗糧撒的真是夠夠了。


    木永為冷哼一聲,上前去開院門。


    張玉娘把木久承丟腦後,上前拉了離方就要進門去。


    “嬸子,等等。”離方從牆角背起簍子,這才跟著張玉娘進了裏頭。


    全程都沒給木梨一個小眼神。


    木梨氣的直跺腳,大豬蹄子,不理就不理,她還不稀罕呢,他不來道歉,甭指望她會願諒他。


    可惜,離方這個直男,完全沒發現她生氣了。


    張玉娘頗為熱情,拉著離方問長問短的,又問他吃過飯沒有。


    離方明明在離家吃過了,卻答:“不曾。”


    他想著瘦猴的提點,又很鄭重地補了一句:“都沒嬸子的手藝好。”


    “哎喲,你快坐,我這就給你煮碗麵去。”


    張玉娘屁顛屁顛地往灶屋去了。


    木梨暗中剮他一眼,離方就是塊臭木頭。


    轉身進了自己的西廂房,她去屋裏換了一身輕便的衣裳,這才出來。


    院子裏,木久承、木永為以及離方,正坐在梨樹下,木久承坐在最中間,正眉飛色舞地高談闊論。


    木永為插不上嘴,離方到是能附合上幾句。


    木梨才出來,就被張玉娘喊去灶屋裏了。


    “娘,咋了。”


    張玉娘使喚她去另一間屋裏拿雞蛋,又道:“瞧他那樣子,怕是等了許久,我得給他多煮兩個臥雞蛋,今兒可是過節呢,這孩子也不知咋迴事,怎地連晚飯都沒吃,家裏又沒什麽現存的好菜,早知到他會來,我就該早點催你們迴來。”


    她一迴頭,看到木梨正不情願的站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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